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三碟子菜,有兩碟子是腌菜。現在的八碟子菜,鴨魚,蔬菜糕點,一應俱全。
陸婉用過了膳,想起今日扶蘇說不能來。
單手撐著下頜,想著就算他今日來了,也不會去見他的,怎麼就做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夢呢?
“小姐,你可聽說近日里京師城的怪事了嗎?”
“嗯?什麼怪事?”陸婉不在意的道。
“就是最近,京師有名有姓的醫士都突然患重疾,暴斃而亡了。”
“這倒還真是件怪事。”
“是啊,聽說現在京兆府正焦頭爛額呢。”
“京兆尹府?這案子是京兆尹府在負責?”陸婉有些興趣了。
“嗯,聽說這案子好像是被住了,沒人敢往上報。”
陸婉想起昨日扶蘇所說,他說自己今日要去一趟京兆尹府,難道就是這件事嗎?
.
一連三日,扶蘇都沒來。
今日已是第四日,陸婉一邊漫不經心地喝粥,一邊朝寶珠的方向瞥過去,輕咳一聲,問,“今日小郎君的書讀得怎麼樣?”
寶珠立刻道:“奴婢遠遠的就聽到小郎君的讀書聲了,定然讀的很好。”
“哦。”陸婉點頭,覺得這丫鬟實在是憨,憨的不知所云!
“我去看看吧。”陸婉又吃了一口粥,實在是坐不住了,剛剛站起來,就聽寶珠笑道:“小姐,今日扶蘇公子也沒來。”
陸婉被寶珠將了一軍,面紅,“誰,誰問他了?”
“哦,小姐沒問,是我要說的。”
陸婉:……
陸婉覺得自己現在可真是慘,連個丫鬟都能隨意對打趣。
“小姐,小姐……”外頭傳來馮媽媽的聲音。
寶珠開厚氈,將馮媽媽請進來。
馮媽媽氣吁吁道:“小姐,黎府來人了,說是來接您回去。”
“回去?回哪去?”陸婉一臉懵。
“說,說您是黎公子的妾,要接您回家去。”
陸婉面霎時慘白,明白了,原來周氏打的是這個主意。
“小姐,您看這事……”馮媽媽一臉焦急。
“不急。”陸婉穩住心神,朝馮媽媽道:“寶珠,先送馮媽媽出去。”
馮媽媽去了,寶珠急得面蒼白,“小姐,剛才奴婢聽說,那黎府是帶著棒過來要人的。”
這是要明強嗎?
陸婉著繡帕坐在繡墩上,努力平穩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想法子,快點想法子。
興寧伯曾許諾要把自己送給黎宇嘉做妾,陸婉不知道那邊走到什麼流程了。若真是板上釘釘,只差一個人了……陸婉忍不住一陣惡寒,伴隨而來是抑制不住的焦躁之。
“寶珠,你再去外面看看況。”
“是。”
寶珠疾奔出去,撞得厚氈一陣晃。
陸婉站在那里,良久轉頭看到繡簍子里出一半的剪子,走過去,把它拿在手里。
剪子又重又沉,陸婉木著神,將它藏進寬袖里。
“小姐,小姐……”寶珠又奔回來,“黎宇嘉是自己帶著人來的!”
.
興寧伯爵府這樣的地方,黎宇嘉素來不放在眼里,尤其是現在,興寧伯都死了,他更是不放在眼里。
黎宇嘉領著的家仆,一臉戾氣的直闖進來。
周氏聽到消息時正在主院里用早膳,按住陸蕁恬,告訴不用管,然又讓婆子把主院的門關死。
不管事不,到時候推說正在養病,不知道就完了。
“娘,你說這事能不能?”陸蕁恬一邊喝粥,一邊問。
周氏笑道:“我都打聽清楚了,扶蘇公子已有數日未來。就算是最艷的花,日日看也看膩了,那小賤人定然是被嫌棄了。”
“那黎公子知道扶蘇公子與陸婉的事嗎?”陸蕁恬眨了眨眼。
周氏難掩得意之,“我當然說了。我說呀,我家那位五小姐是個眼好,又有福氣的,請了衛國公府的扶蘇公子來給自家弟弟做師傅,三個人每日里窩在書房里談論詩詞歌賦,有時候還兩個人一道去逛那無人的小花園……”
周氏話說到這里,點到即止。
明白的人自然明白。
陸蕁恬有些氣悶,“他們真的兩個人去逛小花園了?”
