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聲吉時到, 樂喜下意識反應是拜天地。
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新時代早就改變了,沒有拜天地, 只要對著主席像宣誓,然后向高堂鞠躬,儀式就算完了。
樂喜提前被告知過流程,聽到這道聲音立馬從衛誠懷里下來, 和他一起走到喜棚下。
喜棚中已經布置好,一張大木桌上擺著各樣代表祝福喜慶的件,最上方則掛著一副和藹可親的主席像。
新人就位, 司儀立馬給他們一人遞上一本小冊子,上面有他們需要宣誓的容。
樂喜和衛誠同時打開冊子, 而后在司儀的號令下舉起右手,左手拿著冊子開始宣誓。
“我衛誠今日與樂喜同志結為伴……”
“我樂喜今日與衛誠同志結為伴……”
兩人念過這句, 相視一笑,齊聲說出下面的話——
“此后必相扶相持、生死與共,無論富貴與貧窮,不離不棄,攜手并進, 共同為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做貢獻, 為祖國為家庭為個人發發熱!”
樂喜念完不自地出微笑,心道這些誓詞是誰寫的啊, 真好。
衛誠湊過來一些, 低聲問:“怎麼樣?”
樂喜贊賞點頭:“不錯不錯,尤其是這些話。”深得心。
衛誠角笑容加深, 略微小得意道:“是我親自寫的。”
樂喜驚訝地看向他, 沒有多意外, 默默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很好,不愧是他!
衛誠臉上的歡喜這下遮都遮不住了,被圍觀的人瞧見,紛紛調侃問:“新郎和新娘子在說什麼悄悄話?儀式還沒完呢,都專心點。”
人群哄然大笑,司儀趕忙引導樂喜和衛誠進行下一步。
他們對主席像宣誓完畢,朝它鞠躬三下,而后就是拜高堂。
因為新社會不興跪拜那一套,所以現在不拜高堂,謝長輩,也不用跪下磕頭,只需要新人一起給長輩鞠個躬,長輩給個紅包,新人改了口就妥了。
樂喜隨衛誠一起給老爺子鞠了躬,老爺子立即樂呵呵地給了兩個大紅包,并說上幾句勉勵祝福的話。
“好的,爺爺。”樂喜改口。
老爺子笑容更加燦爛,連聲道好。
表姑站在一旁,衛誠拉著樂喜順勢也給鞠下半躬。
“使不得,使不得,好孩子,快起來。”表姑寵若驚,地連忙把兩人扶起,一人塞個準備好的紅包。
樂喜接下紅包,脆聲喊了下表姑。
表姑當即笑如花,開心得不得了。
如此,結婚的儀式已算完,司儀適時開口,大聲道:“現在我宣布,衛誠同志和樂喜同志正式結為夫妻,大家恭喜!”說完率先鼓起掌來。
大家跟著掌聲雷,看向兩位新人的目滿是祝福。
樂喜被這樣的氣氛染,臉上不由得染上緋紅,看起來特別有新娘子的之。
衛誠笑得最開心,眉眼舒展,笑聲悅耳,笑容從未如此明朗過,可見他此時的心有多麼不一般。
掌聲笑聲中,一群青年男激地涌上來,將樂喜和衛誠包圍在其中,開始嘻嘻哈哈地你推新娘一下,我推新郎一下,將他們兩個人推到一塊,邊這樣助攻邊起哄親一個。
這也是婚禮環節之一,老爺子他們看到后并不阻止,反而笑哈哈地退到一旁瞧起了熱鬧。
樂喜知道要過這一遭,早想好了應對辦法,見有人來推便迅速往衛誠懷里躲。
如果是別的新娘子,可能還會害逞強,寧愿被別人鬧也不敢撲新郎。
但樂喜不是啊,比起被一群人鬧著開玩笑,寧愿躲進衛誠懷里給他占便宜,反正這項活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嘛。
衛誠與心有靈犀地立馬將抱住護勞,把一切‘咸豬手’都擋在外面,不讓他們擾到樂喜分毫。
奉命鬧婚的人直呼犯規,嚷嚷著非得讓新郎摁著懷里的新娘子親一口給他們看,不然這事兒過不去。
最后,衛誠別不過他們的熱,半推半就地抱住樂喜吧嗒一口親在臉頰上,完后抬頭差道:“這樣可以了吧。”
眾人哦哦大,興得得寸進尺:“不行不行,新娘子也得親回來!”
