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莫鋮所說的,況果然沒有許諾想的那麼糟糕。
所有莫鋮名下的固定資產都被莫永業收回了,卡也被凍結,但莫鋮和朋友的投資還在,莫鋮說:“我爸沒下狠手,要不然他收走這些,也無可厚非。”
“他還是很疼你的。”許諾說。
莫鋮點頭,他爸爸從小就疼他,特別護短,就算他犯再大的錯也是小錯,別人傷害自己就罪不可恕,所以他無法接阿諾,可明明是自己傷了阿諾,是自己犯下的錯啊……
莫鋮想,時間會沖淡一切,總有一天,爸爸會明白的。他會用他和許諾的幸福,向所有不看好他們的人證明,他們是該在一起的。
莫鋮現在也沒過去那麼清閑了,他的個人投資比較零散,大多只是占,不參與經營。這幾天把幾家投過的公司拿出來做了對比,決定去星程,一家手機件公司,看了下數據,覺得還是很有發展前景。
既然參與經營了,公司大事小事自然要問他了。剛接手時,忙得像陀螺一樣,才發現老頭子對他有多好。之前莫永業一心要子承父業,派了不人幫他,個個都是智囊,如今他什麼都靠自己,才知道累,有時候還懷念柯以寒的,面癱歸面癱,能力擺在那。
不過忙歸忙,卻也井井有序,每天把許諾送去面試,再去上班,就算累,也不覺得苦。
這大概是希吧,人活著,總要有什麼是值得期盼的,想起未來就充滿斗的力量。
許諾找工作也還算順利。
白城到底是大城市,有很多設計公司,也在這一行有一定經驗,已經順利地通過一試二試,今天是終試。
這個公司很滿意,公司不大,但離家近,去面試時氛圍也不錯。
終試也很順利,HR看了作品,問了幾個面試常問的問題,就開始談薪水問題。這是被錄取了,面試快結束時,HR又問了句。
“我看你一直在別的地方,怎麼會來白城?”
“因為我男朋友在這。”
許諾如實回答,不知為何,明明很尋常的話,心里卻滿滿的都是幸福。
HR笑了,出手:“恭喜你,以后可以在白城安家了。”
“謝謝你。”許諾同握了手,心里像住滿了很多撲騰撲騰的鳥兒,全部要飛出去向莫鋮報喜——我找到工作了,以后許爺養你!
興高彩烈地下樓,想馬上告訴莫鋮,又放下手機,還是直接去找星程找他吧,這幾天他工作也累了。
許諾到路邊,準備打的,恰巧,一輛越野車直接停在面前。
一個高挑的孩從車上走下來,平底鞋,很簡約的長,素面朝天,可致奪目的五還是讓人眼前一亮,氣質也很好,一副神范。
孩直直走到許諾面前,道:“阿諾。”
“啊?”許諾指著自己,“你我?”
孩看著一臉錯愕的許諾,出了然的神:“聽說你忘了很多事,果然也不記得我。我杜藝靈,名字念起來是一零,朋友都我小十,記得嗎?”
許諾搖頭,杜藝靈笑了下:“反正也沒什麼開心的事,忘了就忘了。和我坐坐吧,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杜藝靈請許諾到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坐下來第一句就是:“我是莫鋮的未婚妻。”
“噗!”許諾一口茶噴出來,驚恐地看。
杜藝靈還是很優雅的樣子,愉悅地笑了:“前未婚妻,我們沒定婚功,他在定婚宴開席前跑了,去找你,說還你。”
說得很平靜,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又說:“我們雖然門當戶對,但不是家族聯姻,我認識他也比你早,青梅竹馬,本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當初想嫁他,是真的想和他過一輩子的。”
許諾懵了,杜藝靈又說:“不過他的是你,也只有你,就連和我定婚,也是為了報復你。”
這什麼跟什麼?許諾一頭霧水,完全懵了。
杜藝靈看又驚又愣的樣子,有幾分呆傻,這倒不像認識的許諾,之前的許諾清冷淡定,什麼都藏在心里,什麼都不說。
笑了笑:“你現在肯定得很,不過沒關系,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相信莫鋮是你的,他是踩著我傷的心,我失敗的回到你邊的。”
說到這,杜藝靈才流出一傷:“阿諾,你把什麼都忘了,聽說是你自己選擇的。真灑,可你考慮過他嗎?”
“莫鋮這三年過得很不好,非常不好,連我這個最有資格恨他的人看了都覺得不忍,連我都替他說話,你說有多糟糕?”
許諾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說什麼。
杜藝靈這番話跟莫永業指責害莫鋮獄一樣,都讓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真的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
愣了好半天,才說:“對不起,我都忘了。”
許諾竟然跟自己說“對不起”?真新鮮!
杜藝靈失笑,看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覺得許諾真的變了好多。
以前要是跟講這麼一堆七八糟的話,肯定會追究,就算不問,也會鉆牛角尖,分個是非對錯來,現在卻平和多了,倒顯得幾分天真,別人說什麼都信,帶著孩沉浸在里的傻氣。
覺得沒必要說什麼,說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旁人無需太多言語。
杜藝靈起告辭,許諾也站起來送。
不是擅長言辭的人,想了想,還是住:“杜小姐,小十,我可以這樣你嗎?”
杜藝靈點頭,許諾也得很,結了半天,問:“他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很傷心?”
