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曹軍大營。

仗還沒開始，不過雙方已經開始在各自準備了。

曹仁進來的時候，正看到華佗在給曹扎針，放低聲音道：“主公？”

“子孝啊。”曹微微睜眼看了看，抬了抬手道：“坐。”

“喏！”曹仁跪坐下來，對著曹道：“主公，我們派去一帶的細作都沒了消息，如今一帶，除了各路軍隊，任何人都不得出，包括各地商販亦是如此，徐榮不斷在滎一帶增兵，看樣子隨時可能打過來，如今在敖倉、滎和隴城形一條線，我軍將士便是靠近便會遭到對方的功績。”

“南呢？”曹詢問道。

“高順已經將兵馬移至昆一帶，兵力倒是不多，看規模只有三萬人左右。”曹仁沉聲道。

呂布伐冀州可是調了十萬大軍，如今徐榮這邊也就五萬人馬，加上高順的三萬，不過八萬，而曹這次是盡起兵馬，從各地調來二十四萬大軍，這可是實數，為了方便運送糧草，也是從渡挖開渠方便運糧。

呂布雖有太極車，但也只能到，從往外，還是要靠人力來輸送資，而曹這邊，基本是靠水運，在運送過程上，關中軍只要越深曹這邊，后勤負擔肯定比曹這邊重。

曹將防線設在中牟、渡這一帶，就是想試試能否正面擋住徐榮，若不能，那邊堅壁清野，堵塞水道，或以水攻，或截擊關中軍糧道。

但最好是能夠擋住關中軍的步伐，好讓他有余力調頭過去支援袁譚。

現在曹是真不想袁譚有事，青州一旦被攻破，那自己后方的守備力量怕是攔不住華雄。

“還記得對付關中軍那些雷的方略否？”曹問道。

這些兵在呂布這邊的是火，但在袁家和曹這邊，卻是以雷相稱，蓋因其聲如雷霆，但不管怎樣，曹軍這邊對于徐榮這邊的火是有一些應對方案的。

“記得。”曹仁狠狠地點了點頭，他倒是想要見識一下那雷的威力。

“昨日文則來報，隴城這邊又來了一批輜重，徐榮主力似乎也到了隴城，我看吶，這邊大戰不遠，你與曼還有子和務必小心。”曹囑咐道。

“喏！”曹仁洪聲應命。

曹擺了擺手，示意曹仁下去，華佗繼續給他診治。

又過了一會兒，華佗方才收針，曹的頭痛也漸漸消散，扭頭看向華佗道：“元化醫果然高明，卻不知我這頭痛之病可否能夠治？”

華佗嘆了口氣，搖頭道：“使君，在下能夠探知使君此病，蓋因腦中氣郁結，若有妙手能夠以針數將其震散，此病可不藥而愈。”

“元化做不到？”曹看向華佗。

華佗搖了搖頭：“若能開顱，在下或許能做到，但若只憑針灸，普天之下或許只有一人能夠做到。”

“哦？”曹看向華佗道：“何人？”

至于開顱之說，曹自忽略了，腦子有病……自己腦子確實有病，但人腦袋給開了，還能合上？笑話。

“當朝太尉，呂布。”華佗肯定道。

曹默默地看著華佗沒有說話，只是那眼神有些沉。

華佗自顧自道：“太尉醫，實乃在下生平僅見，老夫此生，有幸參與朝廷的醫經編纂，實乃幸事，也正是在長安數載，才讓老夫醫能更上一層，只是想要達到呂太尉之地步，此生怕是無了。”

“元化，你是否覺的孤蠢？”曹看著華佗問道。

華佗愕然的看向曹：“使君此言何意？”

“呂布，你說他驍勇善戰吾信，你說他民如子吾亦信，你說他能運籌帷幄吾還信，但你說他醫通神……”曹看著華佗：“我以為元化乃世外高人，不想也會說這等結之言。”

華佗這才恍然，搖頭失笑道：“使君此言差矣，老夫自然是敬佩太尉的，單是醫經一書，便可稱之為醫道圣典，若太尉無此本事，在下何必說，平白作踐自己。”

曹看華佗神態不似作偽，皺眉擺了擺手，讓華佗退下，待華佗走后，曹索著下還是有些想不通。

呂布，神醫？

腦海中不出現呂布拎著方天畫戟給自己針灸的畫面~咦~這跟開顱有何區別？

罷了，先打完這仗再說。

就如曹所料，徐榮在抵達隴城之后的第三日，便命魏越、魏續二人率兵朝著渡試探進，雙方在圃田澤一帶打了一場，曹仁襲雖然得手，但最終卻還是敗在對方的震天雷下，那東西好似不要錢一般往外扔，生生炸住了陣腳，將曹軍給擊退。

