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個眥睚必報之人,被李蓉害得和親,也不想讓李蓉過得舒心,可沒想到在在知道自己為齊國得了六千匹哈青馬后,馬上就舍棄了對李蓉的報復之心,轉而將自己奉為座上賓。
可見在大仁大義面前,那點小仇怨恨都算不得什麼了。
解去了束帶,總算可以正常著裝了,而此刻孟茯也才留意到,這王府的一切設計,似乎都偏向大齊風格,在這上京城只怕再也挑不出第二座這樣的府邸了,因此好奇不已,“忽云王對這李馥公主應該十分寵吧?”
玲瓏到底是土著,又不像是孟茯一樣從前在姜家村那樣的小地方,所以多知曉一些,“聽說忽云王是接親路上就看中了李馥公主,所以直接給搶了去,然后送了十個人給遼王。”
所以外面又稱李馥為十王妃,只因是忽云王用十個人換回來的王妃,很有人想起原本的封號是平安。
“原是如此。府上可有側妃?”孟茯方才來的時候,見著王府里有不小院樓,好像都是有住著人的。
“自然是有的,不過忽云王最寵的,還是咱們李馥公主,而且份高貴,是這府上的主人。”玲瓏話是這樣說,但心里卻有些擔心,“不過有一位側妃娘娘,好像是夏國公主,聽說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瘋了。咱們最好還是不要隨意走。”
孟茯連點頭,“這位側妃為何瘋的?”
玲瓏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孟茯好好科普一下當下各國局勢了。“這位夏國公主是前夏國皇帝的胞妹,夏國皇帝忽然暴斃而亡,二殿下也沒了消息,王叔匆忙登基后,又正好遇到夏國災荒,就將嫁來換了不牛羊。”
這換做是個正常人,都會瘋的吧?
這樣說來,比起李馥,這位夏國公主反而更可憐了。
這時候聽玲瓏說道:“李馥公主是忽云王搶來的,這夏國公主因送來的時候已經瘋了,雖也貌,可卻早已枯瘦如柴,遼王不喜才扔給忽云王的。”
孟茯聽著,卻是覺得這些公主的榮華富貴也不是白白的,這國家真遇著什麼,皇子們還沒出力,倒是們這些做公主的,先被拉來頂上了。
又有些覺得不公平,一樣是自己的骨,為何國仇家恨,要一個人來解決呢?
晚些,李馥打發人送來了不正宗的齊國菜肴。
想來是陪嫁的廚子親自做的,孟茯和玲瓏也終于吃了一頓家鄉口味。
都說月是故鄉的明。孟茯覺得這菜也是故鄉的更合口味。
住了幾日,李馥過來找過孟茯一次,兩人也算是絡起來。
想是因為年紀相近,三觀又相同,所以聊得十分投機。
只是聊得盡興了,李馥卻反而嘆氣起來。
“怎又忽然不高興了?”孟茯問。
李馥有些不舍地看著孟茯,“興許再過半個月,你就要隨著沈大人走了,這一走只怕此生再難見面了,雖可書信來往,可是終究不如相見言語。”
孟茯到這個世界一年半有余了,真正能聊到一起的,還是這李馥,所以算起來,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所以聽到這話,一時也傷起來,不由得垂下頭,“是啊,以后再要見面,只怕是艱難了。”
兩人正是傷著,忽然聽到一陣凄厲的慘聲。
也虧得是白日青天里,若是晚上,還不知要嚇得多人瑟瑟發抖呢!
孟茯忙朝李馥看去,“這是?”
“是拓跋側妃,有失心瘋,已許久沒有復發了,今日不知怎的?”李馥說著,便忙要起。是這府上的主人,府里發生什麼事,自然要由著來理。
孟茯見要走,也急忙起,“我是大夫,雖對于這一類病癥不舒服,但興許能想辦法先將安鎮定住。”
這麼著,的確是人滲得慌。
李馥也沒有拒絕,“瘋起來的時候,什麼都咬,你跟在我后。”
孟茯頷首,當下與一起去了拓跋箏住的院落。
與別的院子不一樣,這里布置十分簡單,院子里甚至一棵樹都沒有。
或者說原來是有的,只是因為怕上吊,所以都給移走了。
孟茯隨著李馥進去,但見一個枯瘦如柴的人披頭散發,這寒涼的天氣,只穿著一件白的子,四肢僵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口中一面發出那滲人的慘聲。
幾個婆子不住,見了李馥猶如見了救兵,忙迎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這些日子里不都好好的麼?怎麼就忽然復發了麼?李馥問著,一面要進去。
就一個婆子攔住,“王妃莫要進去,都是那新來的侍不知道,將側妃那破舊的香囊燒了。”
聽到這話,李馥臉變得難看起來。
孟茯有些不解:“是什麼香囊,給在找一個一樣的不可麼?”
李馥搖著頭,“那是從夏國帶著來,唯一剩下的件了。”上哪了去找一個一樣的?
孟茯聽罷,原來是如此,想來那香囊對這拓跋側妃也十分重要,但還是提議道:“去坊間買一個一樣的不可麼?”這上京城里,也有夏國人的商鋪。
李馥不知道行不行,只是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當下便打發人去。
可東西也不是馬上就能買回來的,總不能這樣一直著吧?正是發愁,卻見孟茯從荷包里拿出一枚戒指,“這個是我一個夏國病人給的,因說是貴重品,所以我就帶在邊,想著有機會還回去的,讓人先拿去給,看看能不能讓先冷靜下來。”那是一枚有夏國標志的花紋的戒指,上面還鑲了一顆豌豆大小的藍寶石。
那是當初給那夏國人診治的時候,從手上摘給自己的,說從前是最重要的東西,但孟茯的到來,讓的兒子順利出生。
的兒子就了平生最寶貴的寶貝,所以便將手上的戒指給了孟茯。
孟茯是不要的,可見著自己拒絕,緒變得激,便收起來,想著等孩子大一些,自己再送給那孩子。
可是現在為了讓拓跋箏鎮定下來,便將這戒指拿出來。
李馥有些半信半疑,不知這戒指到底有沒有用,但還是讓人送去給拓跋箏。
照顧拓跋箏的婆子將戒指接了過去,心驚膽地送到拓跋箏眼前去。
那拓跋箏原本是沒有打算看的,是婆子哄著,“側妃,您瞧上面還有顆好看的藍寶石呢。”
然才看了過去,所有的緒好像再那一瞬間都戛然而止,很快將那戒指一把奪了過去,惡狠狠地質問著婆子,“哪里來的?”
婆子被嚇得不輕,忙朝后退,沒想到竟然追到了門口,似乎覺得外面的線有些刺目,忙又退了回去,頗有些像是那見不得的鬼·魂一般。
面毫無,瘦得皮包骨,房間門窗又閉著,燈盞燭臺全都被打翻了,所以暗的燈下,只瞧著一臉慘白,甚是恐怖。
那枚藍寶石戒指,被地在手心,一雙沉沉的眸子,在眾人上肆意地掃視著。
李馥生怕嚇著孟茯,下意識拉到自己的后去。
這時,拓跋箏又問:“哪里來的!”可能因為平日得多了,嗓音已經發生了變化,人聽了莫名覺得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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