“是的,特別傷心,恨死你們兩個了,天天罵你倆狗男。”
這麼直白,倒讓許諾有些不好意思,絞著手指,漲紅了臉:“其實,其實我就想代莫鋮向你說一聲‘對不起’。終究,終究是他傷了你,對你做了不好的事。”
這樣說,倒讓杜藝靈沒料到,贊賞道:“阿諾,你明事理了啊。”
“不過你不用替他說對不起,是他對不住我,不是你。況且,我現在過得特別好,對以前那一點傷早不放在眼里了。”
許諾看到杜藝名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問:“小十,你結婚了?”
“結了,二年了。他在外面等我呢,你看,是不是比莫鋮帥一百倍。”
許諾往外一看,果然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外,很高大,遠遠的,只看到堅毅的側臉。
看了一眼杜藝靈的肚子,有凸起的弧度,又問:“有寶寶了?”
“嗯。”杜藝靈下意識地肚子,有些幸福有些炫耀地笑了,“五個月了。”
許諾想起那次,莫鋮半跪著,故意聽自己肚子的模樣,羨慕道:“真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臨走前,杜藝靈又語重心長地說:“阿諾,不管以后你會不會想起過去的事,聽我一句話,別恨莫鋮。”
“就算你想起來了,不要忘了有一個男人,全世界都說你死了,只有他堅信你還活著,找了你三年,不要忘了,他寧愿和我恩斷義絕,不要我們二十幾年的義,也要拋下我去找你,不要忘了,他得罪了杜家,和莫伯父決裂,一無所有,都是為了你。”
“真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想想我跟你說這些話,這三年,莫鋮……太苦了。”
說得很平靜,許諾就算忘了,心像被撞了一下,莫名的很痛。
杜藝靈笑了笑,手抱住:“另外,以朋友和曾經是敵的份,聽到你沒死,看到你還活著,我很開心。阿諾,謝謝你還活著!”
說完,瀟灑地擺擺手離開,那個耐心等待的男人幫開車門,如所說,很帥。
許諾看著離開,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腦子里糾結一團,各種狗與齊飛的故事像打地鼠一樣冒出來,是見一個打一個,覺得哪個都像,又哪個都不像。
最后,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都和莫鋮約好了,忘了。
許諾去找星程,迫不急待地想見到他。
星程是家比鼎尚大不了多的小公司,公司在鴻文寫字樓里。
這幢寫字樓是以文化網絡這一塊聞名,里面也都是這類的公司,在白城還算小有名氣。莫鋮正式接手星程,許諾還沒來過,不懂管理運營,這段時間都專心找工作。
前臺問:“小姐,您有預約嗎?”
許諾微微一笑,眨眨眼睛:“我不用預約。”
說著,就在前臺錯愕的眼神下走了進去。
公司不大,卻布置得很溫馨,團隊也大多是年輕人,充滿著一種新鮮的活力。
莫鋮正在開會,白襯衫挽起來,站在屏幕前,拿著支筆正在說什麼。
許諾靜靜地看著他,站在臺前的男人優雅自信,最普通的白襯衫都被穿得一派風雅清俊,說話簡潔沉著,舉手投足間都讓人著迷。有些不服氣,杜小十的男人哪有莫鋮帥,自己的男人英俊多了!
正好在結尾部分,莫鋮說了句散了,走了出來,看到外面的許諾,快走幾步,驚喜道:“你怎麼來了,怎麼沒我去接你?”
許諾很淺地笑了下:“我沒預約啊!”
故意板著臉,可笑意還從揚起的角,彎起的眼睛瀉出來。
莫鋮笑了,寵溺地看:“你啊!”
他親地挽著許諾的肩,手掌輕輕拍了兩下,對過來的職員說:“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莫鋮頓了頓,指著許諾:“你們老板的老板,許諾許小姐。”
“哦~~~”底下一片起哄聲,有人問,“是老板娘吧?”
莫鋮笑笑,說了句“繼續”,挽著鬧了個大紅臉的許諾回辦公室。
一關門,許諾就說:“我面試過了!”
“真棒!”莫鋮笑瞇瞇說,“那請許爺以后一定要好好養我。”
“看你表現!”
許諾笑嘻嘻道,放開他的手,在辦公室走了一圈。
中規中距的裝修,一套沙發,諾大的辦公桌后面是一堵書墻,放滿了書,簡潔冷調,偏。
不滿道:“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回頭我給你買幾盆綠植。”
“好啊!”莫鋮笑道,從后面摟住,在耳邊說,“謝謝老板。”
沒個正經!許諾手肘拐過去,輕咳一聲,嚴肅說:“嚴辦公室!嚴潛規則!”
說完,被自己逗樂了,莫鋮跟著笑。
許諾看著他,他笑起來真醉人,桃花眼水波漾,春意像要溢出來,猶豫地開口:“我今天遇見一個人。”
“誰啊?”莫鋮沒在意。
“杜藝靈,說是你前未婚妻。”
“小十?”莫鋮臉兀地一變,手下意識一,盡量平靜地問,“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許諾哪能不看出他的張,心一揪,有些疼,裝作不在意,“跟我說,要好好對你,要珍惜這段,你這三年過得很不容易。特別磊落的一個人,沒說你這個負心漢一句壞話。”
莫鋮沉默,半晌說:“我確實對不起小十。”
“哼!你對不起的人可真多。”許諾有些吃味道。
莫鋮苦一笑,的秀發:“那你準備拿我怎麼辦?”
“沒辦法了,馮唐有句話,我們彼此相,就是為民除害,我就勉強收了你。”
莫鋮這才真正笑了:“不嫌棄我?”
“唉,嫌棄呢,可誰我喜歡你。”
許諾手抱住他,臉在他膛。
是的,過去就讓它過去,他。
下班后,莫鋮載許諾回家,在小區門口遇上一個不速之客。
米楊提著個大大的行李箱站在門前,許諾一看到就撲了過去:“米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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