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三個人, 飯菜很快便做好了,竟然比鄰居們更早收工。
汪紅英立即讓男人們擺桌子端菜,等飯菜上桌, 就把大門一關,將樓道里的各種視線全關在外面。
樂喜覺這樣一來清凈不,拉著樂樂去洗了手, 回來自發坐到衛誠旁邊留出的位置。
樂樂坐在旁邊, 圓圓老師則主坐在樂樂一旁,汪小舅自然跟著坐邊,之后是汪紅英和樂順,再過去就是衛誠了。
大家坐好,樂順作為大家長先說了兩句言, 然后直接開飯。
他一開飯就想倒酒和婿小舅子開喝, 汪紅英當然不同意,勸著讓先吃了些菜才放任他們喝酒。
酒過三巡, 汪小舅一抹, 牽上圓圓老師的手大聲宣布:“我和圓圓打算訂婚了, 大家祝福我們吧!”
樂喜他們驚訝地看過去,只見汪小舅面帶紅神振, 而圓圓老師一臉答答地低著頭, 明顯是同意且默認的模樣。
幾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紛紛開始恭喜。
“恭喜恭喜,準備辦酒不?什麼時候辦啊?兩邊家里同意嗎?通知他們了沒?”
一系列問題拋出來,差點問暈汪小舅, 圓圓老師只好紅著臉出面替他回答, 說已經見過家長, 也講過這件事了, 兩邊正打算商量訂婚的日子,等確定了才會張羅辦桌酒,到時雙方家人都要過去做下見證。
這是自然的,在座的人齊齊應聲,保證到時肯定會去捧場。
因為這件喜事,整頓飯期間大家的興致都十分高,導致樂順帶著衛誠和汪小舅喝了不酒,最后好像都給喝醉了。
汪紅英特地去煮了醒酒湯,在飯后都給他們灌下去,緩過來后都給人該領走的領走。
當然被領走的只有衛誠和汪小舅,樂順還是需要來管的。
圓圓老師害地扶著喝醉耍無賴的汪小舅離開,樂喜也將看似醉得不輕的衛誠帶走,并和家里人告別。
衛誠下樓時搖搖晃晃,賴在樂喜上不起來,被其他人看到都明白咋回事,說樂家招待婿真實誠,看把人都灌醉這樣了。
直到坐上電車,樂喜把人往座位上一丟,幽幽道:“別裝啦,我知道你沒醉。”
說完,座位上的人好像沒聽到一樣,仍舊挨挨蹭蹭地想往上黏。
樂喜干脆上手,逮住他的腰邊擰邊道:“你裝,看我不收拾你,還跟我裝?”
衛誠嘶嘶幾聲,像是終于清醒了,抹把臉一副剛緩過來的樣子看過來:“要回了嗎?這是已經坐上電車了?”裝得跟真的似的。
樂喜拿眼瞥他,點著他口拆臺說:“衛誠誠,你忘了你可是跟我說過你酒量很好哦。”
現在跟裝傻呢?
衛誠見被挑破,只好無奈道:“好吧,這不是爸和小舅他們都喝醉了,我不醉不好嘛。我不是故意騙你啊,信不信我要是不醉,那倆人即便醉著也要堅持把我灌醉才罷休。好了,不氣不氣,要不再給你擰幾下?”
樂喜白他一眼,果真又擰了幾下。
衛誠故意做出一副很疼的樣子,惹得心疼,最后只能草草了事,放他一馬。
經過這麼一場小波折,下車時,衛誠已經恢復正常,拉著樂喜的手又哄又蹭,黏黏糊糊地往家里走。
走到小胡同口,不巧到柳姐,對方看著他們小夫妻恩的樣子會心一笑,打趣道:“兩位真好,這是干啥去了?”
樂喜已經重新定位兩人的關系,此時同樣客氣地笑著回說:“去我爸媽那里了,剛回來,柳姐這是準備要做什麼?”
