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幾乎無法控制一般,四條撒丫子狂奔,絕塵而去。
完的早上,就在蕭灼的狂奔中開端了。
整整一天,虞闕打著遛狗的名義,把整個營地逛了一遍。
虞闕逛的神清氣爽,夜回了帳篷之后還有些意猶未盡。
蕭灼回到帳篷之后卻是直接癱了。
一整天下來,他不僅要幫虞闕人聽八卦、帶虞闕狂奔,還要在捅了馬蜂窩之后帶逃命、在惹了別人家靈時和靈貓互撕、在靈貓的主人找罪魁禍首時帶打游擊、他甚至還要在的時候負責給抓兔子。
蕭灼,一個兩輩子沒過親的人,卻在此時此刻提前到了一個熊孩子的威力。
曾經的他,和上一任妖皇打了三天三夜之后還能站著走到妖皇的寶座上。
如今的他,被熊孩子溜了一天之后恨不得自己沒重生過。
那熊孩子還很。
蕭灼一抬頭,就能看到自己那小師妹捧著臉滿臉的深道:“小哈你知道嗎,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蕭灼愣了愣,忍不住有些心。
上輩子,那個虞闕的孩被了靈,死得無聲無息。
被當作容養起來的人,誰又能對有多好呢?
罷了,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而已。
蕭灼抬起爪子,想安一下。
然后他就聽見虞闕道:“你對我這麼好,我也要對你好一些,對了!我拉二胡哄你睡吧!”
說著,就出了二胡。
哦對了,是個音修。
那聽一聽倒也無妨。
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聽二胡。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直到虞闕像模像樣的擺好姿勢,二胡拉……
魔音腦。
有那麼一瞬間,蕭灼懵了一下,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
然后他開始奪命狂奔,巨大的跑出了一倉惶的意味。
虞闕立刻撲了上來,甚至還控訴:“居然連你也不懂得欣賞我的音樂!”
蕭灼:“……”我欣賞個鬼!
折騰了有一刻鐘,虞闕才終于放棄了的二胡,不不愿的睡下。
蕭灼見躺下便立刻轉,準備出去。
虞闕見狀起,把他拉了回來:“你干嘛?要睡覺了啊,干嘛往外跑。”
蕭灼:“……”正是因為要睡覺了,所以他才往外跑!
然而事實是,外形是一只狼的蕭灼在虞闕這里連男授不親的資格都沒有。
蕭灼被迫團在了虞闕被角。
唯一幸運的是,在他幾次三番覺得綁著繩子不舒服的暗示之下,虞闕終于在睡覺之前把那該死的繩子給解開了。
蕭灼頓時大大的松了口氣。
太好了,只要繩子解開了,等虞闕睡,他就能逃了。
所以,現在只需要再忍耐片刻,等到睡。
蕭灼在黑夜里睜大了眼睛。
重生了一天一夜,他卻仿佛過了一輩子一樣。
不,可以說,哪怕是在上輩子,他也從來沒有這麼無語過。
上輩子……
上輩子的他足夠幸運,和其他活的不人不鬼的半妖比起來,他最起碼遇到了一個愿意拿他當人看的師尊。
可是那樣的師尊卻一夜之間從端方君子變了殺人魔頭。
往后種種,他終究了妖族,師姐進了魔界,小師弟不知所蹤。
師尊教導他如何為人,他卻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妖。
白日的時候尚不覺得有什麼,四下安靜下來,蕭灼卻不可避免的進了一種自厭自棄的緒里。
直到……
“砰”!
虞闕翻了個,一腳蹬開了被子,順勢踹在了蕭灼上。
蕭灼:“……”又來了。
自厭自棄的緒水般消退,一種近乎悉的無奈涌上心頭。
蕭灼睜開了眼睛,果然見那小丫頭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被蹬在了一旁。
蕭灼嘆息一聲,認命的起,銜起被子蓋在了虞闕上。
虞闕已經睡了。
蕭灼看了片刻。
再見了,小師妹,等我再回來時重新認識你吧。
蕭灼輕巧又迅速的跑了出去。
而虞闕睡得正香。
蕭灼跑出帳篷之后,辨認了一下方向,迅速的奔跑了起來。
但剛跑出他們宗門的營地,他的腳步便頓了下來。
他們營地之外,一男一正站在一棵樹下,月之下,那兩張臉都格外令他悉。
虞玨,和程青。
蕭灼面冷了下來。
他聽到程青那個蠢貨正侃侃而談道:“阿玨你別傷心,你先進滄海宗再說,進了滄海宗,我一定有辦法讓爹爹收你,那個賤人不會得逞的!”