又是兩日，徐榮命龐德獨領一軍繞道棐林做出取陳留之狀，曹令夏侯淵率兵攔截，雙方在棐林這一帶打了兩仗，最終夏侯淵不敵戰敗。

兵上的差距到如今已經可以影響到整個戰局了，哪怕將領水平差不多甚至曹軍更高，面對對方不講理的震天雷就已經有些招架不住。

次月，龐德功攻占開封之后，徐榮終于率領主力出發，直取中牟，不給曹分兵奪回開封的機會。

曹只能應戰，這次，他集結了六萬大軍迎戰徐榮，他到要看看那所謂雷，究竟有多厲害。

雙方在圃田澤擺開陣勢，曹為了制敵軍，特異將床弩盡數搬來，與徐榮對峙，然而雙方開戰后，首當其沖的就是三百多發石彈隔著整個戰場朝著這邊轟來。

哪怕聽過什麼火神砲的威名，第一次見識那超遠的程和威力還是讓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便是那火神砲！？”曹難以置信的看著一面準備格擋震天雷的厚盾直接被一枚石彈炸碎，后面的人都被巨力直接撕開，這要打在人上，不管有沒有防護，基本沒救了。

“不錯，主公，快快躲避吧！”于拉著曹想要暫且避開，這東西雖然沒什麼準頭，但正是因此才可怕， 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往哪兒打。

曹擺了擺手，正想說沒事。

“轟~”

一枚石彈打中了不遠的鼓臺，連鼓手帶鼓直接四分五裂，鮮滿天飛。

“走！”

曹說著，當先跳下了攆車，退后一些后才繼續觀，對方的火神砲掩護下，前軍開始向前推進，曹沒有立刻下令放箭，待對方進陣前百步之后，方才開始讓床弩放箭，床弩程有二百多步遠，此刻等關中軍進百步范圍再，確實讓關中軍有些措手不及，威力雖然不及火神砲，卻也能將盾牌帶人一起穿。

三百多架床弩一下來，確實造了極大地傷害，前排的弩兵立刻放箭殺。

但床弩的填裝弩箭速度可比火神砲慢多了，而且不等第二批弩箭破空，敵軍陣中雷神弩也開始發威，在曹驚悚的目中，一枚枚搖搖晃晃上天的弩箭突然炸開，朝著曹軍這邊落下來。

跟著便是一連串的雷鳴聲響徹整個戰場，哪怕曹軍為了防備敵軍，已經將陣型散的很開，并非以前那種集陣型，但依舊被炸的軍心渙散。

“殺！”

伴隨著一聲令下，關中軍開始沖鋒，而曹軍早已被炸的軍心潰散，此刻哪還能擋住對方的沖鋒。

前軍開始潰敗，中軍也出現了混。

曹重新站在車攆上看去，正看到徐榮又派出兩支人馬從左右兩翼包抄而來，曹軍雖然還有后軍未曾參戰，士氣還算不錯，但前軍徹底潰敗的況下，后軍若此時迎上去，極有可能被自家前軍的潰軍沖。

“傳我軍令，后軍后撤十里結陣！”曹無奈，只能下令后軍先撤，以保證有還擊之力。

在曹的指揮下，后軍總算是沒，待到關中軍追殺到這邊時，已經有所力竭，曹正要下令出手，卻聽對面響起了鳴金之聲，關中軍如同水般撤去，這進退如一的場面讓曹有些震撼。

關中軍喲肚不止是利，本也是訓練有素，這般進退如一的軍陣，曹軍之中也只有銳才能做到，而眼前這些關中軍的規模，顯然不能算是銳。

曹有些無奈，最終放棄了追擊的念頭，下令收拾潰軍回營。

徐榮當年便是連敗自己和孫堅的人，這些年來作為呂布麾下大將之一，一直負責統帥一方，其用兵以在戰場上的察力著實可怖。

這樣一名統帥，想要敗他可真不容易。

曹只能退守中牟，然而徐榮既然出兵，顯然沒有打一仗就罷手的心思，修整一夜后，次日一早再度開拔，直取中牟而來。

面對關中軍的火神砲，守城實在不是什麼好選擇，但正面作戰，又是雷神弩，又是震天雷的，曹覺得勝算也不是太大。

眼見徐榮已經殺到城下，曹命曹純率軍從側翼伺機突襲，若能毀了對方的火神砲那就最好了。

可惜，徐榮顯然不會給曹這個機會，三百門火神砲對著中牟不斷轟擊，而徐榮卻將最銳的兵馬放在砲陣四周，曹純一出現便遭到了迎頭痛擊，損失慘重，無奈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