&n bsp;“嗐,還不是家里屋子的事。”柳姐看上去心很好,高興道:“妹子你之前不是建議我找多點人住進來比較合適嘛,這不剛好有家人湊上來想租,給的房租還高的,我瞧著人家能出得起這麼多的錢,肯定不是那等小氣不好相的,就打算讓他們租下一間。”
樂喜愣了愣,沒想到能這麼快找到租客,不過想到自己那邊的屋子出租還順利的,柳姐這里想必也不會有多大困難。
點點頭,道了聲恭喜,并沒有在意柳姐口中的租客是何方神圣。
這導致沒能提前得知真相的機會,直到對方出現在面前才清楚一些事。
目前沒想起問一問,柳姐也沒多說,兩人聊過幾句便很快又分開了,柳姐出去給寶寶買點東西,而樂喜則和衛誠繼續往家走。
衛誠看出異樣,但在外面他一點沒問,直到回到家才問起:“你之前和不還是關系很好嗎,怎麼這次瞧著好像又疏離起來了?”
“哎?我之前沒和你說?”樂喜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沒和衛誠講,只同老爺子絮叨了。
衛誠搖頭,表示可以洗耳恭聽。
樂喜就把同柳姐之間的糾葛和他講了講,包括自己的心里路程,以及現在自的定位。
衛誠聽完皺皺眉,“如果你不高興,那就不跟來往,當普通鄰居好了,咱們又不指他們什麼。”
樂喜:“我知道的,爺爺也是這個意思,你放心吧,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為這點事煩心。”
樂喜以為憑借和柳姐現在的關系,最多也就這點隔閡在了,沒想到隨后某人的到來直接雪上加霜。
那是晚飯之后,樂喜煲了冰糖銀耳羹,一家三口正在院子里納涼喝甜羹,周圍熏著驅蚊的艾草,傍晚的小風吹著,氣氛十分靜謐悠哉。
但很快一陣嘈雜的靜從門外傳來,一下打破這種氛圍,令樂喜他們忍不住皺起眉頭。
老爺子首先仰起脖子朝外瞧了眼,奇怪道:“怎麼回事啊?”
這會兒大家都在吃晚飯,要麼像他們家一樣吃完飯歇著,哪會弄出這樣的靜出來。
衛誠正埋頭喝羹,聽見后也不抬起頭來,猜道:“應該是有外人來了,之前到對門的人,說是他家招了一戶租客。”
老爺子下意識看向樂喜,扇搖了搖,沒發表什麼看法。
樂喜自己主道:“那時候說是家里要住退伍兵嘛,說想幫丈夫什麼的,我就建議只住男同志不太合適,便想出一個另外招一家子租客的主意。”
老爺子搖搖頭,孫媳婦是好心,至于人家怎麼做,那是人家的權利。
三人就此談論一波,本以為外面搬家的靜應該很快能消停下來,誰知直到他們說完,門外還在繼續。
樂喜不由得好奇了,起道:“怎麼需要這麼久,是找了什麼樣的租客啊?我去瞧一眼看看。”
說著,放下碗過去打開大門,和門外正滿頭大汗往對門搬東西的人個正著。
樂喜默了默,震驚于柳姐找的租客竟然是許虹這件事。
你說怎麼知道的?因為眼前這人就是許虹啊。
人都出現在眼前了,要是再明白不過來,那才是真的蠢了。
可是為什麼那麼巧,柳姐只找一戶租客,剛剛好就找到許虹頭上了,還是是許虹自湊過去的?
樂喜不明白,且震驚不已,看著許虹差點沒回過神來。
這副反應看在許虹眼里就是不敢置信,就是以為許虹不可能租得起這里的房子,結果還偏租上了,就問這位命好得讓人嫉妒的房 東太太打不打臉。
只要一想到這個,許虹那是心舒暢,哼一聲抬起下道:“怎麼樣?你不讓我租你家房子,這里有的是人給我租,現在我不僅租了,還就租在你家對面,高貴的房東太太,咱們以后可要做鄰居呢。”
樂喜回過神,聽到這番話忍不住角一。
哎喲,可把嘚瑟驕傲的。
樂喜都懶得搭理,但怎麼也得找回場子不是,于是同樣怪氣地懟回去:“哦,沒想到你這麼執著,正好你家房東我認識哎,柳姐早前那會兒還跟我提起這事兒,說招來一個冤大頭,給的房租很高,都讓難以拒絕,不知道這次租房花了多錢?”
