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你在干什麼?”簡清有點生氣了,他婚也不結了,從國外趕回來,徹夜未眠,一直在不停不休地找他,結果這傻男人竟然說不認識他。
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拉著他就要離開,“別鬧了,跟我回家。”
旁邊大多是年輕的孩子,趕著周末出來逛街的,見簡清人高馬大,不敢冒然上前阻止,更多的人則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繼續圍觀,竊竊私語。
程溫眼中浮現悲傷和恐懼,賴在原地不肯走,心一橫就手去打簡清抓著自己的那只手,蒼白的小臉上布滿淚痕,“不要……”
“你…你放開我……我本不認識你……”
“救命……救救我……”
他子虛,又沒什麼力氣,一掌拍上去就跟撓一樣,簡清本不覺得疼,就是聽他的話越聽越生氣,臉控制不住有點沉了下去,回頭看他,“你再鬧我就生氣了。”
程溫本來就怕他,聽他這麼一說眼淚流得更兇,知道求別人沒用,就抬起通紅的雙眼去看簡清,啞聲哀求道,“你放我走吧……”
“我……我求求你了……”
“反正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他知道阿清把他強留在邊就是為了干那檔子事兒,現在他跟冉冉結婚了,也就用不到他了。
自從有了寶寶之后,他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丑的,與其繼續礙他的眼,還不如走得遠遠的,這樣對他們三個人都好。
可阿清為什麼就是要折磨他呢。
簡清正要說話,突然到抓在手中的那只本該細的小手不對,低頭微微松開一看,目在及到他指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口時,眉頭猛得蹙起,心疼道,“手怎麼弄這樣……”
他拿起來想要好好查看一下,程溫慌地把手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就在這時,一位材高挑的年輕踩著高跟急匆匆地越過人群,擋在了程溫面前,一手張開將他攔在后,朝簡清怒道,“你是耳朵聾了嗎?”
“他都說了不跟你走了。”
“我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不會是人販子吧?”
人有著一頭漂亮的茶大波浪卷發,著卡其羊絨大,戴棕圍巾,妝容致艷,氣質不俗,簡清覺得眉眼間與某個極討厭的人有幾分相似,本就躁郁的心越發糟糕,冷眼俯視。
“不要多管閑事。”
“他是我人,我們吵架了,他跟我鬧離家出走,家務事你也要管嗎?”
“讓開。”
“人?”人勾起紅冷笑,毫不怯懦地與他對視,“可我怎麼看這位小可本不認識你,一見你就嚇得跟見了鬼似的。”
“我說了,我們是吵架了,他在跟我鬧脾氣。”簡清抑著怒火跟周旋,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弄得太難看,也不想嚇到程溫。
“他現在懷著孕,沒一個月就要生了,天寒地凍地在外面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想把他帶回家,你現在出來橫一腳,要是他子出了什麼問題,你來負責嗎?”
人略一遲疑,轉看向后的小臉發白的小傻子,聲問道,“你認識他嗎?”
程溫到簡清帶著期盼的目落在自己上,本不敢去直視他,絞著手指啞聲回道,“不……不認識。”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人悄聲說了一句,回去看面沉的簡清,“聽見了嗎?”
“他說不認識你。”
“剛才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你要是不想被當人販子抓走,我勸你現在立刻離開。”
周圍的議論聲逐漸增大。
人就是這樣,在置事外的時候總喜歡冷眼旁觀,生怕給自己惹上一一毫的麻煩,而當一個人主站出來時候維護正義的時候,他們又會跟著附和。
“這不會真的是人販子吧……”
“誰知道呢,這年頭打扮得冠楚楚的人越有可能是禽……”
“真是看不出來……”
“我懶得跟你廢話。”簡清已經沒有心再跟周旋,推開就要去抓程溫的手,沒想到這人不依不饒,竟然又擋了上來,看似弱無骨的手撐上他的膛,推得他退了好幾步,“干什麼?天化日之下想跟我一個弱子手是不是?”
“你當這兒這麼多人都不存在嗎?!”
話音落下,人們頓時跟著嚷嚷了起來,統統圍上去擋住簡清的路,讓程溫快走,簡清從小到大哪里遇到過這樣的刁民,氣得一雙眼睛幾乎瞪出來,奈何人多,他一時間也掙不開,趁間抓住程溫的手腕不肯放。
與此同時,警笛聲遠而近,警車很快停在了馬路旁邊,兩個著職裝的警察從車上下來,人群立刻散開了去。
其中一個警察指著馬路對面那輛黑寶馬,冷冷問道,“誰是那輛寶馬的車主?”
