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云：傷筋骨一百天。

張恒雖然強壯，前后也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好。

“差距有點大啊！”

“果然東西再好，也要看是誰再用，那張玉清真符給我算是浪費了。”

想到被岳綺羅用茶水落的玉清真符，張恒就一陣心疼。

那可是好東西，乃青云觀不傳之，就連青云觀自都有百多年無人能夠畫出了。

只可惜，他和岳綺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遠不是一兩件法，一兩道符箓可以扭轉的。

尤其是最后的一掌，隔著三四米打在他上，都差點將他打死。

這還是岳綺羅沒想直接殺他，留手的結果，不留手的話還不得一掌將他打。

“最慘的還是你。”

張恒將紙鬼拿出來，放在手上端詳片刻：“那老妖婆對你做了什麼，把你打死了嗎？你怎麼跟普通紙人一樣，沒反應了？”

紙鬼紙鬼，它的本是楚人，只是化了紙人的樣子。

手時，也不知道岳綺羅用了什麼邪，紅一閃紙人就被廢了，到現在也沒有恢復過來，哪怕張恒呼喚它也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是死了？

張恒將紙鬼拿在手里晃了晃。

不應該啊，紙鬼與他心靈相通，要是被打死了他應該有所應才是。

他并沒有應到紙鬼死亡，聯系不上它，更像是遭重創陷了沉睡。

“對了，可能和這片天地有關。”

張恒向天空。

他所在的現實世界，是一道法不存的科學世界。

在這里，他甚至不到天地靈氣，也就意味著這里沒有道和道法的生存空間。

紙鬼的本質是鬼。

道都被絕了，紙鬼會到制，陷沉睡也說得過去。

“末法時代！”

張恒收回目，心中突然閃現出一個想法：“在靈異民國世界，我不是岳綺羅的對手，要是將帶到這里...”

現實世界封萬法，岳綺羅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這種世界下用出法。

到時候，就真像外表一樣，是個十五六歲的小蘿莉了，這還不任由他圓扁。

不對...

張恒又止住了念頭。

想法雖好，實施起來困難重重。

岳綺羅又不是提線木偶，怎麼會按照他想的去做，萬一一掌將他拍死怎麼辦。

“不可莽撞，還得從長計議！”

張恒收回心神，道了句：“福生無量天尊。”

民國。

一個月不見，再回來，外界已經是白雪皚皚，時間也來到了1920年的一月。

張恒背著竹箱，走在天京的大街上。

離得很遠，就聽到前面有人議論著：“作孽啊，都是些學生娃，槍斃，太慘了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回可是玩真的了，天京大帥已經下令，要將幾名抗議游行的學生代表槍斃，誰勸也沒用啊。”

“要我說，也是鬧得太過分了，一直那麼鬧，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大帥。”

轟隆隆...

幾輛軍車從街上駛過。

張恒向車上看去，只見在火車上，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兩位，此刻已經淪為階下之囚，正和其他學生一起被押赴刑場。

“預備！”

“放...”

砰砰砰...

伴隨著槍聲，幾名學生代表倒在了泊中。

張恒站在人群后，看著一擁而上，去搶人饅頭的百姓，低語道：“先行者，你，后不后悔？”

“道長，你認識們？”

聽到張恒的自語聲，一名二十多歲，做游僧打扮的青年人開口問道。

張恒看了游僧一眼，先點頭，又搖頭：“認識，也不認識。”

“道長，你說話好玄妙啊！”

游僧雙手合十：“小僧無心，敢問道長道號？”

“茅山，張恒。”

張恒稽首一禮，隨后看著上場散落紙錢，為死者安魂的幾名小道士，又道：“我自羊城來，火車上，曾與二人同行。”

說完，張恒越眾而出，向場中的小道士問道：“你們是哪的道士？”

“這位師兄，我們是青云觀的道士。”

小道士回答道。

張恒默默點頭，青云觀是天京最大的道觀，久負盛名。

天京大帥請道士來超度亡靈，當然首選青云觀，總不能天京的大帥去燕京找白云觀吧。

“我姓張，名恒，來自茅山，與你青云觀掌教是故。”

張恒先向小道士點名份，隨后又道：“我與這兩位也是舊識，火化之后，這二人的骨灰就給我吧，我會將其帶回家鄉，好生安葬。”

“師兄， 這不合規矩啊。”

小道士一臉為難。

“什麼規矩？”

張恒眉頭微皺：“非要我去青云觀，讓出塵子來和你們說嗎？”

“不敢，不敢。”

小道士想了又想，咬牙道：“我們按師兄的吩咐就是了。”

張恒不再言語。

看著幾人做了法事，將尸拉到火葬場焚燒，又將燒好的骨灰裝瓷壇。

做好一切，小道士將兩個瓷壇與張恒：“師兄，骨灰已經在這了。”

張恒默默點頭。

隨后將兩個骨灰壇放放竹箱，再用兩道符封在壇口，中念念有詞：“靈符照澈往生路，神咒震開地獄門......二位居士，你們放心回去吧，等我回羊城時會把你們的骨灰帶上，不會讓你們流落異鄉。”

張恒說完。

后又響起了超度聲。

“阿彌陀佛，無上醫王，巍巍金相萬丈，苦海做舟航。”

張恒回頭看去。

只見游僧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正在低頭誦經。

“菩薩號圓通，降生七寶林中，千手千眼妙真容，端坐普陀宮，楊柳枝頭甘灑，普滋法界熏蒙，千層浪頭顯神通，降道場中...”

“大師有心了。”

張恒稽首：“福生無量天尊。”

“無量壽佛。”

無心和尚回了一禮，隨后開口道：“我見道長與二人是相識，剛剛為何不出手相救？”

“救，怎麼救？”

張恒嘆息道：“八輛軍車，一個營的士兵，車上還架著機關槍，別說我上去，就是搬來一尊銅像，也能給你打個稀爛。”

“武的不行，文的就更別說了，今日這招，明顯是天京大帥的殺儆猴之舉，他殺的不是人頭，是?治萌芽，哪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說完搖頭。

又道：“我與二人只是相識，關系還沒到讓我舍相救的份上，再者說，這是們的選擇，求仁得仁，你只看到們死了，我卻看到了星星之火在燃燒，其中利害，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