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著頭皮過去，然后，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下，兩只手揪著服下擺，別別扭扭的樣子。

他看得好笑：“怎麼？后悔了？”

搖頭，又很快頓住，想了想說：“這服……”

他故意板正著臉，疑的口吻：“服怎麼了？這是意大利名設計師的高定，70萬一件呢，別揪壞了。”

溫淩嚇得忙撤開手，看向他：“真的假的？我可沒錢賠啊！”

“那你下來。”他語氣認真。

溫淩：“……”看到他邊含著的那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了，犟道，“要是一會兒你給扯壞了呢，也算我頭上？”

“我怎麼會扯壞？我又沒暴力傾向。”

“那可說不準，萬一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呢。”紅著臉把頭別到一邊。

他把煙摁熄了。空氣凈化一吹，室很快歸于清凈。

片刻的功夫，他已經走近，兩手指輕易住的下：“特殊癖好？你覺得我能有什麼特殊癖好？”

被迫這樣著他，溫淩說不出話來。

玩大發了！

他近時，不自覺后退，膝蓋到床沿，不自覺坐了下來。這下好了，他站著，坐著，只能抬頭勉力仰視他，心里更加虛起來。

目跟對上時，又飛快垂下來，像小學生在老師面前那樣，并攏著膝蓋端坐著。

因為垂著頭，烏黑的頭發松松地從肩上落，泛著綢緞般的澤。他手撈一下，驚似的抬頭。

“長發好看。”他松了手。

心里卻好似被電了一下：“不要手腳的！”

知道自己這是應激反應，說完后更不敢抬頭。平心而論，不討厭他，甚至很有好。但是，那跟曾經的傅宴是不一樣的覺……對他，既有慕向往，也有小心翼翼的敬怕，就好比心中供奉的一座神像，不愿輕易打破。

老半晌不見吭聲，他勾起的下。

像沙灘里被驚飛的鷗鷺，驚怔著他。目匆匆一掃，他襯衫上的幾顆扣子盡數解開，就中間還松松系著兩顆，理若似現，沖擊著的。

他俯靠近時，上那淡淡的煙草氣息也弄得有片刻的迷，握了手心。

“你不會真的反悔了吧？”他單手搭在肩上，好整以暇地著。

一開始的混后，溫淩此刻也有了幾分恨意和惱怒。他這是涮著玩兒嗎？還是想辱？

咬牙：“誰后悔誰是小狗！你送那個包不就是想這樣嗎？吃人短，拿人手短，這點節□□還是有的！”

他一點也沒有生氣，探尋般著：“你覺得我送你禮，是想要這樣？你覺得我這樣的，缺人？”

溫淩一堵，但仍是不服氣地著他。

不愿意就此服輸、氣短。

他握著肩膀那只手溫暖而有力量，骨骼分明，欺而上時，籠罩住的影也很給力。

可就是不愿意就這麼認輸。

什麼都被他一頭，連這種時候也是。

“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傅南期笑了笑。

簡單的一句話，卻把說得心尖兒一，頗有種不吉祥的念頭盤桓在心頭，小心看向他。

可就在抬頭的這一瞬，他把下，幾乎是一瞬間，倒綿的被褥里，愣愣著他。直到他微涼的指尖替除掉扣子，意識才清醒點，睜大眼睛著他。

心尖兒得更厲害了。

他看著，后來關了燈，開了床頭那盞昏黃的壁燈。朦朦朧朧的，他強健的影籠在上方，臂膀勁瘦有力，莫名地讓繃、吸氣。

渾都是汗，腦袋別到一邊，又給撥回來，非要看著。溫淩憤憤的，瞪著他，這時才真切到這人骨子里的霸道。

他就撐在上方，棱角分明的面孔在黑暗里看上去更加立分明，格外剛毅，只是，偶爾也會有汗珠從鼻尖滾落下來。溫淩靜靜地著他，心里說不出什麼覺，卻也不舍得移開目。

這更像是一場無形的拉鋸。漸漸的，就敗下陣來，不敢跟他漆黑的眼睛對視了。

可偏偏他還不放過，別過頭，埋被子里嗚嗚哭泣起來。他眼神了，把撈到了懷里，像哄一個孩子那樣，親吻的臉頰。

黑暗里，被無限放大。他溫熱的呼吸、上的氣息都填充滿的五。

他跟傅宴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看著溫溫又斯文的人，其實才更不好相與。在見過的男士中，他應是心最為強大、堅定的人，絕不為任何人容。

這一場拉鋸里，他完全占據主導地位，兩人的力也是懸殊，后來，只能嗚嗚哭泣著求饒，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嚴、賭氣之類的了，后來還有點氣惱。

“傅南期，你混蛋——”

他覺得好笑，掰正的臉，似乎是想看看到底能怎麼樣。

那張溫乖順的臉仍是著他，可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倔強，如今哀泣懇求，可憐又可。

他這才放過。

聽著浴室里重新響起的淅淅瀝瀝聲，溫淩深吸口氣，翻了個，覺被打了一頓似的，渾乏力，累得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后來他回來，到什麼，息著睜開眼睛，他拿巾給拭。悄悄紅臉，奪過了那布。

傅南期站在床邊，著已經無力躺在那兒的，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時的場景，其實，他和傅平一早就到了那里，只是一直作壁上觀。本意是視察，卻正好將興榮下轄工廠的這些腌臜事兒見了個正著。

自作聰明的副廠長、厲荏又愚蠢的張月、和稀泥的廠長……這些庸庸碌碌又蠢鈍自私的人，不過茫茫人海里轉瞬即逝的陪襯，他見得太多。而，是唯一那點兒亮。

“你想什麼？”溫淩吸氣，竟然發現他在走神。

“想起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他直言不諱，表為莫如深。

總覺不是好事，扁扁，有些不得勁地說：“……我那時一定很蠢吧？”他肯定在心里面笑話。

他輕笑，目靜靜地著：“是有點傻。”

溫淩有點泄氣，不開心了，背過去不理他了。他從后面拍拍的肩膀，笑著說：“不過，勇敢機智的，也可。”讓人印象深刻。

明明都怕得要死了，還在那兒強裝鎮定地為同伴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