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馬熏應著,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嘆了一口氣,萬分不甘心地說道:“你說,我爹怎麼也是這大齊鼎鼎有名的船王,家里數不盡的金銀,可就因我一個兒,沒有旁的兄弟,所以當初這口惡氣就這樣咔在心里。我不得李琮就算了,他是有名有姓在冊的皇子,可李謄又算個什麼玩意兒?”
仍舊是不能殺了他以解心頭恨。
“這,便是現實了。”孟茯也替委屈,可是又能如何?世道就是這樣,這里不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除非那些貴族們犯到最高統治者的利益,不然他們犯罪都不犯罪。
最多只惹了些事……
無傷大雅。
世道就是如此不公,所以能理解此刻司馬熏的憤怒,但并不認為,就非得要有兒子,才不會被別人輕看,所以只放下手里的藥單子,扶著司馬熏的肩膀說道:“有一句話,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殺人不一定要見,有時候誅心更合適!至于那些看不起我們是流之輩的,且他如今嘲著諷著,終有一日,勢必要他們也跪在我等的腳下哭著求著。”
孟茯想是有些被這虞小姐的事刺激到了,所以才說了這一番話。
那司馬熏卻是被后面的話逗笑了,沒有會到孟茯鴻鵠之志,反而哈哈笑起來,“所以啊,我雖殺不得李謄,可我會比李謄過得好,然后氣死他!”
說著,想是這樣和孟茯面對面地四目相對著,忽然間竟然覺得,孟茯的眼睛,好像與那李謄有二三分的相似,嚇得了一跳,連忙掙開孟茯的手,然后著眼睛說道:“阿茯,我是不是魔怔了,我竟然從你上看到李謄那混賬的影子。”
孟茯得了這話,心頭‘咯噔’一下,聽說李謄的母親周春娣被陛下看上,就是因為有幾分玉妃的影子……
一面細想起李謄的樣貌,在想想自己,好像還真有些像。
不覺有些慌了神,一面忙轉過話題:“我不與你胡扯了,你也別閑著,先給我將這些藥碾出來。”又與說書院那邊養傷的將士們,已經所剩無幾了。
兩個兒子連帶著那沈玨,幾乎都留在書院里幫忙照顧傷員,也是昨日萱兒清兒們去探兄長,回來說的。
“那正好,咱們這工坊里的師父們,如今手工藝已經十分湛了,到時候正好可以教授他們。”司馬熏也覺得剛才自己那念頭真恐怖,居然會覺得阿茯與李謄那混賬長得像,于是也忙甩掉這念頭,和孟茯說起別的話來。
時間如水,轉眼即逝,不過兩日里,虞小姐上不地方都結痂了,雖是滿的傷,但沒有傷筋骨,所以就試著下來走了,自然也能能言說道。
先是謝了眾人的救命之恩,這才說起自己的份,又如何認識沈清兒的。
“我是河州人,家里姓虞,因早年祖上積德,發達起來,家里在河州一帶還有些名聲。”說到這里,看朝滿腹疑的沈清兒,“我認識清兒小姐,還是在沈大人娶二房夫人的時候,我隨著我爹一起去吃了酒席,遠遠瞧見過一回。”
“原是如此。”沈清兒也恍然大悟,不然就想又不認識這虞灃兒,虞灃兒如何認識自己的?
然孟茯玲瓏等人因為聽說是河州人,又是姓虞,不知道為何,一下就聯想到柳婉兒。
柳婉兒用胡梨花的份跑到河州,不就是在一戶姓虞的人家做丫鬟們?
若不是孟茯盯得,玲瓏差點就口問虞灃兒,邊是不是有個丫鬟胡梨花?
然還沒問,這柳婉兒便說起自己被拐的緣由來。
“因那時候已經冬月了,我爹是冬月底的生日,我想他高興幾分,便打算給他做一裳,沒想到路上就遇著了一個給人測字的書生。”說起這書生二字時,不由得咬牙切齒,滿目恨意。
那書生長得一張白玉郎君的好面容,子看著也溫和,只是不知為何,給人測錯了,人砸了攤子,只想行好事,上去平息了這一樁司。
如此便與這永晟結識了,接起來,只覺得他風趣又博學,馳馬試劍,簡直就是能文能武的好全才,閨閣里的小姑娘,不免就有些了心。
“我曉得我不該如此,我自己遠在京城里又有親事,可我一時糊涂,聽信了丫鬟梨花的話,說我即便嫁到京城去,可那未來夫君終究是個庶出的,還不曉得要如何被侯爺夫人打,不見得能過好日子,何況他是個什麼人,圓的癟的,我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嫁過去,還不如挑一個自己中意的。”
又是柳婉兒,不作妖能行麼?竟勸著自家小姐去跟人私奔?
虞灃兒是越說越憤怒,百般后悔:“那永晟又隔三差五與我送些小玩意,寫得些人牽腸掛肚的詩詞,讓梨花送來。但我仍舊擔心爹爹不同意,梨花又與我出主意,只說我爹就我一個獨生的兒,哪里不疼我?不如與永晟生米做飯,他氣一段時間,總會好的。我當時雖心了,但思來想去不是好主意,可自告勇給我約了永晟,我怕永晟白白等我,就去與他道個清楚,哪里曉得他知道我不同他一起走,就將我打暈了。”
再醒來,就是自己孤零零地被綁在一艘船上,順著河水漂流。
便是這般走向地獄的。
司馬熏的況與有些類似,只是相比起來,司馬熏這運氣簡直是好不得不了。
這廂曉得了的份,便好辦,孟茯馬上讓人去衙門稟了沈夜瀾,立即打發人去河州家人來接。
只是從屋子里出來,玲瓏好生不解,“夫人您怎麼不我揭穿柳婉兒的惡行?”照著玲瓏看,不但是教唆著自家小姐和陌生男人私奔,跟那永晟一般,也能算是共犯。
“哪里曉得什麼柳婉兒?”虞灃兒一直都說是胡梨花,顯然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被騙的,本來就被這柳婉兒騙得不了,如今還添上一筆,說這柳婉兒的來路,份還是冒用人家死者的。
虞灃兒不是更要后悔自責當初有眼無珠,將留在邊做了的丫鬟麼?
所以叮囑著玲瓏,“已經這般了,你莫要再去雪上加霜。”忽又想起虞灃兒說這永晟馳馬試劍,可見是會功夫的,既如此份怕是不簡單,生怕去衙門那邊的人說不清楚,便托著玲瓏,“你再去衙門,就跟你家三公子講,這永晟是個有武功的,他江湖來往的朋友多,興許從這頭打聽有線索呢!”
作者有話要說:要過年了,思來想去,想調一調更新時間,從明天開始盡量中午十二點前更,再更晚,自罰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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