“快親回來!親回來!親回來!”
有人帶頭,大家都跟著起哄,一邊大喊親回來,一邊還拍著掌打起了拍子。
衛誠笑著揮手讓他們別過分,結果沒人聽他的,鬧得更歡騰了。
他不低下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懷里的人。
樂喜被他這樣一看,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心知如果他真阻止,本不會給大家鬧起來的機會。
雖說是被眾人推鬧著玩,但他自己顯然也是愿意的。
如此,滿足一下他又何妨。
誰怕誰呀。
心念微轉,樂喜當下墊起腳尖,仰頭往某人臉上重重了一下。
衛誠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出其不意,忍不住愣了愣,手下意識想剛剛親到的地方。
還沒到,樂喜一把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問同樣愣住的大伙:“好啦,我親了,現在滿意不?”
眾人愣愣地看著,當目瞄到衛誠帶著口紅印的臉時,立馬繃不住樂不可支起來。
衛誠轉過頭奇怪地著他們。
然后便有更多的人發現了況,微微一愣之后頓時噴笑,最后直接引得哄堂大笑,氣氛極為熱烈。
衛誠被衛老爺子笑著故意指了指臉提醒,他后知后覺地想趕抹抹臉,但是被樂喜攔住,干脆告訴他:“是剛才親的時候留下的口紅印。”
“這可是我蓋的,你真要現在抹掉?”
“不。”衛誠下意識搖頭,而后考慮到大家的反應,他先確認:“很難看嗎?我看大家都笑了。”
樂喜跟著笑:“不難看,其實有味道的,就是他們可能沒有見過頂著口紅印的新郎,所以才覺得稀奇了點。”
衛誠放心了,決定先不,反正這會兒是在家里,頂著口紅印也沒事。
至于大家因此笑他,笑就笑唄,盡笑,他們再笑也羨慕不來。
衛誠摟樂喜,驕傲地直腰板,臉上的口紅印在下愈加顯得囂張惹眼,引得大家笑個不停,氣氛歡樂極了。
鬧過一場,這邊的婚禮儀式基本也算結束了,接下來是出發去飯店開宴吃席。
其實那里才是今天的重頭戲,是樂喜作為衛家新媳婦需要打好的第一場仗,到時需要和衛誠一塊陪同老爺子接待參宴的各方賓客,不說必須應對的多麼八面玲瓏盡善盡,也不能輕易掉什麼鏈子。
坐上車過去時,衛誠見有些張,安道:“實際上沒那麼嚴重,你只要好好站在我和爺爺邊,旁人不會為難新娘子的。”
樂喜秒懂,總之裝就可以了。
多說多錯,多做多錯,初初登場也不適合多張揚,衛家本就作風低調,到時候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新娘子,其他人也不能置喙什麼。
“好,我懂了。”
樂喜長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淡定,不能給兩家丟人。
前世什麼場面沒見過,現在不過是擺在飯店的一場婚宴,來的人再多再重量級,估計都比不上前世公司幾萬人的年會,那樣的場合都不怕什麼,如今自然也不用怯場。
眼看樂喜很快平復下緒,衛誠眼里滿是笑意,轉而道:“馬上快到地方了,阿喜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樂喜茫然:“什麼事?”趕回想自己有沒有重要的事。
衛誠微微一笑,湊過頭來,將他臉上那枚口紅印大咧咧地送到樂喜眼前,指了指示意:“喏,你干的好事,是不是也該你收拾掉?不然待會兒到了飯店,真要讓我頂著它去招待賓客?”
樂喜隨著他說的話想到那樣的場景,自己先忍不住撲哧笑開。
“好的呀,你不敢?”
