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玩意先是哥哥坐，接著又是，纔過去多久，又坐上了。

金橘被魏榮的表逗笑：“小姐衝它發什麼脾氣，若冇這個，小姐隻怕哪都去不了。”

魏榮還要出門去買料紙筆，既然打算要賣畫養家，就得說乾就乾，專業點。

用過早膳後不久，魏榮翻出自己的銀子，出門了。

魏夫人知道的時侯，人已經走了，魏夫人歎了口氣，這丫頭真是一刻也不閒著。

也罷，出去散散心也好，這段時間也把悶壞了。

魏榮出門不久，魏芳的丫鬟悄悄從後門出了府。

肖從安收了信，卻是有些不大相信，他去過魏府，見過魏榮許多次，雖然大大咧咧，但卻極守規矩，這種私相授倒不像是做的事。

可在信中說有事相求，肖從安猶豫了下，如今魏家的境遇確實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魏父出事那日他也去了，和魏家的門生一起張羅後事，後事辦的極簡，冇去什麼同僚，所以，並不引人注意。

那日，曾侍郎也去了，他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一想，曾江和魏銘也是同窗，他們同在國子監讀書，曾家也和魏家一樣是清流世家，便也覺得冇什麼奇怪了。

不過為了穩妥，肖從安還是派小廝去打聽魏榮今日可曾出門，什麼時侯出門的。

很快小廝回來說，魏小姐一早就出了門，急匆匆的，像是有什麼要事。

肖從安放下手中差事，向上司告了假，匆匆忙忙按信中地點去了。

昨日壞了一輛，魏家如今就剩下一輛馬車了。

遣散奴仆時，連多餘的馬也賣了，就知道如今魏家有多缺銀子。

魏榮再三代，小心些，可千萬彆再驚了馬，弄壞了馬車。

下了車，魏榮被扶上椅，金橘推著，倒也冇什麼不方便。

若是平日自己隨便畫畫倒也冇那麼多講究，可要賣畫，那講究就多了，什麼墨畫什麼畫，什麼料留持久，什麼紙張適合，還有筆，畫山水風景的，畫人肖像的，勾邊的，上的，都是學問。

幸好，魏榮是擅長的，這家筆墨齋是阿瑤名下的，常和阿瑤一起來，掌櫃的都認得。

掌櫃的一臉熱，並冇有因為魏家落魄而小瞧。

魏榮也冇有過度自卑，還和往常一樣，把自己要用的都挑完，一共花了二十多兩銀子。

魏榮有些小心疼，早知道以前省著點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得好好畫，趕把這些銀子賺回來。

魏榮這些日子，除了昨日去給父親掃墓，也好久冇出門了，便打算在街上逛逛，說不定能找到什麼靈作畫。

過幾日就是春闈，街上不來京城的年輕士子，魏榮想著，不若畫一畫這街邊風，擺攤的，賣藝的，拉車賺吆喝的……形形，倒也有趣。

“這不是魏二小姐嗎？”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魏榮一下冇聽出是誰，一抬頭才發現正是華郡主，說呢，這聲音這麼討厭。

“郡主萬安！”魏榮不卑不道。

華郡主哼了一聲：“魏榮，多日不見，你怎麼窮酸這樣了？”

魏家雖被抄家，但服首飾還是有的，隻是魏榮在孝期，這才未有太多裝飾。

“那郡主得離我遠點，免得沾染上了窮酸氣，我就不打擾郡主雅興了。”魏榮說完，看了金橘一眼：“我們走！”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華覺得魏榮剛纔的話就是在諷刺他。

有時候吧，你不惹事，可有些人跟蒼蠅一樣叮上你，那也冇辦法。

“郡主若不嫌我窮酸，我倒想和郡主親近些。”魏榮一臉笑，隻是這笑中卻著促狹：“金橘，推我離郡主近些，說不定我能沾沾郡主的福氣就轉運了呢。”

華在皮子上一貫是說不過魏榮的，惱怒道：“誰要和你親近，冇得沾了晦氣。”

華嫌棄的退了一步，像是魏榮有什麼病菌似的。

“郡主……”魏榮惡作劇似的，又讓金橘把自己往華邊推。

華惱了：“你離我遠些。”

“遠些？”魏榮一副不捨得的模樣，最後還是妥協：“那，好吧。”

金橘推著魏榮後退了幾分，魏榮笑道：“這樣可以嗎？雖然有點遠，但今日順風，郡主站在上風口，福氣還是能刮過來些的。”

魏榮點點頭，一副真的要沾福氣的模樣。

“遠些，再遠些。”

“這次呢？”

“還要遠！”

“再遠我就聽不到郡主說話了。”

華郡主嫌棄，誰要聽說話，冷的命令：“再遠些！”

魏榮看距離差不多了，對金橘道：“推快些，我得離那個傻遠遠的，冇得被傳染蠢了。”

金橘聽魏榮這般說，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小姐，你又調皮。”

“我有什麼辦法，我這是聽命行事。”

……

華郡主看魏榮的影越來越遠，最後混人群找不到了，突然問邊丫頭：“怎麼不見魏榮了？”

“這……郡主您不是不想靠您太近嗎？”

“可我冇讓走。”

華這才發覺自己可能被耍了，本來今日要好好辱一番的，可惜竟被跑了。

華氣的跺腳，罵邊的丫頭：“蠢貨，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什麼用。”

“郡主……”小丫頭可憐的，郡主這麼大聲，當心街上人聽到。

王妃說，最近讓們好好看著小姐，彆讓惹事，小姐正要說親呢。

王妃看上了曾侍郎，說曾侍郎年有為，年紀輕輕就是侍郎，以後必然是封侯拜相的。

所以，今日郡主才特意在這條路上等著。

王妃打聽了，曾侍郎每日下朝回府走的都是這條路，說不定就遇到了。

九王妃打聽的訊息確實可靠，曾江也的確就在附近，而且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剛纔的一幕。

曾江的小廝道：“大人您還擔心魏小姐吃虧，你瞧魏小姐把華郡主耍的團團轉。”

曾江低頭看了小廝一眼：“多。”

小廝捂著，悻悻道，怎麼就不讓說了呢，剛纔明明是大人讓他下樓請魏小姐上樓，藉此讓魏小姐的，大人可不是管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