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這邊剛得了殷老夫人去見靜妃的消息,外頭就有侍稟告,說是靜妃求見。
“不見。”天武帝道,殷德剛回去,殷老夫人就去了靜妃那兒,現在靜妃求見,顯然沒什麼好事,他才不見呢。
徐公公出了帳子,“娘娘,皇上這會兒正忙,還請娘娘先行回去吧。”
靜妃咬著下,“徐公公,勞煩通報一聲,本宮有要事要見皇上。”
徐公公勸了勸,也沒能把靜妃勸回去,轉進了帳子。
“回去了嗎?”天武帝頭也不抬道。
“靜妃娘娘說,有要事要見皇上。奴婢勸了勸,娘娘很是堅持。”
天武帝哼了聲,“進來,朕倒要聽聽能說出些什麼東西來。”
靜妃一進帳子,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有罪。”
天武帝瞇了瞇眸子,“妃何罪之有?”
靜妃咬牙,抬頭看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就算是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依舊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靜妃沒有辦法,只好將當年的事緩緩道來。
徐公公木著一張臉,整個人都麻了,顯然沒想到會聽到如此不要命的話。
天武帝臉上依舊掛著笑,神不明。
靜妃心里忐忑,小心翼翼抬頭看了過去,對上天武帝的眼眸,咻得一下,如同到驚嚇的小兔子,又了回去。
良久,天武帝才緩緩開口,“靜妃,你可知欺君之罪該當如何?”
靜妃咬牙,“臣妾自是曉得,只是那兒臣妾心中惶恐,才做出這等事,要打要罰,臣妾絕無怨言,只盼著皇上莫要遷怒到澤兒上。他,什麼都不知道。”
“哦?這麼多年,他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世?”
靜妃搖頭,“臣妾,以及臣妾的娘家,還有舅舅一家,都從未對澤兒說過他的世,請皇上明鑒。”
這是他們想要的說辭,再怎麼樣,也要將陸澤摘出去。
過了片刻,天武帝道:“朕知道了,徐公公,你送張氏回去。”
徐公公心頭一沉,皇上都已經上“張氏”了,只怕是氣得狠了。
目落在靜妃上,不帶一憐惜,做出這樣的事,足夠死個好幾回了。皇上如今沒置,大抵是念著到底養育了臨江王一場。
“娘娘,請吧。”
靜妃被白嬤嬤攙扶著,神恍惚地出了天武帝的帳子,被送回了西山行宮。
徐公公點了兩個侍,“靜妃娘娘子不好,不宜吹風,你們且小心伺候著些,莫要人沖撞了娘娘。”
隨后,徐公公回去跟天武帝復命了。
天武帝支著頭,閉目養神,“事都辦好了?”
“回皇上,奴婢都辦妥當了。”徐公公見皇上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繞到他后,替他按了按太。
天武帝神舒緩了幾分,“你說,靜妃的話,有幾分可信?”
徐公公有些猶豫,雖然皇上將靜妃足了,但到底是主子,他一個奴婢妄議主子,只怕也是不好的。
“朕你說,你就說。”
“奴婢覺得,娘娘不會在這事上扯謊,此乃欺君大罪,是要誅九族的,娘娘不像是拎不清的人。”
徐公公說得是實話,天武帝道:“朕也是這麼想的,呵——”
一聲冷笑,天武帝睜開了眼睛,“朕總算知道,殷德那副心虛的模樣是為什麼了。”
因著出了這樣的事,天武帝都沒了狩獵的心思。
當年的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六年,但還有一些知道真相的人存在,因而龐沖很快就將原委查了清楚,看到這麼要命的東西,龐沖覺得,自個兒這鑾儀衛指揮使的位置太難坐了!
天武帝看著龐沖呈上來的東西,跟靜妃所說八九不離十。
龐沖見天武帝如此平靜,又想到自己聽到的靜妃被足的風聲,心里有了底。
皇上大抵是知道了。
“陸澤來見朕。”
陸澤早已知道殷徳和殷老夫人的盤算,因而一直等著,如今終于等到了天武帝召見,一顆心落了下來。
“草民見過皇上。”
天武帝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脈的年,他的眉眼中,不難看出有靜妃的痕跡,其中也有他的痕跡。分明這麼顯眼,卻因為當初沒有想到這一層,也未仔細瞧過,因此沒有注意到。
“你就是陸澤?”
“是。”
“你可知朕今日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說辭他們之前都已經探討過,因而陸澤不見一慌,“草民前些日子,聽舅公說皇上有意將樂平公主下嫁給草民,皇上如今召見,莫不是為了此事?”
“朕聽殷德說,你跟殷玥兩相悅?”
陸澤微微紅了臉,一雙眼睛卻是晶亮的,“是,因此草民只怕是要辜負了皇上的厚。”
天武帝看了他一會兒,讓徐公公將桌面上的折子遞給他。
“這是…?”
陸澤在天武帝示意下打開了折子,看到上頭的容,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怎…怎麼會?”
“瞧你的樣子,你先前不知道?”
陸澤忙搖頭,“草民確實不知,草民……”
陸澤突然住了,他如今似乎再自稱草民,有些不妥當。
到底是自己兒子,天武帝嘆了口氣,徐公公扶他起來,“往后,便不要再自稱草民了,你比涼川早兩個月,排行第四,從今往后,你便是朕的四皇子,煜王了。”
陸澤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連謝恩都忘了,還是徐公公提醒了他,他忙跪下謝恩。
“等回京之后,朕就禮部將一切安排妥當。”
“謝皇上。”
“嗯?”
陸澤忙改口,“謝父皇。”
天武帝出了一笑容,“說起來,你年歲也不小了。”
陸澤跪了下去,雖然,卻還是說:“父皇,我跟玥兒從小青梅竹馬,還請父皇全。”
殷玥份在那兒,作為王妃,倒也是配的,更何況,剛認回兒子,只要不太過,天武帝也不會駁了他的要求。
很快,皇上認回落在外的兒子,以及陸澤封為煜王并賜婚其與殷玥的消息,傳揚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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