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冷清的冬月映照著村子,撒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靜謐的冬夜,月似冰冷寒,斜斜地對趙家村溫訴說著私語。
最近這些日子又是壽宴, 又是喜宴的,連續吃了幾場酒席, 酒量不好的趙國生實在有點吃不消了,惡心想吐, 沒胃口, 吃不下東西,要不是他是一個男人,他真懷疑自己是否懷孕了。
這醉酒后的奇葩后癥, 真惡心, 難。
“國生, 我剛算了下我們家今年吃酒席來往的人錢, 有點多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劉蘭秀拿著筆和本子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撓頭耳的皺著眉頭。
“多又能怎樣啊?你還能省掉不?”趙國生看都沒看,端著一杯白開水捂在手里,慢慢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下去,試圖制住胃中的難。
“那倒也是,這酒席份子錢一分都不能, 我還指著嫁娶兒媳婦的時候還回來呢。”劉蘭秀翻看著之前幾年的人來往賬目,順口說。
按照當地習俗,人來往錢,你先去別人家多份子錢,別人來你家至是這個數或者這個數目以上。
“那不就是了,你別拿著那本小本子在哪里翻來覆去的算了,算來算去,你還能算出多余的錢來?”都算了整整半個下午了,算數能力再差,掐著手指頭數也能數清楚了吧?不嫌煩躁,趙國生聽著心里不耐煩呢。
“哪能不算啊,這一年都快到頭了,我肯定得把我們家這一年的大概開支給算出來啊,再同往年對比下,讓我心里有個底啊。”劉蘭秀書讀的不多,卻算得了一手好賬,小算盤打的啪啪響,賬目一清二楚。
確切來說,在這個年代,誰家都有一位善于理財和記賬的好能手,不掐著算著,打細算的,怎麼把小日子過得紅火起來?
“好好好,你算吧。”趙國生笑著搖搖頭,一副怕了的樣子,趕閉,生怕繼續嘮叨的跟他一筆賬一筆賬的算出來。
“國生啊,以后你不能再這麼隨便的花錢了,看看賬本上你開銷的這一部分,零零散散的買的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一年瞎買了三百多塊錢,太浪費錢了,要是節省下來,再添點錢,又可以起三間房子了。”劉蘭秀眉頭蹙的看著這筆不必要的開支,心里懊悔極力,覺得有必要提醒趙國生克制點。
“是嗎?我看看。”趙國生有點心虛的接過賬本,一眼就瞄到了他親手記錄在上面的購賬單。
趙國生:“……”
這大部分開支不都花在和小兒上嗎?瞧瞧那呢子大和皮鞋,用在他自己上的極,這也花錢?
劉蘭秀這張口是心非的,收到服和鞋子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那鼓勵下次繼續的眼神不是在表揚嗎?這會子年底算賬了,又開始指責他了?
“呵呵”趙國生搐著角僵的笑著,然后很自然的把賬本給收了起來,用眼神示意,還有孩子們在旁邊學習,別大聲嚷嚷著打擾到了。
“哼”劉蘭秀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不過習慣心疼錢罷了,真讓趙國生改了,那是不可能的。
“對了,國生,你有沒有覺得大外甥媳婦長得很有福氣?看著很好生養,估計用不了多久啊,你姐就要抱孫子了。”說完劉蘭秀臉上流出幾分羨慕的神來。
趙國生:“……”大外甥媳婦娘家是養豬大戶,能沒有福氣嗎?