大家轉頭一看,才發現對面已經堵得水泄不通,那條單行道本就不寬,再加上一半位置塌陷,剛剛修葺過,圍著護欄不讓人開,簡清的車停在那里不走,就等于把路都給堵住了,后面等著過路的車排了一條龍。
這麼囂張,沒人報警才怪。
報案者是簡清后面那輛黑本田的車主,老遠聽到警笛聲就從對面趕了過來,這會兒正好指著他的鼻子指認,“就是他,這個神經病,明明看見綠燈亮了扔下車就給跑了,蛋的,老子趕著去醫院陪老婆生孩子,你他媽就把我給堵在這會兒了。”
警察面無表地看向簡清,“你涉嫌妨礙通,現在立刻跟我們走一趟。”
簡清面上沒什麼變化,只是看向邊男人的眼中帶了些哀求,“小溫,跟我回去。”
程溫沒想到警察竟然真的來了,小時候村里的小孩不聽話的時候,他們媽媽總說再鬧就讓警察來抓人,程溫膽子小,聽著就很害怕,于是越發聽話,以至于到現在還有點怕這些威嚴的警察,聽說簡清要被帶走,一時間慌了,張正要說話,他的手就被子從簡清那里搶了過去。
“這個人不僅素質差,還涉嫌坑蒙拐騙未年,請你們馬上把他帶走,關個十天半月再放出來。”
旁邊的人立刻跟著附和。
警察一聽就狐疑地看著簡清皺起了眉,不再跟他客氣,一人一邊按住他的肩膀,押著他就要走。
馬路對面已經有拖車隊在拖車了。
小傻子不愿意跟他回去,簡清哪里肯走,當即就不管不顧地掙扎了起來,雙眼赤紅的模樣當真猶如一個瘋子,“不行……我現在不能走……”
“阿清……”程溫心里劇痛,喃喃著想要上前,剛邁出一小步,簡清已經被警察拿出手銬銬了起來,桎梏著塞進了警車。
“小溫……小溫!!!”隨著車門用力被關上,嘶吼聲隨之減弱。
“阿清……”程溫眼眶通紅,踉蹌著追上去,警笛聲突然響了起來,車也隨之啟,沒等他到后座窗前就離開了。
沒了熱鬧看,人群散去,只剩下子留在他邊,擔憂地看著他,“你們真的認識啊?”
程溫微愣,點了點頭,看向自己圓潤的肚子,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他…他是我寶寶的父親……”
“啊?”殷陶驚訝,隨著他的目看過去,“那你為什麼不跟他走啊,真是鬧別扭了?……”
“我是不是好心做了壞事兒了?”
程溫搖頭,想要強忍哭意,然而失敗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為啥呀?”殷陶若有所思地著警車離開的方向,“我看他好的呀。”
本來以為對方真是壞人,想也不想就沖出來了,要是兩人真是人的話,看那人剛才似乎關心小可的,拉扯間還不忘護著他肚子,怕別人到寶寶。
長得也不錯,人模人樣的。
“他結婚了……”程溫小聲道。
一句話就顛覆殷陶剛生出的全部好,頓時皺起了修飾得漂亮的眉,“怎麼這樣?”
“始終棄?”
“……”程溫不是很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就朝笑了笑,殊不知笑起來的模樣更讓人心疼。
殷陶一顆姨母心都被揪了,聲安道,“掰掰就掰掰,下一個更乖,別難過了,小可。”
“剛才……謝謝你啊。”程溫道。
“客氣啥。”殷陶笑笑,全然沒了剛才對著簡清時冷艷人,生人勿近的氣場,就像鄰家姐姐一樣容易接近,“你不記得我了嗎?是我呀,之前你在我的店里買過我設計的裝。”
程溫茫然地著眼前廓深邃的漂亮臉蛋,漸漸生出些悉,幾秒后回憶了起來,“我……我想起來啦,你,你就是那個給我打折的店員……”
當時殷陶的妝容比較清淡,今天則更加致,再加上時間隔得有些遠,小傻子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也是正常的。
“對呀!就是我!”殷陶道。
程溫朝笑了笑,眸漸漸暗淡了下去,“我買了服,本來想送阿清作生日禮的,不過他沒收……”
“別為人渣難過了,不值得,以后姐給你介紹個好的。”
“走吧,剛好了,我請你吃晚飯。”
程溫沒說話,看了眼車輛消失的方便,紅著眼角問,“阿清他…他真的會被關起來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一開心就把渣攻關起來了,大家覺得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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