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南先生來了！”北風樓包廂中，紀仲帶著剛剛下了臺的南苑息走了進來。

南苑息見到陳，以為對方是想讓自己單獨說一段《鐘馗略傳》，畢竟這兩天這樣的事也見多了，就拱了拱手：“這位公子，《鐘馗略傳》太耗心神，在下一日只能出演一次。若想看，請明日醒早再來。”

陳還沒反應，紀仲先是笑了一聲。陳白了紀仲一眼，起施禮：“南先生，在下陳。”

“哦，陳公子，在下……什麼？陳？哪個陳？”

“在下萬安伯，陳！”

南苑息上下打量了一眼陳，口道：“你有什麼證據？”

紀仲：“我可以證明！”

陳輕輕一笑，低聲喊道：“鐘馗！”

頓時一道黑霧在陳后升起，黑霧中鐘馗的影子若若現。

南苑息看清那黑霧中的魁梧影和猙獰面孔，瞬間就認出了這人影正是他這兩日每天扮演的鐘馗。有鐘馗書靈隨，那面前的人，真的是萬安伯陳了！

南苑息連忙深深一躬：“學生南苑息，有眼不識泰山，見過萬安伯！”

陳揮揮手，鐘馗消失，重新休養去了。陳扶起南苑息，一臉笑容：“沒關系。南先生，我今天聽你醒早，很好啊！”

南苑息滿臉通紅，這陳早已是他的心中偶像，被陳一夸，覺骨頭都要輕了三分，連忙擺手：“是伯爺的文章寫得好……”

“不是，我說的不是《鐘馗略傳》，我是說先生的邸報分析，很好啊！”

南苑息一怔，隨即心中涌上一層激。一般來說，有貴人說這個話，接著就是要問自己愿不愿意跟隨了。

這是要收幕僚的節奏啊！

“閣下還有和您一樣出的朋友嗎？”

“我愿意！”

兩人的話幾乎同時出口，都面詫異地著對方。

“你愿意什麼？”

“伯爺是讓我舉薦朋友嗎？”

再一次異口同聲。

陳整理了一下緒，讓南苑息坐了下來。

“南先生，是這樣的。我打算辦一份報，其中會收錄諸如醒早說文那樣的容。讓諸位先生的高談闊論呈現在文字上。”

“當然，諸位可以先醒早說出來，然后再回去整理，最終形文字，刊登在報上。”

“我有意聘請先生擔任這份新報的首任主編，負責遴選合適的說文容。工作地點我來負責，月薪嘛……”

“且慢！”南苑息打斷陳的話，起施禮，道：“在下敬重伯爺，但是苑息依然是儒家弟子，尚知曉貧賤不能移的道理。我等醒早說文，往上論是替天發聲，給那些黎民百姓說解朝廷政策、天下之事，勉強也算傳道。這等言論，豈可和青樓艷聞，商賈消息同存一紙之上。此事，便此作罷吧……”

說完南苑息轉走，紀仲橫上一步，攔住南苑息的去路。陳連忙解釋：“南先生誤會了，我要辦的新報可不是草報。”

“不是草報？”南苑息疑向陳，“那又是什麼？”

陳微笑道：“草報低俗，都是些廢紙文字；文報高雅，但要價太高，又只針對儒家弟子。我想辦一份給黎庶百姓的新報，讓他們買得起、喜歡看、有價值！”

陳話音一落，整個室空間微微一窒，紀仲抬起頭，似乎發現什麼，但又找不到蹤跡。一只手握了腰間的斷劍劍柄，以防萬一。

南苑息也有些震驚，他想象不到這是一份什麼樣的報紙，問道：“難道我們這些高談闊論就可以做到嗎？”

陳搖了搖頭：“當然不行。目前我的新報只劃出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就是想要刊登的醒目說文，另一個部分是給我自己預留的，刊登我寫的文章。”

南苑息臉上的疑消散：“伯爺是想借新報完‘立言’？沒用的，‘立言’需要天道認可，必須使用雅文！”

“雅文當然是雅文，不過……不是‘立言’，而是故事！”

“故事？”

“對，比《鐘馗略傳》還要好看的故事！”

南苑息呆呆地看著陳，他讀了半輩子圣賢經典，已經覺得《鐘馗略傳》短短二百字就給人足夠的想象了，怎麼會有更好看的故事呢？

南苑息后的紀仲發出一聲鄙視的笑聲，一臉傲。

陳想了想，說道：“此事不急，辦報的事我還要和文昌閣通一二，南先生可以先考慮。”

南苑息又是一怔，對方辦個草報居然還要和文昌閣通？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陳起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說道：“對了，晚些時候我會送篇新故事來，南先生覺得合適的話可以在明日醒早上講一講。”

說完這句，陳走出了包廂。

……

“公子，你要把《笑傲江湖》先給那個南先生看嗎？”走到人，紀仲湊到陳邊，小聲問道。

陳微微搖了搖頭。

老實說，之所以突然想先拿出故事給南苑息，陳是打算利用醒早這個習俗給自己的新報做一做預熱！

畢竟那位老先生早期也是靠自己的小說吸引讀者的。

不過陳并不打算一上來就拿出《笑傲江湖》。

畢竟那是一部長篇，辦報的事還有很多程序沒有搞定，盲目丟出前幾回的容不是明智選擇。

一個《鐘馗略傳》都能有這麼好的效果，那隨便找些短篇問題應該不大。

比如《聶娘》，傳奇俠客的故事，刺激不刺激？

反正上次境之靈說了，氣運換書籍，之前自己開通天路，可是有一大團氣運呢！

……

“什麼？書籍要？”

夢境花林中，陳黑著臉，看著面前形虛幻的鐘馗。

剛才境之靈通過鐘馗轉告陳，他無法指定兌換哪一本書籍，只能自己拿著氣運去樹林中吸引書靈！

“有什麼講究嗎？”陳一臉不爽地問道。

鐘馗面也有些尷尬，回答：“主公選擇好氣運的大小，自行在紅塵境樹林中游走就好。匹配的書靈會自行飛向主公。”

鐘馗想了想，又說道：“按理說，拿著的氣運越多，書籍的顯化難度就越高，說明文華之氣越強！”

陳點了點頭，看著天空的氣運之云，一手，立刻有氣運朝陳飛來。

這一次陳只是想要個短篇，所以當氣運在手中大約有籃球大小的時候，陳就停止了作。然后陳捧著這團籃球大小的氣運走進了紅塵境中。

果然，才走了幾步，就有幾只花瓣蝴蝶飛向了陳，不過比起上次《笑傲江湖》的花瓣蝴蝶，都要小上一圈。

陳自己看了看圍繞著的這幾只花瓣蝴蝶，其中有一只紅的蝴蝶特別顯眼，一副憤怒的模樣，不停撞著其他的花瓣蝴蝶。

“就你了！”陳手點中那只紅的花瓣蝴蝶，手中的氣運消散，那花瓣蝴蝶化作一道陳的腦海中。

……

外界，陳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篇文章在陳的腦海中形，陳應了片刻，臉上出怪異的表。

“是你啊，難怪那麼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