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三城論道的另一位一年生,其實已是上一期院學子了,算是堪堪踩在一年期的尾上。而三年生的兩個代表都是姜的人,黎劍秋和王長祥。
五年生張臨川之外的另一個人,則是一個姜并不認識的師兄。
因為道勛是消耗品,道勛榜上的排名并不完全反映實力,至在董阿這邊,有他自己的判斷標準。
當然,這次論道還是以張臨川為首,他也寄予了魏去疾和董阿奪魁的期。要是祝唯我在,他們或者不必如此,但現在祝唯我找不到人,董阿也只能牢牢盯著張臨川了。
對此,張臨川表示,力很大。
三城論道開始的時間是十月初十,在此之前,包括張臨川、姜,所有人都要經過“特訓”。
并不是用什麼法子短期極限榨學子戰力,那并非正途。即使贏得眼前的比賽,輸的也是學子的未來。而是董阿本人親自針對參賽的每個人做出指點,這就是極大的福利了,也可見董阿的重視。
董阿每旬會親自講一次課,那一堂課必然座無虛席,許多常年在外做任務的師兄們都會特意在那天趕回道院。姜也一次都不曾落下。
但董阿講課,是面向整個道院,當然不可能特意照顧姜的進度,所以他聽得很吃力,收獲并不多。
與董阿也已經見過許多次了,姜在他面前仍不敢孟浪,不說躡手躡腳,但也恭恭敬敬。這位強者畢竟向以剛直聞名,新安城里的大,也是說頂撞就頂撞。就連魏去疾在有董阿的場合里都不太自在,更何況姜這一小小學子。
“你開脈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未能奠基?”甫一坐下,董阿便直接問道。
姜著頭皮道:“許是弟子資質魯鈍……”
那邊董阿已經直接探手過來,“算了,我自己看。”
姜不敢抗拒,只能寄希于董阿發現不了他的。當然,如果發現了,問題也不大。道院學子與院長有師徒之誼,在以后的莊國場上,也會被視為一。本質上來說,他們一榮俱榮。只要沒什麼原則上的問題,董阿就不會拿他怎麼樣。
況且,天地門既是壁壘、也是遮掩,在天地門未開之前,深藏于通天宮的況,并不是那麼容易探查的。除非董阿親自出手,自外而沖開姜的天地門,但那樣一來,姜也就毀了。董阿不會那麼做。
董阿的手剛剛接到姜的脊柱,便皺起眉頭:“你奠基已是極慢,怎麼還兼修了煉法門?”
像道法儒這等顯宗,自有泱泱氣度,并不忌諱弟子兼習其它流派功法。讓董阿在意的,是姜會不會因此分心,反而忽略了修為才是本。
姜答道:“弟子早晚沖脈,從未懈怠。只是氣所限,一天只能沖脈兩次,所以兼修了煉功法,以期壯大氣,多做沖脈修行,多聚道元,以求早日奠基。”
“每次兩次沖脈已是足夠,道元并非越多越好,掌控才是正途。”終歸這些只是小節,所以董阿也只本著負責的態度點了一句,他用法在脊柱外著姜通天宮里的況。
“你所用奠基陣圖并非歸元陣?”董阿忽然問道。
還是被發現了!姜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松懈。在董阿這等經驗富的強者面前,要想瞞什麼,實在是難如登天。
“是。”姜老老實實承認,“弟子所用奠基陣圖比歸元陣復雜得多,這也是弟子遲遲未能奠基的原因。”
“胡鬧。”董阿斥責了一句,“這世上比歸元陣優異的奠基陣圖多得是,你可知為什麼咱們玉京山一脈還是普遍以此奠基?因為它穩定、安全、高效,能夠安穩用于任何規模的通天宮中,是適用最廣的奠基陣圖!奠基這等大事,你怎能不問過師長,就自己想當然?”
姜臉上燥熱,心生愧。還不是因為在方鵬舉的背叛之后,他了驚弓之鳥?雖不至于說時時有被迫害的臆想,但也再不敢坦自己的奇遇。
說到底,他對董阿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一個弟子對師長的信任。
那天董阿見到他的傷勢,第一時間出手封住道院,那一次的確令他。但,在過往與方鵬舉相的時間里,他所經歷的還了嗎?
他正要跟董阿說自己用的是什麼奠基陣圖,董阿已經擺擺手:“罷了,事到如今,已經耗去,多說無益。”
他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枚青玉玨,遞給姜:“這枚玉玨里記錄有一門,可以幫助你提高對道元的控制,讓你能夠早點完奠基。常年佩戴,還有清心明之用,你拿去吧。”
“弟子惶恐。”姜見是這等隨之,連連拒絕:“這是董師,弟子怎能奪?”
董阿挲著玉玨,一貫冷肅的臉上竟有了些許緬懷, “故人所贈,故人已黃土。”
他迅速恢復常態,不容置疑地將玉玨放進姜手里:“此于我已經無用,你拿去吧。莊國的未來,是你們的。”
手握玉玨,心神稍一沉,便有一門流過心頭,名為——《控元決》。
姜將玉玨握,大禮拜倒在地,“弟子謝過恩師!”
董阿不是喜歡表演師徒深的子,很是干脆地把姜拉起來,又說了些修行時須注意的地方,便揮揮手讓他離去。
……
今天因為要跟著董阿修行,姜仍拜托了凌河去接姜安安。所以此時他倒不必特意再去一趟私塾,而是直接轉去宿舍便好。
新得的對姜來說意義重大,他如今煉有,氣充沛,每日可做四次沖脈修行,吞吐道元四顆。唯獨周天星斗陣圖越到后面越復雜,以他如今對道元的掌控能力,每一次布列陣點都幾乎要耗盡心神,事實上這才是后來制約他迅速奠基的問題所在。
而控元決,就能夠幫助姜以最的心力掌控道元,使他在布列陣點時游刃有余,不必虛耗苦工。
董阿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并給出了解決辦法。師父一句話,勝過十年苦功。
將控元玉玨小心翼翼系在腰間,姜打算這輩子也不摘下來了。
董阿把他視作將來的得意門生,舍得以隨相送。他此時,又何嘗不是已把董阿視為依靠了呢?
“有你的請柬。”
去凌河那里接姜安安的時候,凌河忽然說。
姜一手抱著姜安安,一手接過請柬看了看,才明白凌河的臉為何那般凝重。
請柬的主人是方澤厚。
方家下任家主最有力的競爭者,方鵬舉的伯父,方鶴翎的父親。
而設宴的地方,是月樓。
幾個月前,方鵬舉設局毒害他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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