這年頭所謂的福氣,就是指一個人白白胖胖,紅潤有澤,簡單點來說,有點微胖。
在看到大外甥媳婦的第一眼,趙國生腦子里自冒出一句小品里的搞笑臺詞來,“你看看我,就知道我們家豬長得好不好了。”
雖沒有達到極胖的程度,對比當下普遍偏瘦的格,確實很有福氣。
“你不要羨慕別人要抱孫子了,你也快了,等過完年,我就讓婆上門提親去,免得你在家嘮叨。”四十歲都不到,急著抱什麼孫子?這年紀放在二十一世紀,孩子還在兒園唱兩只老虎呢。
“誰羨慕抱孫子了,我現在有小胖子這個金外孫,沒那麼著急抱孫子,明年麗又要考高中了,事多著呢。”話是這麼說,劉蘭秀心里還是蠻高興的。
每個孩子都是一份沉重的責任,只有看著他結婚生子了,做父母的才能稍稍寬心點,像是卸下某個重擔。
在燒得暖和的火盆堂屋里,趙國生敏的鼻子清晰的聞到烤紅薯的香氣,有些焦味,有些烤香味,這種悉又獨特的香味一勁的鉆進他的鼻子,令他那空無知覺的胃,的有些到。
“耶,紅薯烤了。”趙強嗅著鼻子,把手中的英語書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扔,飛奔而來,二話不說多說的拿起鉗子往火堆里翻。
“去去去,誰晚飯吃了兩大碗啊,還沒吃飽?這紅薯是烤給你爸吃的,沒見你爸晚飯沒吃嗎?”劉蘭秀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怒瞪著趙強,并且用手驅趕他。
“姆媽,我還小,還在長,就兩碗飯,我早就消化掉了,你不知道讀書很耗費腦筋的嗎?”趙強才不怕他姆媽呢,嬉皮笑臉的顧不上燙手,徒手從火盆里抓了個紅薯。
“再耗費腦筋,有你姐費腦子嗎?又要給你們兩個臭小子補習,又要自己復習,我怎麼沒見你姐啊?”上過多次當的劉蘭秀學乖了,不吃他這一套說辭。
“姆媽,你怎麼知道我姐不?我這個紅薯就是給我姐拿過去的。”趙強靈機一的做出一副你冤枉他的委屈樣子,然后屁顛屁顛的剝好紅薯皮,笑得一臉諂的雙手遞上:“姐,吃紅薯。”
“嗯,謝謝。”趙麗也沒看出他肚子里打得是什麼算盤,不過,這不影響接這份好意,抿著小心的咬一口,嘆到:“嗯,真甜,是南瓜紅薯。”
趙強:“……”他姐平素不是不吃的嗎?尤其是晚上刷過牙后,除了水,什麼都東西都不吃。
為什麼今晚很干脆的接過去吃了?他只是意思意思的做個樣子而已?
“呵呵,好了,別一副委屈的模樣了,這火盆里還有好幾個呢。”這個兒子也不知道像誰,不就撒扮委屈,一個男孩子,真違心他的費心表演了,劉蘭秀笑著說。
趙強:“……”他姆媽怎麼總是在他背后拆臺啊?
“那個,姐,我跟你說個事?”趙強低聲竊竊私語的趴在他姐的右肩膀上討好的說。
趙文:“……”撒技那家強,請找趙家趙強。
雖然這是他們兩個共同商議好的計策,他還是有點不忍直視的到幾,親眼看到趙強自家多加戲份的舉時,他表示很懷疑這個計劃行不行得通。
他姐真的會在他們諂和討好之下,稍稍心的把試卷題目出得簡單點嗎?
有著強烈自尊心的趙文上次拒絕趙強的這個‘結計劃’,在兩次五十分不及格邊緣徘徊的他終是被殘酷的現實打敗了。
想要早一點得到鐵皮玩槍,還是得結他姐,看姐的心。
說不定他姐心一好,于心不忍的出了一章特別簡單的英語試卷呢?
“什麼事?你說。”趙麗吃著熱騰甜乎的紅薯,心還算不錯,愿意聽一聽他又在盤算的餿主意。
“就是,姐你能不能把英語試卷的題目出的簡單一點?比如多一點默寫單詞之類的,一點閱讀題。”趙強覺得自己提的這個要求并不算過分,也不違背他姐的做人原則。
他只是鉆了空子,不算是作弊。
“噢,就這事?可以啊。”趙麗還在想,最近這幾天,這兩個臭小子怎麼總是暗的討好,又是端茶送水的,又是搶著洗碗喂豬的,今天晚上還主提出要加班復習?
哎,還真是小孩子,玩大,為了一個玩槍,至于嗎?
“真的?姐你答應了?”趙強不敢置信他姐這麼容易就同意了?這個就不符合他姐那剛正不阿的格啊。
難道他姐的反應不是嚴肅止和批評嗎?然后告訴他爸媽來一通說教?或者暗地里給他們加量學習,多布置作業?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有點惶恐和措手不及啊。
盡管他心中懷疑分居多,但是更多是興和高興,幻想著馬上就能得到鐵皮玩槍的歸屬權。
嗯,他應該好好和二哥商量那把槍的使用權問題了。
比如,這個計劃和想法是他提出來的,行也是他負責的,他二哥僅僅阿諛奉承了幾句好聽的話,使用權的分配的時間是四六開呢?還是三七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天比較忙,盡量更!
為什麼要有星期一啊,困累狗,請從日歷上去掉周一到周五,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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