“此事，喚書佑過來，細細盤問即可。”秦云舒語調平穩，淡淡的說著，隨即朝著低矮屋子看去。

許多間房，不知哪個是柴房？

正在這時，一陣欣喜的孩聲從東面一屋子傳來，秦云舒一聽就知是書佑，忙快步走了過去。

若關閉，柴房必定鎖著，外頭也該派個人看守。興許四皇子在，把守的人被遣走了，柴房也沒落鎖。

然而即便如此，書佑明明可以出來，可他仍然遵守規矩，一步不出。

“阿姐，你怎來了？”見到秦云舒的那刻，小小的眼睛閃現萬般澤，片刻后又一下子暗淡。

這話不該問，來這必是知道他犯事了，他好好在書院呆著，阿姐肯定很失。

想到這，秦書佑抿了瓣，低下頭來，不由分說直接認錯，“是我的錯，我不該……”

話還沒說完，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楚凜領著外甥了柴房。

相比秦云舒的目，楚凜顯的肅穆多了，和秦書佑鬧矛盾的男孩一臉心驚膽戰。

“四皇子，你不必手，我來問吧。”

如果給他，還沒問，兩個孩子都要被嚇壞。他對外甥的方式，管不了。但書佑，不許如此武力。

此話一出，楚凜點頭應了一聲是，然后側步一旁靜靜看著。

外甥見他如此，更加害怕，舅舅將他從鄉野領來，他雖什麼都不懂，但也知道舅舅是皇子。

世間權勢最大的是皇上，皇上的兒子，誰都要給幾分面，就像村人對待村長爺一樣。可這位秦家小姐，舅舅要聽的……

抬頭戒備的著，縱然那張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還是發。

噗通——，響亮的一聲下跪，“秦家小姐，我錯了，不該欺負小爺。”

還未詢問便跪下求饒，實打實的奴才樣。楚凜見此，神如常毫無舉。

鄉野出生，即便子再倔，到了京城遇見大戶，心多是自卑的。何況，眼前是一個沒有年的兒郎。

“書佑，扶他起來。”

的一聲落下，秦書佑乖乖上前，一把拉住他，“阿姐不喜歡別人不下跪。”

原本那孩還想跪著不起，一聽這話立馬起了。

“來，告訴我，你們誰先的手？”

一下子，兩人面面相覷，最終秦書佑小聲道，“我。”

“哦？你倒是長本事了，為什麼手？”

“他說父親壞話，說那些文人沒用，經史典籍不如拳頭來的。與其在岳麓學習，不如去軍營歷練，就一好本事。”

說到這，秦書佑抬起頭來，眼里全是倔強。而站在他旁側的男孩，低下了頭。

稚的回答，卻反應如今大齊朝堂潛在的巨大矛盾。現在不激發，總有一刻發。

這是秦云舒最不愿看到的，父親為什麼被彈劾，秦府為何走下坡路？因武將騰飛，一半朝局被把控，誰站在文界最頂端，就置誰。

站在旁的四皇子，未來大齊新帝，改變國規重兵治國，可謂走向另一個極端。

秦云舒眸肅了幾分，略略看了楚凜一眼，隨即探手著兩個孩子的腦袋，蹲輕聲道。

“文能安邦治國，武能保家衛國，各有各的好，為何非要擇其一？”

說著，笑了起來，“你們啊，若有本事，便文武雙全。”

一語道破，兩個孩子雙眼亮了，齊聲道，“還能兩個都學？”

秦云舒點了下他們的腦袋，“怎麼不能？即便四皇子，小時候也讀了不圣賢書吧？”

一邊說一邊看向楚凜，此刻，楚凜仍在想之前那句話，突然被點名，片刻后才回神。

“的確，當年挨了秦太傅不訓斥。”

楚凜面不再肅穆，聲音也緩了好幾分。最終這事就此揭過，兩個孩子握手言和，笑逐開起來。

這時候，秦云舒緩步走到楚凜前，輕聲問道，“四皇子為軍中統領，怎沒有將外甥率先送軍營，而是先來書院？”

不認為，他要外甥文武并學，兩者間，他為外甥選了文。

對此，楚凜極其平淡的回道，“秦大小姐畫的戰場圖栩栩如生，可其中的危險腥，豈是畫能描繪的？”

面平靜，話音隨意，說罷抬腳朝著站在遠等他的外甥走去。

秦云舒站在原地，看著大手牽起小手兩人漸漸遠去。

如果能有安穩的日子選，誰會選擇冒著生命危險去疆場呢？眼前這個小孩，興許是楚凜對親唯一的牽掛。

想起了蕭瑾言，UＵ看書 www.uukanshu．com遠赴邊關，以相博，寂寞是常有的事。

而曾經，自以為是他的累贅，狠狠拋棄了他。如今聽到楚凜那番話，才覺的前世的自己，多麼殘忍。

秦云舒的心忽然痛起來，就在這時，的小手拉住了，低頭便是一雙泛起笑意的小眼。

“阿姐，沒人教我習武，我想文武雙全。既有涵養，又能保護家人。”

秦云舒低頭著他，抬手了他的臉蛋，“給你請個武將如何？”

“真的嗎？”說著，小腦袋搖了搖，“我不能出書院，父親也不會允許。”

“只要你想，總有機會。”秦云舒笑著拉了他的小手，領他往前院走。

“阿姐，我知道了，你以后選個厲害的武將嫁了吧。姐夫教我，父親還能說啥？”

像是想到極其妙的事一樣，秦書佑咯咯的笑了起來，別提多高興了。雙眼里，全是希姐姐嫁人的期盼。

突然來這麼一句，秦云舒有些哭笑不得，這張小，什麼時候這麼能說了？

“阿姐，你說好不好？”

忽然間，小手拉的更加了。

秦云舒揚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好，依你，選個天下間頂頂厲害的。”

而這個人，此時還在軍營思過，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了。那次他沒有赴約，他的心中，可有愧疚？

但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不過，倘若他深深愧疚，在軍營時不時想到，也算一樁好事。

思及此，秦云舒角勾起，眼里盡是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