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退兵吧。”送走了諸侯之后,曹猶豫了一下,看著袁紹道。
呂布攻占滎最惡心的地方就在這里,呂布可以隨時襲擾皋的糧道,甚至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就憑呂布帶著三千人攻下滎的本事,說不定過幾天就把中牟和敖倉重新給奪了,董卓再派兵自軒轅關、大谷關、伊闕關繞過來駐守四城,呂布跟之前一樣往關外一堵,就這一招,能活活把聯軍這十多萬人給耗死。
不退不行,退又心有不甘,畢竟這皋是他們起兵以來唯一可向天下炫耀的戰績,如今卻要讓出去,換了誰都難接。
但局勢而言,卻又非退不可。
“不能退,這一退,人心必散!”袁紹豁然回頭,看著曹:“孟德,你該幫我,你定會幫我,可對?”
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這才發現袁紹眼中已經布滿了,不由苦笑道:“本初,非我不助你,只是如今人心已散,很難強留。”
之前那些諸侯過來,就是表達退兵的意思,而且有更狠的,是要直接解散聯盟,若真的解散聯盟,董卓那邊為了穩定,可能不會責罰所有人,但袁紹肯定得倒霉,未來一段時間必然是朝廷針對的對象。
曹很能理解袁紹現在的心,這次聯盟一旦戰敗,作為盟主,袁紹很可能遭到董卓和不想再招惹董卓的諸侯針對,之前被打的再慘,那總有幾塊遮布,至他們還在跟董卓僵持,他們還在為天下大義而戰,哪怕是敗了,他們也是正義的。
但呂布這次一下子抄了后路,聯盟若此時解散,那這大義可就立不住腳了,結果就是其他諸侯沒什麼大事,但袁紹將為董卓和諸侯討伐的對象,如今董卓的待遇卻沒有董卓的實力,幾乎是必死之局,袁紹怎能不急?
“呂布!”袁紹有些頹然的跪坐下來,狠狠地拍了一把桌案,從呂布出現在戰場上開始,就沒有一次順過,先是大將孫堅戰死人聚,而后皋之戰,雖說聯軍奪了皋,但也是因為對方耗。
那一仗聯軍雖然得了皋,但揚的卻是呂布的威名,八鎮諸侯被殺的鼠竄,六萬大軍沒能攔住對方兩三千人馬。
本以為這事已算過去了,但誰知呂布又殺回來了,單槍匹馬敖倉,胡軫那個廢就這樣沒了,得到兵權的呂布第二天便來到虎牢關下,幾千人馬堵著十萬大軍駐守的雄關,呂布更是在關前出盡了風頭。
本以為他會這般繼續下去,雖然有些窩囊,但沒糧了自然會走,誰知道呂布竟是在這里做出安營扎寨的假象,轉眼間便率軍殺到滎,有兩萬大軍駐守的滎城被對方帶著騎兵攻破,那臧洪也是廣陵名士,號稱氣節壯士,讀兵法,也非弱可欺之人,袁紹很想問問對方這仗是如何打的?
現在如果呂布在眼前,袁紹真恨不得生吃了他,這一連串來回襲擾,聯軍的臉面都快被他打腫了,諸侯更因此一人生出退兵解散聯盟之心。
“本初,來日方長,今日退去先避上幾年,我觀那董卓如今行事越發張揚,日久關中必然生,屆時本初便可東山再起,到那時必助你!”曹拍了拍袁紹的肩膀,寬道。
“卻也未必要等那般久!”一聲朗笑從門外傳來,但見門簾被人挑起,一文士挑簾而,看著兩人笑道。
“子遠?”看到來人,袁紹和曹大喜,曹將他迎進來道:“這些時日不見子遠,還道你已先行離去。”
“不才去了一趟董卓大營。”許攸微笑道。
“哦?”曹看了看許攸,又看向袁紹,這兩人有事瞞著自己,當下卻只做不知,笑問道:“為何去那董卓軍中?”
“自是勸那董卓退兵!”許攸捋須笑道:“董卓早已將河之民遷空,空有大軍,但西涼有馬騰、韓遂等羌,河東之地還有白波賊隨時阻截歸路,董卓也不想繼續打下去,如今之所以僵持,不過是為爭得一勇名爾,告知我等非是怕了我等,只是不愿再做糾纏。”
曹點點頭, 董卓的心思他多可以揣到一些,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如今呂布已攻占滎,董卓那邊暫時未得消息,但想必不出多久,待那董卓知曉此事,可未必會答應退兵!”
“所以我準備再去一趟董卓軍中,跟他請一份詔書,將呂布極其麾下召回。”許攸笑道。
“呂布未必會同意。”曹搖了搖頭,這將在外,軍令有所不,這種況下,呂布怎會同意退兵?
“呂布麾下皆是西涼軍,我將董卓詔書帶去滎,就算不愿,孟德以為,那些西涼軍是否也是同樣心思?”許攸笑道:“那呂布之能確實驚人,不過雖然抄斷我軍后路,但也并非是絕路,呂布雖連勝數戰,然卻難掩其孤軍在外,將士疲敝,軍心思歸,有董卓一卷詔書,再由我親自去往滎游說,必那呂布乖乖退去。”
雖是無意,但這言語間,多有些對呂布的輕視。
曹不敢小看呂布,若真只是一莽夫,也不至于將聯軍打的這般狼狽,要知道從始至終,呂布邊都沒超出過五千人,而打出來的戰績,絕非一勇夫能打下的,哪怕西涼軍的確很強。
“那便勞煩子遠再走一趟!務必說服那呂布退兵!”袁紹拉著許攸的手沉聲道:“紹之命,全賴子遠了。”
許攸了,隨即連忙扶住便要往下拜的袁紹道:“主公無需多言,為主公分憂,本就是攸之本分,何必如此,主公且稍待,待我再去一趟那董卓軍中。”
袁紹點點頭,一臉的送許攸離開,一路送到出了關城這才止步。
曹扶著墻,看著遠方那西涼軍的聯營,心中也希許攸此計能,否則此番關東諸侯聯軍將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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