“哎呦,傻孩子,逛不逛的有什麼關系?只要旁人信了就。”
雖然陸婉差點就為黎宇嘉的妾,起碼現在還不是,但黎宇嘉早就把當自己的人看了,如果不是他出了一點大事,早就把帶回黎府,好生侍弄侍弄了。
當他聽到周氏跟他母親說的這番話時,登時就覺得自己頭頂一片綠云。
好啊,真是好啊!
扶蘇還真是什麼都要跟他搶!陸婉也是個不知恥的賤人!明明都是他的人了,還勾三搭四,跟扶蘇不清不白!
黎宇嘉自從不行之,脾氣愈發暴戾,時不時就對通房、丫鬟拳打腳踢,惹得整個黎府里頭的人都不敢接近他。
他自己手里拿著一鞭子,氣勢洶洶的抓住一個家仆,問,“陸婉呢?”
那家仆被嚇傻了,直指向陸婉的院子。
黎宇嘉領著人似無人之境,直接就闖。
院子不大,黎宇嘉一腳踢開主屋的門,屋空,人不在。
“找!上天地都給老子翻出來!老子要親手教教什麼婦道!”
.
陸婉帶著陸白玉和寶珠一起往門去,半路到馮媽媽。
“小姐,不,門也被堵上了。”馮媽媽自然明白陸婉要做什麼,趕勸阻,“現在您是出不去的。”
甕中鱉。
陸婉腦中印出這三個字。
黎宇嘉有備而來,和周氏里應外合,封住了興寧伯爵府所有能出的門。
興寧伯爵府就這麼大,黎宇嘉遲早能找到。
“我去跟他拼了!”陸白玉突然漲紅了臉,從寬袖出一柄匕首。
“拉住他,寶珠!”陸婉急喊一聲,跟寶珠一起抱住陸白玉。
陸白玉雖是個年,但力氣很大,陸婉和寶珠兩個人還拽不住他,只等馮媽媽一起上來,三個人才把他制住。
“我已經夠的了,你還要給我添?”陸婉怒瞪向陸白玉。
陸白玉被三個拖拽住,聽到陸婉的話,一子力氣突然就泄了。
他說,“如果,如果扶蘇哥哥在的話就好了……”
陸婉冷笑一聲,“陸白玉,我現在教你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指別人來救你。”
陸白玉轉頭,雙眸通紅地看著陸婉,似乎極是困。
“阿姐,那你為什麼非要嫁人呢?那個人是能救你嗎?”
陸婉愣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
剛才說,不要指別人來救自己,可做出來的事,卻偏偏都依靠著別人。
“這,這不一樣……”陸婉固執的狡辯。
“阿姐,哪里不一樣?”陸白玉繼續問。
陸婉的臉上出慌之,突然,抬頭,眼神凌厲地看向陸白玉,“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這次,到陸白玉慌了。
“是,是扶蘇哥哥,他讓我告訴阿姐,人該靠自己。扶蘇哥哥說,興寧伯去世了,阿姐不用再怕了。”
是的,興寧伯死了。
這個控制了生命的惡魔走了,陸婉就該從這個腐爛的蠶繭里出來。可爛在里面太久,久到忘記了自己是不是有翅膀,是不是能像蝴蝶一樣繭而出。
“找到了!在這里!”
那邊傳來一聲怒吼,陸婉神一凜,朝前去。
只見不遠房廊之上正行來一隊人,個個手里都拿著東西。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黎宇嘉,他手里拿著一長鞭,在看到的時候,眼神中迸發出炙熱的瘋狂。
黎宇嘉加快腳步,手里的鞭子猛地揮過眼前的人靠。
鞭子鋒利至極,帶起一勁,直接就在人靠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長痕。
面對如此直面的威脅,陸婉一僵,心底里泛出恐懼。
并非無所不能,從來都是懼怕的。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生命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總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留下印跡;總有個人,一旦來過,就無法忘記。這一場清水鎮的相遇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