提到房租,許虹頓時嘚瑟不起來了,臉變了變,沉下來。
樂喜笑了,跟著道:“說唄說唄,說不定我可以勉強替你和柳姐說說,多給你降個一半的,不要不好意思呀,我知道你家應該困難的,你也說咱們以后就是鄰居啦,作為鄰居,我可不得先表達一番我的誠意嘛。”
許虹被懟得臉上云布,黑沉著臉狠狠地瞪向樂喜,唰地扔下搬著的東西。
樂喜看到作,不等開口又繼續叭叭:“哎呀,你肚子鼓了哎,不會是懷孕了吧,可是孕婦不是不能干累活嗎?你家人可真狠心,竟然讓你做這些,我都替你覺得心疼。早知道你是孕婦,我就讓著你點了。”
許虹這下不臉黑,眼睛還紅了,當即捋起袖子想要發作。
但還沒來得及,柳姐及時出現,笑著打斷兩人的對峙說:“喲,樂妹子,許同志,你們已經見到面聊上啦,我剛還想著要給你們做介紹呢。”
說完,便拉著許虹向樂喜介紹道:“妹子,這是許同志,言午許,以后就是我家的租客啦,咱們到時候可以一塊去買菜哈哈。”
樂喜笑笑沒應聲,心里對于柳姐招租許虹的事不太舒服。
雖然把自家的屋子租給什麼人是的自由,但樂喜考慮到許虹的‘份’,很難不介懷,也很難不遷怒到上。
其實說怒算不上,就是心里不太舒坦,好吧,樂喜承認是對柳姐這種行為耿耿于懷。
畢竟自己好容易才把人兌走,本想著許虹自此不會再打搬來大柵欄的主意,這里也沒有適合的房子,沒想到柳姐就在后面‘捅’了一刀。
這一刀輕輕,宛如柳姐的為人一般,卻讓樂喜心里鮮淋漓,很難不計較。
經此一遭,這個本來被認作可以作為朋友的人是真的再無可能做朋友了,往后或許會保留著面子,或許會有利益來往,但做知心好友絕對不可能。
樂喜實際上是個眼里不得沙子的人,不論是對人還是對事,否則前世也不會熬到三十還沒解決終大事。
柳姐不知道這一點,也可能是不在意,抑或沒有意識到,用慣有的社手段溫婉笑著介紹完許虹,然后開始介紹樂喜。
許虹這時直接打斷說:“房東你不用介紹,我知道!”
柳姐臉上閃過一點不愉快,很快去又笑意盈盈地問:“哦?你們之前認識?”
樂喜和許虹同時點頭,然后對視一眼,氣氛莫名張,一時間仿佛有無形的電火花在兩人眼睛之間噼里啪啦地閃過。
到了這會兒,柳姐再傻也發現不對勁了,疑地看看兩人,“你們這是……”
“仇人!”許虹狠狠道。
樂喜翻白眼,“呵呵,還仇人,只是看你脾氣不好,不想租房子給你,這就仇人啦?”
簡單的一句話將兩人的糾葛說得一清二楚,也讓柳姐明白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 姐驚訝地對樂喜道:“原來去租過你的房子?”
樂喜覺得這話不對,糾正道:“想租卻嫌價格貴,還跟我吵吵,我擔心妨礙到其他租客就沒讓租。”
說完仔細看柳姐的反應,貌似真的不知,那天鬧的靜也不小,按說不應該呀。
“我還以為柳姐知道呢。”樂喜試探。
柳姐趕擺手:“哪里會,我要是知道……”也不會把屋子租給這人了。
畢竟是被樂喜嫌棄且疑似脾氣差的人,哪會租給這樣的,但是之前看許虹的表現,也不像樂喜說的那種脾不好的人啊。
所以兩人到底該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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