虞玨搖了搖頭:“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程青急道:“這怎麼能麻煩……”
蕭灼在一旁聽的發笑。
蠢貨不愧是蠢貨,兩輩子都是蠢貨。
他不這個時候見他們,轉想離開,這時候卻突然響起一聲,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兩人一狼在月之下對視。
程青愣了片刻,突然冷笑道:“這不是今天跟在那賤人邊的那條狗嘛,呵,狗仗人勢的東西,等我剝了你的狗皮,看你還能不能囂張!”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蕭灼的臉猛然冷了下來,從嚨中發出威脅的吼聲。
屬于妖的嗜本被點燃。
而此時此刻,系統正在瘋狂的自己宿主。
它大聲道:“宿主你快醒醒!你再不醒,不是大佬提前把男二主弄死,就是男二主把虛弱的大佬弄死了!”
虞闕一不。
系統連三遍,終于發現這種方法不醒。
它沉默了片刻。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它了。
系統的聲音猛然冷了下來,“現在八點半,你還有半個小時上班,馬上就要遲到,遲到這個月全勤獎就沒了!”
虞闕一個激靈,詐尸一般坐了起來。
坐起來時還有些懵,喃喃道:“全勤獎……”
系統:“先別管全勤獎了!你的狗子和男二主對上了,那狗比男二要剝了你狗子的皮!”
虞闕一下子就犀利了起來:“我先剝了他的皮!”
當即起,隨便裹上了外,見帳篷里果然沒有小哈,立刻問道:“哪兒?”
系統:“出門,右拐。”
虞闕大踏步走了出去。
甚至不必多刻意去尋找,走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了自家狗子的影。
而眼前的這一幕險些讓氣上涌。
看到自家狗子正狠狠咬住程青的手臂往外拖拽,而在一旁,虞玨出劍就往自家狗子上砍。
虞闕當即上頭,想也沒想,立刻抓起被自己跑掉的一只鞋,使足了力氣朝虞玨砸了過去。
那只鞋正正好好砸在虞玨臉上
虞玨一下頓住,捂住了臉,驚愕的看了過來。
月之下,虞闕面沉沉。
大踏步走了過去。
不知道是的氣勢太盛還是那只鞋太驚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在程青前站定,無視了虞玨,只冷冷看著程青抓住自家狗子的那只手,冰冷道:“放手。”
程青反應了過來:“你特麼……”
虞闕直接一掌呼了上去:“我特麼讓你放手,你個狗比崽子是聾了還是瞎了!”
程青直接被打的一懵。
虞玨立刻道:“長姐,是這只狗先……”
虞闕轉過,十分平靜道:“你剛剛若是砍它一劍,我就敢還你兩劍,你信不信?”
虞玨對上了的眼神,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程青尤不知死活,囂道:“你敢一下?我不止要剝這只狗的皮,你信不信我就算剝你的皮,我爹我不可能我!你以為你是誰!”
虞闕反手又是一掌:“那我特麼今天就讓你看看我要是打死了你,你爹能把我怎麼樣!”
一場街頭斗毆當即展開。
虞闕直接出二胡,將二胡當錘掄,一二胡飛了撲過來的虞玨。
要說這筑基了之后確實不一樣,這麼一砸,虞玨直接飛出去兩米遠。
虞闕回過頭繼續揍程青,一抬眼看見自家狗子不知為何還傻乎乎站著,當即不滿道:“別傻站著!咬他!使勁咬!咬死了我負責!”
