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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總能聽見我的心聲(清穿)》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聲

 “你要是喜歡, 回頭哀家去了,讓膳房的人去膳房伺候。”

 太皇太后笑瞇瞇說道。

 康熙怔了怔,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 “萬歲爺,哀家活得夠久了, 如今連曾孫都有了,哀家也心滿意足了, 何況如今還見到您最后一面, 便是現在走了, 也沒有憾。”

 康熙結滾, 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這番話是太皇太后心里的話,如果不是為了見他,太皇太后也不會強撐著, 讓人用藥吊著命。

 先帝爺和孝康章皇后去的時候,康熙太小,且和先帝爺, 生母都不親近, 雖然傷, 但不至于太過悲痛。

 赫舍里皇后和鈕鈷祿皇后去的時候,康熙太忙, 憂外患,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太皇太后不同, 這是從小陪著他長大的祖母, 是教導他做人做事, 理國事的祖母……

 “您別說這樣的話, 您就不想看看太子大婚。”

 康熙艱難地忍著悲痛,說道。

 太皇太后搖搖頭,“哀家什麼也不想了,哀家這輩子其實也就盼著大清好,盼著皇帝您好,您做得很好,哀家也相信,太子他們將來個個都會是有出息的,哀家真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窗外飄雪不斷,太皇太后轉過頭,朝外面“看”去,“哀家宮時是天命十年,轉眼已經六十二載了……”

 許是見到了萬歲爺,太皇太后的從那日后江河日下。

 的臉頰凹陷下去,雙眼無神,連人參湯都喂不進去了。

 康熙回來后,每日晨昏定省,就連上完早朝也都會來慈寧宮看太皇太后。

 不只是后宮的人,就連京城的人也都知道,太皇太后估計是撐不過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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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況下,今年的臘月格外蕭條。

 往年臘月,各家各府上都會請戲班子到府上唱戲,可今年,甭說唱戲了,就是青樓楚館也都蕭條了,沒幾個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作死。

 十二月二十五日。

 這日天氣突然放晴,連下了好幾日雪這難得的天晴也仿佛一掃先前的霾。

 雅莉奇在阮煙這里逗著兩個小妹妹玩。

 兩個小格格現在已經會爬了,爬的還利索。

 “砰砰砰……”撥浪鼓不斷翻轉,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呀呀。”大哭包朝撥浪鼓出手,試圖抓住。

 可雅莉奇這個壞心眼的,卻故意往后退了幾步,朝大哭包招手:“快爬過來,誰要是贏了,姐姐給糖果吃。”

 “呀呀。”

 大哭包抗議不止。

 小哭包呆愣愣地坐在原地,一點兒也不給雅莉奇這個姐姐面子。

 阮煙難得得閑,和安妃臉上帶著笑看著幾個孩子鬧著玩。

 而此時。

 慈寧宮中。

 太皇太后忽然睜開眼,悶悶咳嗽一聲。

 這靜,引起了外面人注意。

 蘇麻喇姑連忙和鈕鈷祿貴妃都進來。

 “蘇麻喇姑。”眼前的人模樣模模糊糊,但太皇太后還是認出了蘇麻喇姑來,朝蘇麻喇姑出手。

 蘇麻喇姑先是一愣,接著是一喜,再然后卻是突如其來的難過。

 知道,太皇太后這般模樣,怕是回返照。

 “太皇太后。”蘇麻喇姑攙扶起太皇太后,伺候坐起來。

 太皇太后臉上出平和的笑容。

 人在即將離開世界的時候,能接自己的命運,無疑是一件幸福的事

 平靜地說道:“哀家怕是要死了,去把萬歲爺、后宮妃嬪和阿哥們都請過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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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麻喇姑忍著悲痛點頭。

 立刻讓人去各宮通傳。

 不到一盞茶時間。

 紫城里所有的主子都聚集在了慈寧宮。

 這是后宮中最為尊貴人的住,而如今,現在這個最尊貴的人就要走了。

 康熙、后宮妃嬪、阿哥們無不面哀傷。

 至于,真真假假,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皇上。”太皇太后朝明黃出手。

 康熙邁步上前,跪在太皇太后的床榻旁,握著太皇太后滄桑枯瘦的手:“皇瑪嬤。”

 “哀家的喪事莫要大辦,朝廷上下都要用錢,以國事為重。”

 太皇太后從容說道,“您也不要哀毀過甚,大清就指您呢。”

 “皇瑪嬤!”

 康熙眼含熱淚,嗓音沙啞。

 為了讓太皇太后長壽,他什麼辦法都試過,甚至還向滿天神佛乞求,用自己的壽命補給皇瑪嬤。

 可是,蒼天無

 “哀家這個歲數去,是喜喪。”

 太皇太后面帶笑容,“大家該高興才是。”

 話是這麼說,可誰敢出笑容來。

 在萬歲爺悲痛這個時候,莫說笑出來,就是言行舉止稍有不對都怕是要遭殃。

 “皇貴妃。”

 太皇太后朝佟佳氏看去。

 佟佳氏忙膝行上前,跪在太皇太后側,“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深深地看了佟皇貴妃一眼。

 當年,佟佳氏進宮,太皇太后其實不是沒過讓佟佳氏為后的心思,只是此狹隘,目短淺,為后怕是一國之不幸。

 萬歲爺心,念及母家舊,縱容不喜佟佳氏,他日未必不會為難立佟佳氏為后的事。

 康熙聽著太皇太后的心聲,心里越發愧。

 他為帝多年,竟然讓祖母臨終時還擔心他的私事。

 “皇貴妃子弱,皇帝,你可得答應哀家,日后不可讓勞宮務,得讓好好養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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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眉眼帶著慈祥的笑意,說出的話,卻佟佳氏臉刷地一下白了。

 佟佳氏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后宮妃嬪都為之一驚。

 太皇太后這話,是要徹底斷絕佟佳氏手后宮事務,甚至封后的可能啊。

 今日這番話說得好聽是要讓皇貴妃養子,可傳出去,佟佳氏一族的子還有何面見人?

