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魚池的涼亭上，凌夕瞧著赫連宸這邊看過來，正好瞧見他揚起手想要甩蕓兒一掌，後來不知道爲何又放了下去，兩人似是有個矛盾。

因爲離得太遠，只能看到兩人之間的作，本聽不到兩人的對話。由此猜測，肯定是赫連宸又對蕓兒心生殺意，想要手。

急之下，正想過來阻止，赫連宸卻離開了，在離開前，那一雙傲慢不拘的表，深深的烙印在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等走過去，眼前只剩下蕓兒一人，顯然是有點羊虎的覺，氣氛有些怪異。覺得肯定是一場暴風雨的來臨，蕓兒肯定是要開始找茬，可奇怪的是，蕓兒居然沒有找茬。

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說：“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乞丐，不用你可憐。”接著便轉，冷哼一聲，“哼……”拂袖離去。

讓凌夕著實到啞口無言，莫不蕓兒是想通了？竟不找麻煩，真是太神奇了。

不過，不管怎樣，見到蕓兒恢復得不錯，心裡也很是安，也希赫連宸能遵守他的諾言，不要再找蕓兒的麻煩，放蕓兒一條生路。

“嘻嘻……”

的耳邊拂過一記的笑聲，當回頭的時候，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便再沒有任何的人影。而這個笑聲是悉的，一個小孩的笑死。

消失了幾天，這樣的聲音又再次出現了。

不再像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那麼驚訝，不再對自己說是幻覺，既然這個世上有月軒這樣的狐妖，還有孤影這樣的狼人，更有慕無心這樣的奇才，那又還有什麼沒有的呢？

於是，第一次大膽的猜想，也許這個是一個迷途中的鬼魂，還是個小孩，不過是覺得可憐，所以整日在的邊轉悠，或許……過幾日這個小孩找到了該去的地方便會離開，那時候，也許會不習慣。

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小孩，總覺得很有親切，似是脈相連的那種覺。

真想問問這個小孩，有沒有見到逝去的那個孩子……真想讓小孩替傳個話，母后對不起它……下輩子一定要找戶好人家，不要再投錯胎。

就在凌夕這樣想過後，那小孩的聲音又響起來：“母后……孩兒不後悔做您的孩兒，不管是幾輩子，孩兒都只願意做您的孩兒，不過，孩兒得回去了，陪伴了您許久，也是時候回去了……母后，孩兒在那個世界等您，您要快些來啊……”

這樣的聲音，凌夕沒聽見就已經消散在風中，化空氣中的一抹白雪，最後消失不見。

凌夕看著蒼白的雪許久，幾乎要傷及的一雙眼睛，還是不願意收起視線，直至一個宮，急匆匆的朝著跑過來，那臉匆忙的模樣，似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宮瞧見凌夕，撲通就跪在地上，好似是被嚇得不輕那樣。

“怎麼了？”凌夕皺起眉頭，有種不好的預。

宮蒼白的臉，眼角還掛著淚珠，一副驚嚇過度得無法說話的模樣。

凌夕開始焦急起來，上前扣住宮的肩膀，安道：“別怕，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做主。”又似是覺得不太對勁，眼前的宮有些臉，好似是……蕓兒宮裡的侍奉宮。

一驚，急忙問：“是不是蕓貴妃出了什麼事？”

宮點點頭，“是……是蕓貴妃……”

還不等宮說完，凌夕一把就站了起來，朝著蕓兒的宮裡狂奔過去，的眼皮跳個不停，一路跌跌撞撞的，卻還是爬起來繼續狂奔。

可並沒發現，宮在跑開後，得意的從腰間搜索出蕓兒賞賜給的珠寶，件件都是價值不菲，以後到年齡出宮了就不用愁了。

這個宮，顯然是被蕓兒給收買了，故意演戲給凌夕看，可的目的達到了，這些珠寶就是的了，反正，蕓貴妃也只是讓傳話而已，餘下的事也不關的事了。

凌夕全然不知，只知道得快些趕到蕓兒的宮裡，得知道到底是什麼況。明明方纔還好好的，才走開一會而已，怎麼就出事了嗎？

以最快的速度，終於是來到蕓兒的宮裡，朝著蕓兒的屋子又是狂奔……

眼前的一幕，讓頓時傻眼了。

“你怎麼了？”趕的跑過去，將蕓兒扶起來，靠在的肩膀上，而蕓兒口吐鮮，角卻掛著笑意，手抹了些蕓兒角的，嗅了嗅，嗅出了是鶴頂紅的味道。

然後又看到地上掉落在杯子，難道就是那杯子裡參雜了鶴頂紅……不可置信，越發的到震驚，方纔還好好的，們在池院裡還談了一會。

可如今……

蕓兒笑著：“呵！”

“我去喊太醫。”凌夕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固然是知道鶴頂紅的毒，而自己也學了些醫的，卻還是想要喊來太醫……不停的對自己說，蕓兒還是有救的。

蕓兒扯住了的手，搖搖頭，不讓離去。

凌夕怔怔的，無法站起來，又蹲了下去，手的想要抹去角的，那是沾有鶴頂紅的……氤氳在眼眶的淚珠，不停的打轉……

“呵！”蕓兒又是一笑。

“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害這樣的。”凌夕穩住自己的緒，焦急的問著，儘管的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卻還是在自我否定，明明……他答應過的。

