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說完,笑盈盈的看著我問:
“怎麼樣,那道驢看出來了嗎?”
我木訥的搖搖頭,老鬼笑的更開心了,轉頭對老吳說:
“你看看,怎麼樣,這道驢不請祖師爺下凡就完犢子了吧?哈哈哈。”
我尷尬的回道:
“不是這樣,鬼大爺,道癲只不過說的跟你不一樣,他說在那片紅墻下面有死人!”
老鬼聞言轉頭看了看一旁坍塌的紅墻,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了,雖然他沒說話,但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難以置信,還有一佩服。
接下來,就是驗證兩位大師金口玉言的關鍵時刻了,我跟老吳還有郭制片找來三把鐵鍬,先去了那條臭水,我握鐵鍬問老鬼:
“水正下面麼?要跳進去挖?”
老鬼搖搖頭,指著邊說:
“邊挖吧,有的是呢!”
“好嘞”我應了一聲,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開挖!
這半夜三更的在才死了很多人的廢棄荒郊挖死人,可以說是非常刺激了,雖然有老鬼和道癲在邊,完全保障安全,但心里還是有幾分恐懼。
還沒挖兩鍬,我邊的郭制片一邊往外掘著泥土,一邊低聲音問我:
“兄弟啊,你說這臭水底下,真有尸嗎?“我著氣挖著回道:
“老鬼前輩本事很大的,他說有就肯定有!咋的,你害怕啦?”
郭制片一撇。
“哎呦,我能不害怕嘛,這半夜三更的要是真挖出胳膊啥的,不嚇死了!”
我呵呵苦笑一聲。
“哪還有啥胳膊了,肯定都死了很久了,都是白骨了。”
聽我這麼一說郭制片才稍稍放下心來,我們三悶頭挖了十來分鐘一直都是細的淤泥,一塊骨頭都沒見,老吳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把鐵鍬往地上一,轉頭向老鬼抱怨道:
“啥玩意都沒有啊,是不是搞錯位置了?“話音剛落,聽得自郭制片鍬下響起“咔”的一聲脆響,好像是鐵鍬到什麼東西了。
我們拿來電筒張的照亮坑中,是一截肋骨!
郭制片沒見過人骨頭,嚇的他把鐵鍬一扔“媽呀”一聲坐到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后退。
老鬼干笑兩聲,示意我和老吳繼續往這塊白骨的附近挖,第一塊白骨出土之后,接下來幾乎是一鍬一塊,不一會的功夫已經掘出來一堆了。
看著邊白花花的人骨,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老吳年紀大了,挖了半天已經挖不了,皺起眉頭問道:
“這咋這麼多骨頭啊,這要是拼起來得有五六個人吧?”
老鬼呵呵笑了兩聲。
“這才哪到哪,你要是繼續往下挖,還能挖出來!”
我聞言趕擺手說道:
“可別了,別挖了,咱們今天又不是來挖骨頭的,剩下的等一會報警讓警察挖吧。”說完,我拄著鐵鍬從坑里跳了出來。
郭制片膽戰心驚的湊到老鬼后,皺起眉頭又往坑里看了一眼問:
“鬼先生,這坑里咋這麼多骨頭啊,是這些邪祟鬧的嘛?”
老鬼笑盈盈的點點頭。
“就是這堆邪祟,鬼推墻,砸死了經過的場務!才有了后頭的事兒!”
郭制片恍然大悟的出佩服神,老鬼扭頭對老吳和我說道:
“休息一會就得了,去挖那面紅墻看看!”說完轉先走了過去。
老吳還沒緩過來,我說道:
“老吳,你先歇會吧,紅墻那頭我自己挖!”
老吳點點頭,我拽著鐵鍬來到了那面紅墻。
道癲說這紅墻下面有死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咽了一口唾沫,做足了心里準備,開始掄起鐵鍬一鍬一鍬的挖下去。
道癲和老鬼分別站在兩邊,老吳和郭制片也都在一旁看著,這次沒挖那麼深,才挖了幾分鐘我就到了不對勁。
這紅墻下的泥土居然也是紅的!!
我把撮出來的一鍬土仍在地上,郭制片低頭一看臉都綠了。
“這...這土...”
他沒敢往下說,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低頭繼續挖,又撮了幾鍬!這土的越發紅的鮮艷,紅的瘆人,而且我也能明顯覺到底下的土變的越來越,到最后,撮出的泥土里居然能夠滲出一滴一滴粘稠的來。
這鮮紅無比,像是!!
郭制片瞪大了眼睛看著滴滴在地上,一拍腦門說道:
“這他媽的底下是有啥呀,這怎麼還能有呢?這是有...”
從掘出第一鍬紅泥開始,老鬼的臉越來越難看,反觀道癲則依舊氣定神閑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見道癲沒有制止,我深一口氣,卯足了力氣繼續往下挖,下面的泥土越來越粘稠,沒過幾鍬,不知道鍬頭到了什麼,突然被阻隔住用不上力氣。
我握著鐵鍬使勁往下一撮,往外一掘!嚇的“啊”的大一聲,把鐵鍬扔出去老遠!!
一只人胳膊被我摳了出來!!
這跟剛才在臭水旁邊的不同,這是有有的胳膊,胳膊還在流,看樣子人才剛死不久!