 “孫兒答應您。”

 康熙沒有猶豫。

 這事他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佟佳氏子一晃,險些倒在地上。

 呆滯,直愣愣地看著康熙,似乎不敢相信康熙會這麼絕

 但康熙,早就在收到太皇太后的信,知道佟佳氏在太皇太后子不行后,第一時間把事甩給阮煙和鈕鈷祿氏時,就對佟佳氏心生厭惡了。

 作為副后,作為晚輩,佟佳氏不仁不孝不忠不義,沒有廢掉佟佳氏,不過是為了四阿哥,為了佟佳氏一族的面子。

 慈寧宮雀無聲,眾人噤若寒蟬。

 先前那些疏忽太皇太后,怕擔責任的妃嬪都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太皇太后接下來要罰的是們。

 但是們高估了自己的份,也低估了太皇太后的心

 若非不是為了替康熙解決佟佳氏這個麻煩,太皇太后才懶得去管佟佳氏的那點兒小心機。

 “善貴妃,鈕鈷祿貴妃。”

 太皇太后的聲音很小,但在此時,再小的聲音,眾人也都不敢疏忽。

 阮煙和小鈕鈷祿氏連忙上前。

 太皇太后看了二人一眼,視線停留在阮煙上,“后宮事務,哀家就給你們二人了,哀家相信你們。”

 “臣妾二人定不會辜負您的厚。”

 阮煙和鈕鈷祿氏忙說道。

 一時間,不知多妃嬪投來復雜的眼神。

 太皇太后臨終托付,善貴妃和鈕鈷祿貴人二人地位從此就更不同了。

 阿哥們心里也復雜,尤其是胤褆、胤祉他們也都希太皇太后能提起他們的母妃,就算不為什麼權利,好歹惠妃、榮妃也能顧全下面子。

 然而,上位者從不考慮下位者的想法。

 就算是惠榮等人看直了眼,太皇太后也沒有提起他們。

 太皇太后只讓胤祺上了前。

 胤祺哭的涕淚俱下,他養在皇太后膝下,又何嘗不是養在太皇太后跟前。

 這些阿哥當中,和太皇太后最深的就是他了,一路奔波著急回宮的人也是他。

 “好孩子,莫要哭了。”

 太皇太后對五阿哥有著不同于對其他阿哥的慈

 的手冰涼涼,將手腕的佛珠戴在了五阿哥手上,“烏庫媽媽是去長生天,你是好孩子,以后可要照顧好你祖母。”

 一直沉默的皇太后忽然低下頭,一滴滴淚水落在了地面上。

 “烏庫媽媽!”

 五阿哥失聲痛哭。

 太皇太后出一個笑容,眼睛漸漸合上,的雙手垂下,呼吸也停了。

 慈寧宮瞬間安靜片刻。

 接著,一聲痛哭聲響徹了紫城。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太皇太后駕崩,喪鐘響徹京城。

 明相府、索相府各府均都換上披麻戴孝。

 舉國同悲。

 太皇太后年宮,歷經三朝,從妃嬪到皇太后再到太皇太后。

 滿朝文武莫有不敬佩品德本事的。

 活著,雖從不手朝廷事務,卻猶如一定海神針,讓人心里安定,因此,的駕崩,不人心里著實有些難過。

 恭親王深夜提著酒壺去了裕親王府。

 裕親王皺著眉頭看著這個不像話弟弟:“太皇太后今日駕崩,你這是像什麼話,就不怕被人告上一狀,回頭擼了你這親王!”

 恭親王混不吝地笑了下,把酒壺放下,“二哥,您就別念叨了,今兒個就你我兄弟,難道還不能說幾句真心話?再說,難道在你府上,我還不放心?”

 裕親王張了張,看著恭親王笑得扭曲的面容,到底還是閉上了,在他旁邊坐下。

 恭親王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二哥,咱倆一杯,祝賀太皇太后早登極樂。”

 他說完,不等裕親王反應,拿起酒杯就猛地一灌。

 “何苦如此。”

 裕親王忍不住說道。

 恭親王冷笑:“您別以為我恨王敗寇的道理我懂,他日等我額娘死了,我也找您喝一杯。”

 裕親王一聽這話,便不言語了。

 當年陳庶妃謀害當今圣上,被太皇太后發現,太皇太后著陳庶妃,愣是沒廢了,活活折磨到現在,也是因此,當年后宮才沒再有人敢對當今圣上下手。

 而恭親王因生母的罪行遷怒,一直不得重用,直到康熙十年才得了親王位置,封號為恭。

 這個恭,是恭順的恭。

 太皇太后是把施恩的機會留給了當今圣上。

 “二哥,那位我恨,也服,咱們大清,要是沒有,真不一定有今天。”

 恭親王似笑似哭,“來,這一杯咱們敬太皇太后!”

 夜深似墨。

 今夜不知誰喜誰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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