“還需要……我告訴你嗎？”蕓兒咳嗽著，又吐了些出來，繼續笑著說，似是了無心願那樣。

“是……是他？”凌夕還是不敢相信。

“除了他……又還會有誰會賜給我鶴頂紅呢？”蕓兒嗤笑著，雙眸明，把最後一口氣留到凌夕的到來，不然就得全功盡棄。

凌夕其實是沒有注意到，就在遠遠跑進來的時候，蕓兒早就打點好一切，讓一個宮在把風，只要瞧見凌夕出現就趕來稟報，便可以抓住時間把鶴頂紅喝下去，不至於在凌夕來到了，也斷氣了。

爲了這最後一鋪賭局，幾乎是賠上了命，只能賭功，不能失敗。

好在，進了宮裡以後，那些妃子孝敬給的東西不，臨死可以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幫完這件大事，也算是值得了，而也得謝那些貪圖利益的宮太監，不然怎能收買呢。

“不可能，他答應過我的……”凌夕低聲反駁，他明明答應過的，難道……他又欺騙了一次？讓以爲是他的真心，還有些搖……

“呵！”似乎臨死，只有笑聲才能陪伴，蕓兒便不停的笑著，說：“方纔……方纔你也看見，他……他還想對我……不過就是因爲……因爲我說你跟他不可能……他竟可以當著你的面想手，你說……他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喝了鶴頂紅，真的好難，火辣辣的想要將整個燃燒殆盡，真想就這閉上死去，可是不能，就算再難，也要把最後的一場戲演好。

“真的是他……”凌夕暗下了眸子，心中對他僅存的一抹憧憬，已經全部消失。

“又豈止是我罪，無數的人都是死在他手裡的，難道你忘記了蘇府那些人的命了嗎？”蕓兒最後一次揭凌夕藏在心裡的傷疤，不過是想要加重凌夕對赫連宸的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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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是有效果的，儘管凌夕閉上，不再說話。

“哦~~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就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本來……我還想帶著這個死去，可是……我的良心上過不去。”蕓兒咳嗽了兩聲，等待凌夕期待的眼神。

果然，這樣一說，凌夕擡起了眸子，不解的看著。

“西帝！”蕓兒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但敢保證凌夕肯定會震驚的。

一切都如所預料的，凌夕震驚了。

“你見過他？”凌夕急急的問，正也是奇怪，爲何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無痕，自從那天晚上後，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那樣，再沒有蹤影。

不管怎麼找，也是找不到無痕的影。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呵~~~”蕓兒那樣的笑，真人骨悚然，又道：“一會……我會見到他的，你有什麼話要讓我帶給他……嗯？”

這樣的話，多麼明顯。

是一個不久後就會死去的人，只要死去了就能見到無痕了，不就是在暗示無痕已經死去了。

“什麼？”凌夕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極力的想要反駁，“你不要胡說，我前陣子還見到他，他還好好的……”

“你也說了，你是前陣子見過他，可這些日子，你可有見到他？”蕓兒的如意算盤總是打得那麼響亮，一步步的很完善，沒有一的。

凌夕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蕓兒說的確實是真的，況且……知道無痕待在宮裡的，只有一個人知道，就連西門影都不知道，蕓兒若非是見過無痕，又豈會知道無痕在宮裡。

難道……蕓兒說的都是真的？

頓時暗下眸子，垂下的眼瞼裹不住的哀傷。

“怎麼……終於相信我說的話了？”蕓兒已經是勝券在握，只是得抓時間，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是怎麼死的？”凌夕淡淡的問著，聽不出的任何緒，也許該說，的所有緒都被空了，此刻的就如同傀儡般，再無任何的表。

“那天……我是跟在皇上的後面的看到，他被關在一個牢裡，皇上命人對他用刑，最後就……”蕓兒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點到爲止。

但知道已經足夠了，說完這些都已經是足夠了。

凌夕那雙眼睛，就似已經被挖空，再看不到眼前的東西，朦朧一片。的腦海醒起了一件事，讓忘了的事……那天就該懷疑，爲何赫連宸會知道是蕓兒將推湖裡，明明只有跟無痕知道。

也許就是那天夜裡，跟無痕在屋子裡的對方，全都被赫連宸聽了去，所以也是那天夜裡……無痕被抓了，而這一切又都被蕓兒看見了，否則……這些事將被永遠的封存起來，沒有人知道。

他這一次……是真的死了嗎？

虧欠他的，始終……來不及還，真的是個禍害，不管誰靠近，都會賠上命……而他又再次死在他的親弟弟手裡，終究還是死了……

凌夕的心裡，除了自嘲還是自嘲。

“咳咳……”蕓兒劇烈的咳嗽起來，那豔紅的吐了凌夕一。

“你怎樣了。”凌夕問候著。

蕓兒滿足的笑了笑，說：“我該走了……”

“我會救你的，只要我師傅在的話，一定可以救你的。”凌夕握蕓兒的手，想要的抓住的魂魄，不讓離開。

蕓兒搖搖頭，“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雖然……我總想害死你。”

這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說，臨死前……但還是依舊恨著凌夕跟赫連宸，死了……他們的戰爭也將開始了吧，這是多麼好的結局。

“你說。”凌夕的語氣依舊冷淡，沒有毫的溫度。

“能不能告訴他……我……我他……我很他……”還沒有說完，蕓兒的手就垂了下去，睜大的眼睛，本想把話完整的說完，卻並沒有給這麼些時間，終於是撐不住，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