郭制片見狀大罵一句扭過了頭,干嘔了一陣子,背對著我們喊道:
“停,兄弟你可別再往下挖了,我可不想看見這死尸長什麼樣!”
我把鐵鍬仍在坑里慌張的爬了上來,問道癲:
“道長,這尸還有呢!!”
道癲輕輕點頭。
“嗯,應該是今晚上才死的,咱們來之前!”
我大吃一驚,著地面上出的人胳膊心里一陣發涼!
老鬼和道癲都沒有看錯,他們指認的地方下面找到了死人和白骨,這小小的廢棄工廠瞬間變了人間煉獄!!
郭制片抖著嗓子問道:
“怎麼死的啊?”
道癲冷笑一聲,回道:
“人的死法有無數種,這個不重要,你應該問是誰埋的!”
道癲這話一落所有人都不吭聲了,一時間,我覺到了涼意鉆進心頭!
誰埋的?
沒人敢問,道癲接著語出驚人!
“應該就是那個砸死的場務埋的!!”
“也是死后埋的?““對!”
死后放火,死后埋尸,郭制片徹底嚇傻了,跟我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老鬼想聽聽他的意思。
老鬼冷笑一聲說道:
“道驢,你只不過看到了表面,這一切的源都是因為臭水底的骸骨!”
道癲哈哈一笑,把浮塵一甩回道:
“我說山野鬼佬,你們民間野道連人紅磚都不認識嗎?這面墻的年頭要比那臭水久多嘍!!”
這二位在鬧鬼的源問題上出現了分歧!
道癲的意思是這面紅墻殺人,甚至指示已死的場務,老鬼的意思是臭水底的骸骨作鬼推墻砸死了場務。
倆人誰也不服誰,誰都能說出一大堆道理,最后還是郭制片一擺手,無奈的勸道:
“二位,二位大師啊,咱們今天來是捉邪祟的,咱們誰抓到,誰把這事兒絕了,就算誰贏,好不好?”
郭制片才不在乎道癲和老鬼誰勝誰負,他只擔心邪祟不除,劇本里的故事繼續發生,死的人越來越多會影響了這部戲的錢途!!!
老鬼火上心頭,低聲說道:
“道驢,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招,咱接下來就看看誰先抓的了那死了的場務!你敢不敢?”
道癲癡笑起來:“大患我都抓得,別說區區小鬼!”
說罷,瀟灑的一轉,夸張的晃悠著肩膀,往大門口方向走。
老吳一頭霧水,小聲問道:
“那死人尸不是都被警察帶走了嗎?去哪抓?”
老鬼和道癲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道:“他還在這里!!”
除了他們兩個有本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死了好久的場務就在我們邊嗎?
在哪里?老吳我們幾個都炸了,疑神疑鬼的四下觀。
我們兩兩分組,我和道癲一組,老吳跟著老鬼,剩下郭制片一個人左右為難,最后前思后想決定跟著老鬼了。
老鬼領著他倆往工廠東邊走,道癲領著我往西邊走。
其實無論是道癲還是老鬼如果單單抓個小鬼都是很簡單的,難就難在這個廢棄工廠不是個干凈的地方,他們二人之所以有不同的看法,就是因為這里的邪祟實在是太多了,那麼,在這眾多的邪祟中,準確的抓到死去的場務就顯得很困難。
道癲領著我出了大門,在空曠的草地上悶聲不坑的一直走,就一直走!
已經距離工廠走了很遠了,我實在按捺不住的問道:
“道長,你這是要把我領到哪里去啊?不是說死去的場務在工廠里頭嗎?”
道癲突然停下來,轉頭死死的盯著我,他目如炬十分認真,盯的我渾抖個機靈,我潛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問:
“道長,你這是干啥?”
道癲突然笑了:
“臭小子,你當我真要跟這個山野鬼佬比試啊?”
道癲說話辦事不按常理出牌我是知道的,但還是讓我頗吃驚:
“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昨天都說好的嗎?誰贏了銅錢歸誰?”
道癲白了我一眼,無奈的說:
“大災大難面前有什麼可賭的,這鬼佬有點來歷,我就想試試他到底有多本事!現在看來這里的事,鬼佬能理好!”
說完,道癲把手一攤,一本正經的說道:
“把你的銅錢給我!”
“啥意思?直接就給你,你還是要殺大患?道長你這不是耍賴嗎?”
道癲不以為意的搖搖頭,道癲話鋒一轉問我:
“這個老鬼的,是不是跟何先生有些關系?”
道癲突然一語中的,我吃驚不小。
“有關系!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說沒聽過他嗎?“道癲低聲說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大患是被人故意放走的事嗎?”
我木訥的點頭:“記得,你懷疑是山羊胡老頭師徒倆放走的!”
道癲搖搖頭。
“現在不止是懷疑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告訴你小子,四流崗子死了的白胡子老頭的師父你認識,就是何先生!”
道癲說完我心神巨震如遭雷擊!
山羊胡老頭的師父就是何先生!幾十年前一直在荒山看護大患的師徒倆居然是何先生和山羊胡老頭!!
“那這麼說,當時小賊走錢書,山羊胡老頭去追賊了,那麼...”
道癲打斷我說道:
“對,就是何先生放走了大患!”
不等我多問,也不見道癲如何作,一陣微風拂過我的面頰,我脖子上的虎紋銅錢已經被道癲抓在手里,他轉疾馳,片刻間,人影消失在了漫漫無盡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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