狗子如夢初醒一般,撲過來就開始幫虞闕。
于是,系統就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一個男二,一個主,一個未來反派,被虞闕一個人帶的像街頭混混一樣,扭打撕咬,拳拳到。
這場街頭斗毆最終止步于兩邊家長來了。
程青和虞玨臉上像調盤開了花一樣,一個比一個難看,而程長老臉更難看,站在兩人旁。
虞闕有蕭灼護著,反而沒什麼傷。
但江寒的臉仍舊不好看。
虞闕看著自家師尊的臉,這才到了心虛。
完犢子,該不會被直接逐出師門吧?
蕭灼更心虛。
他不明白自己好歹做過妖皇,為什麼還真就和街頭混混一樣撕咬打架?
虞闕本來都以為要挨訓了,卻突然聽見自家師尊道:“鳶兒,行舟,將你師妹和……和小哈帶走,暫時別讓他們待一塊。”
兩個人二話不說,一人領走了一個。
這是……不準備訓斥了?還是準備私下訓斥?
蕭灼被師姐帶走,虞闕被小師兄帶走。
蕭灼走之前頻頻回頭,看著虞闕,滿臉擔憂。
虞闕垂頭喪氣的跟著小師兄來到了師尊的帳篷,小師兄給倒了杯茶之后,突然說:“做的不錯。”
虞闕一下子抬起了頭。
小師兄平靜道:“我們師門沒有被欺負了還不還手的道理,所以,你做的不錯。”
虞闕眼睛亮了起來:“那師尊……”
小師兄輕笑一聲:“師尊要是想罰你,就不會讓我帶你走了。”
虞闕一下子滋滋了起來。
小師兄搖頭道:“但你也別太得意,你做的不錯,不代表你的手段也不錯,有筑基的實力不知道用,用拳頭和兩個練氣期扭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你也好意思?”
虞闕:“……可能是因為這樣打起來比較爽吧。”其實最關鍵的是還沒養修士的習慣,只要一打架,第一反應還是掄拳頭。
和小師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后師尊就回來了。
師尊一回來,小師兄便出去了。
虞闕不由得有些忐忑。
但師尊卻仿佛忘了打架斗毆的事了,坐下來第一句便問:“你以后,想當什麼修士?”
虞闕愣了一下才道:“我想當音修。”
師尊想起自家小弟子驚天地泣鬼神的二胡,沉默了一下。
他委婉道:“不考慮換換?”
虞闕堅定:“不管。”
師尊了額頭。
片刻之后,他說:“你要當音修,那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別人打架時,第一反應不是掄拳頭,而是靠你的樂。”
掄拳頭的虞闕愧的低下了頭。
師尊繼續說:“等可以離開這里了,我帶你鑄造一把新的樂。”
虞闕又抬起頭。
然后就看到師尊默默的看著。
虞闕:“???”
他緩緩道:“所以,該你了。”
該?什麼?
虞闕愣了片刻,遲疑道:“那……謝謝師尊?”
師尊緩緩搖了搖頭,嚴肅道:“我的意思是,男德。”
“我教你當音修,你教我男德。”
虞闕:“……”
沉默了下來。
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
幸好已經準備好了。
沉聲道:“系統,打開商城。”
同時,將手進了儲袋。
一本書出現在手里。
虞闕將書出,一把按在了師尊面前,沉聲道:“師尊,只要抓住它,你就抓住了師娘的心,你要不要?”
師尊緩緩道:“我要。”
虞闕緩緩移開了手。
師尊視線落下,一瞬間,瞳孔地震!
……
這次師尊親自送了虞闕離開。
兩個人離開帳篷之后,蕭灼立刻從外面鉆了進來。
他原本是擔心虞闕,怕被師尊訓斥,悄悄跑出來之后,卻正好看到虞闕將一本書放在師尊面前,師尊瞳孔地震的模樣。
什麼書能讓向來喜怒不形于的師尊這般失態?
說是擔憂師尊也好,說是擔憂小師妹也好,他進來了。
巨狼走到桌前,抬起前爪,按在了書桌上。
狼眼落在了那本書上。
一瞬間,他也瞳孔地震!
與此同時,帳篷外一片影落下。
師尊站在門外,視線落在巨狼上,緩緩道:“你在干嘛?”
狼爪一抖,那本書直接掉在了地上。
微風吹拂,書頁微微掀開,出了里面的字。
《三十天讓對你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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