衛誠吞吐著熱氣,幽幽道:“阿喜都不介意,我又有什麼不敢的,只要你到時別嫌反復問起這事的人煩。”
“好吧,我給你掉好了。”樂喜笑著探手過去,卻被衛誠一把抓住。
衛誠挲著的手心,提醒道:“別用手,待會兒接待客人時可能還要握手,你想到時染人家一手胭脂?”
樂喜趕搖頭,當然不想了,那樣很不禮貌的。
可是因為穿的是喜服,上沒口袋,沒帶手絹啊,頭上盤頭系的倒是有,但又不可能拆下來給他臉。
“你有帶手帕嗎?”樂喜說著朝他服上的口袋里去。
記得他之前定親啥的都往口袋里塞手絹了,現在估計也有,讓找找看。
衛誠沒回答,任的小手往他上索,口漸漸繃發熱。
樂喜先的是那里的兩個小口袋,記得很清楚他上次就是將手絹疊花塞在這里,結果兩個完都沒找到。
“沒有帶?”抬頭看向衛誠。
衛誠結一下,想微微后仰。
樂喜一手扯住他服,阻止道:“別走啊,等我找完。”
話沒落,的手已經再次探向他腰上的兩個大口袋,小手在里面劃拉一圈,仍舊沒什麼發現。
衛誠抿著,像是在忍耐什麼,從一開始的縱容到現在覺得是一種折磨了。
眼看樂喜搜完腰上還想往他子上索,他趕忙將的手抓住拉回,嗓子沙啞道:“不用找了,我也沒帶。”
樂喜被他箍住手,臉上忍不住翻個小白眼,無語道:“不早說,害得我白費功夫。”
衛誠咽了咽嚨,目幽沉地盯著的臉,還有那張開合的紅,暗道怎麼會是白費功夫,做得很好,就是場合不太對,如果是晚上……就好了。
樂喜小小埋怨了一句,抬頭對上衛誠變了味的眼神,突然后背一燙似的,不知怎麼有種危機。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讓臉上熱熱的。
衛誠咳了聲,低啞道:“快來不及了,不如你怎麼弄上去的,也怎麼給我弄下來?”
樂喜:“……?”
樂喜懵著臉和他大眼對小眼,被他意有所指的目稍稍暗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哥你這麼猛的嗎?!
現在可是在車上,前頭還有司機呢,你這樣氣真的好麼。
樂喜著角瘋狂搖頭,“不好吧,還有別人在……”
衛誠順著的視線看向駕駛座,和充當司機為他們開車的同事在后視鏡里對視一眼。
后者意味深長一笑,識趣地將后視鏡扳下來,示意自己不會看,他們可以隨意。
不過按照路程,他們馬上就要到飯店,時間確實不太多,他免不得提醒一句。
“要做什麼的得快點,等下再過兩分鐘就到地方啦。”
“知道了,多謝。”衛誠泰然自若地道聲謝。
樂喜卻沒有他這麼淡定,意識到司機大哥話里的含義后,臉上猛地紅,不瞪了衛誠一眼。
衛誠被含嗔帶怒的水眸一掃,里下那沖更加強烈,握住的手控制不住地了又。
樂喜掙了掙,紅著臉不滿道:“衛小誠,趕快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衛誠松了幾分力道,但仍舊拉著手不放,另一只大手指著自己臉上的口紅印催促:“來,阿喜,把它去掉,不然要來不及了。”
樂喜瞪他,余瞄到前方已經能看到飯店的門口了,的確快來不及,不可能讓他頂著一臉口紅印去婚宴上招搖。
所以最終還是讓他如了意,恨恨地撲上去,捧著他的臉,舌尖對著那枚紅印子輕輕掃過,將沾上的胭脂盡數卷口中,只留下一小片不太明顯的口水印。
衛誠到那片溫,結一,嚨咽了咽口水,兩只大手不知何時扶在了樂喜腰上,敏的腰窩,隔著一層薄薄的料,將燙得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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