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真人在解千愁說出老祖的名號時,臉倏地蒼白,他將一切都怪罪到了龍真人上,可他心里明白,讓他淪落這副鬼樣子的其實是老祖。
當初他以為老祖能夠讓他一雪前恥,所以他心甘愿地放棄了對的掌控,讓老祖接管的他的,沒想到老祖出手竟然招來了天雷,之后更是一走了之,讓他代為過。
他蘇醒之后,也怨過老祖,可他知道他不是老祖的對手,也得罪不起對方,所以只能將怒火轉移到了龍真人上,要不是他當初出言挑釁他,也不會和對方打起來,然后又招來了老祖。
他原本已經按捺下了對老祖的怨恨,可現在聽到解千愁的話,他再一次生出了強烈的不甘。
他因為老祖毀容,修為下跌,丟了掌門之位,他的好徒弟卻因為老祖一步登天,兩人的對比太過慘烈。
他此時甚至生起了一個念頭,難道老祖是為了給解千愁鋪路,這才將他拉下掌門之位。
那他到底算什麼?
劇烈的緒在正真人心中翻涌,一熱流在他中四沖撞,卻找不到抒發之。
“哼。”
正真人悶哼一聲,將涌至道的咽了下去,冷冷地看了解千愁一眼,突然轉離去。
他怕他再不走就得在這個新任掌門面前丟臉了。
他現在已經不將解千愁當作自己的徒弟了,而是將對方當做搶走他掌門之位的仇敵。
他握了拳頭,心中暗道,總有一天他會讓傲慢的解千愁付出代價。
解千愁著正真人行走間都充斥著戾氣,眼中閃過濃濃的譏諷。
他的師父恐怕還不知道他的基已經被天雷毀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再想進步難于登天。
別說解千愁從前就不將他看在眼里,現在更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正真人的出現只在他眼底掀起了微微波瀾,很快就趨于平靜。
解千愁走出了中和殿,站在廣場之上,著幽幽夜,神寂寥。
他雖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掌門之位,可他失去了更重要的存在。
他自以為運籌在握,能夠掌控人心,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教訓。
這是宋蕪離開的第八十年。
也是他悔恨的第八十年。
而此時在凌天宗的另一座山頭上,也有一個人正在想念著宋蕪。
“別喝了,別喝了,給我留點,我的老酒快被你喝完了。”
膳真人心疼的從龍真人搶手中搶過酒壺,然后往里一看,臉頓時黑了。
酒壺壺底清晰可見,連一滴也沒有剩下。
龍真人醉醺醺地打了一個酒嗝,嘟囔道:“膳,你怎麼這麼小氣,嘁,我喝你一點酒怎麼了。”
膳真人面鐵青,看著前七倒八歪的酒壺,大聲吼道:“你這是一點嗎!你把我的存酒都喝完了!”
“喝完了…嗝,你再釀就是了…真小氣。”
龍真人醉眼迷蒙,里還不住抱怨。
膳真人恨不得掐著龍真人的脖子,讓他將之前喝的酒全部都吐出來,他說的這還是人話嗎。
膳真人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才忍住沒和這個酒鬼手。
他偏頭再去看龍真人時,發現對方已經倒在了地上,中還發出呼嚕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罷了,今天這個日子特殊,這個與他計較了。
龍真人今日來找他喝酒,雖然沒有說原因,可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今天是宋蕪消失的第八十個年頭。
這八十年間,龍真人和他的幾個弟子出去了不下十趟,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龍真人甚至為了他的這個小弟子去了一趟十萬大山,找了瑤幫忙,也一無所獲。
宋蕪就像是在云夢界突然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半點蹤跡。
龍真人找不到人,只有借酒消愁,而他作為師弟,只能幫著收拾殘局了。
膳真人將酒壺收起時,心中暗自念,宋蕪趕回來吧,不然他最后的老底都快被他的師兄霍霍完了。
…
無極宗。
“郎師兄,掌門真人喚你過去。”
“知道了。”
郎子玉剛要進大殿,一個婀娜的影就從里沖了出來,還險些撞在了他上。
“夏師妹。”
郎子玉微微蹙眉,喚了夏一安一句。
夏一安喊了一聲“郎師兄”,就快步跑走了。
郎子玉一臉不解的看著他爹:“爹,夏一安這是…”
郎圣哲神不悅,“還不是因為姜紳。”
郎子玉瞬間明白過來。
那一次的境之行,夏一安不知何時看上了姜紳,回宗之后這開展了火熱的追求。
都說烈怕纏郎,反過來同樣如此。
姜紳從最開始的避之不及到后來的半推半就,郎子玉都以為兩人好事將近,兩人不知為何又鬧翻了,之后就開始了長時間的分分合合。
夏一安估計又是來找他爹評理的。
“夏一安不知從哪里聽說了我要將姜紳調到外面去,這不過來鬧著要一起,這不是兒戲嗎。”
郎圣哲也被兩人的事鬧得頭疼。
“您要將姜紳調到哪里去啊?”郎子玉不解。
姜紳最近剛突破了元嬰,正是鞏固的時間,為何要突然將其調走。
“這是姜紳自己提的,他說他要去負責宗門收徒事宜,我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哪知…”
郎圣哲這時也很后悔,當初答應的痛快,現在麻煩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