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自知之明, 趙父對此深有會。
人家兩口子私下商量好的事,你何必去橫一腳呢?
孫子輩的子孫都以家立業了, 他們老了,現在已不是他們一言九鼎,當家做主的時候了。
當機立斷, 該退就退,千萬別倚老賣老的指手畫腳。
這個道理, 趙母會不懂?
“知道了,知道了, 你別啰嗦了, 快去喊福生和宏生吧。”趙母裝作不耐煩的急忙趕人,嫌棄的敲敲拐杖。
真當傻啊?難道會不明白?只是一心想著勸他們家攢錢罷了。
“對了,回來后, 喊國生他們過來吃早飯。”腰傷好了一大半的趙母, 偶爾彎腰在灶臺燒火煮飯的忙碌, 也沒什麼大礙。
這句話主要是針對趙國生家的, 擔心兒子很晚才有早飯吃。
至于另外兩個兒子,那都是附帶的。
在不知不覺中, 悄無聲息偏了心的趙母還不自知。
噢, 就算趙母清晰的意識到,也會認為那是應該的。
誰讓二兒子最孝順呢?
“別了,你還是別勞,你那腰傷還沒好利索,我可不放心, 待會我跟福生說一聲,讓秀萍在家多煮點飯,我們都在老大家吃早飯算了,反正有頭野豬是留給自家分著吃的,索讓民來殺,他不是在鎮上宰殺場工作嗎?”順理章的一舉兩得。
趙父任勞任怨已經伺候行不便的趙母好幾個月了,不差接下來養傷的日子。
萬一彎腰勞累一番,一頓早飯導致腰傷加重,不得功虧一簣嗎?
老伴,老伴,一相伴。
趙父沒打算接下來的余生是以趙母半躺床上的形式相伴的。
說到底,是趙父心疼。
“行,你說什麼是什麼。”趙母心里甜滋滋的笑著應道,趙父那別扭式的關心,極得趙母的心意。
晨不太熱,太照耀在趙家村麻麻的的樹木上,這些樹在秋天的涼爽的氣溫下,已經漸漸發黃了。
落葉隨風飄落,散落在趙父疾步前行的腳下。
滿眼落葉飄零,一地枯黃狼藉,秋風瑟瑟,冷雨凄凄,仍然阻擋不了趙父愉悅的好心。
就近原則,先去了小兒子趙宏生家,后又順道抄小路路過大兒子趙福生家。
“爺爺,我也一起去。”趙民聽到后,雀雀試的從床上爬起來,猛地串出門。
“民也在家?你今天不用去鎮上的宰殺場上班?”趙父充滿笑容的臉有點拉長,好不容易托關系找到的工作,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嫌煩了吧?
長子嫡孫,封建觀念極強的趙父對其還是看重的。
很多時候,趙父趙母會在潛意識里無條件,沒理由的偏向趙民。
比起同年齡的另一個孫子趙華來說,他們倆老更重視趙民。
可惜,趙民辜負了他們倆老的期,比起一門心思專心致志從事木匠行業的趙華來說,有點遜。
用子他讀書,他逃學,送他學木匠,他貪玩,供他學裁,他打瞌睡,最后花錢托關系進了鎮上的宰殺場。
除了趙福生家,沒人知道這所有的花費,都是趙父趙母私底下給的。
“爸,他今天休假,不用去鎮上的宰殺場上班。”莫名心虛的唐秀萍連忙站出來幫著解釋。
“是啊,爺爺,我今天休假,沒有當逃兵,你就放心吧,這份工作,我一定會好好干下去的。”趙民上次相親的時候,方聽說他在鎮上有工作,很滿意。
不出意外的話,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
就為這個,他也得堅持下來。
“好了,休假的話,那就一起去吧。”趙父這才滿意的笑著點點頭。
與此同時,趙父深深的松了口氣,生怕他又撂擔子不干。
“爺爺,有三頭野豬,我們是不是可以殺一頭野豬吃啊?”手的趙民很想獨自完一次完整宰殺。
“可以,你二叔說了,我們在家殺一頭野豬分著吃。”趙父巧妙的再次點出趙國生的名字,想讓趙民知道,這野豬的功臣是誰。
“爸,不是說有三頭野豬嗎?還有兩頭野豬呢?是賣力還是?”屁顛屁顛是要跟著一起去的王梅芳滿懷期的詢問。
不是有三頭野豬嗎?既然告知他們另外兩兄弟,這是不是意味著三家平分?總不能他們家把另外兩頭野豬弄到縣城去賣錢,還讓他們幫忙吧?
想得很的王梅芳暗暗的揣測,仔細算算,他們家能分到多。
趙父把眼睛斜向另一邊,看都沒看王梅芳一眼,打破的白日夢幻想說:“你姐家不是起房子嗎?手頭又不寬裕,國生打算送一頭野豬過去幫忙節省點伙食費用。”
潛臺詞是你姐家起房子了,你不幫襯幫襯點?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再不濟送兩只和鴨也可以。
從未想過補趙芬娟,只會占別人便宜的王梅芳一心惦記著剩下那頭豬的歸屬,愣是沒聽出趙父的意外之意。
尷尬笑著不死心的又問:“不是還有一頭野豬嘛,也殺了分著吃?”其實想說,娘家姐姐最近也在起房子,為了外甥娶媳婦。
臉皮還不厚的王梅芳噎回去了,不好意思說。
尤其是看到大嫂唐秀萍那張似笑非笑,似乎知曉一切的臉,要是敢說,大嫂絕對會當場打臉,兌。
“當然分著吃了,給村子分給村里人。”趙父忍不住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
這不是廢話嗎?按照村里的一貫作風,理應上一部分給公家。
“好了,趕路吧,二哥,二嫂怕是等急了。”趙宏生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馬打斷‘天真無邪’的后續話。
才消停一陣子,這又開始冒頭開始瞎折騰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同床共眠了這麼多年,多個夜晚,趙宏生會不清楚心里那點見不得人的小算盤?
不就是惦記著娘家的外甥嗎?娘家外甥要結婚了,正準備起新婚房,舍不得借錢,想著用野豬借花獻佛。
也不想想,這野豬跟有半錢關系?
不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這也太顧著娘家了吧?
“那趕走吧。”趙父率先帶頭往前走。
浩浩的一群人,還全是老趙家的自家人。
這麼多人,急急忙忙的往后山趕路,免不了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一個個好奇的打量著,長脖子,側著耳朵聽。
沒想過要瞞的趙父,有人好奇問,他就笑著回答。
不到后山的一半的路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鑒于無條件主上一頭野豬給村里大隊,再能說酸話的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爸,這里,在這里,你們快點爬上來。”遠遠的,趙國生爬上一顆大樹,站在上面扯著大嗓門努力招手。
這次的野豬特別大一頭,非常的膘,渾是勁,趙國生和劉蘭秀費力好大的力氣,也堪堪才捆綁好一頭野豬。
放在以前,直接綁著或者脖子,用繩子和子驅趕著走也沒問題,可問題是,不知道家里幾個熊孩子什麼風,升級了陷阱的保險程度,在下面弄了不尖尖的竹簽,也不怕誤傷到村里人。
了傷的野豬掙扎的格外激烈,這種況下,想用繩子驅趕著回去,可能不大。
運氣好,趙華趕著那頭去縣城的野豬,最最大,且毫發無損。
“呀,國生,你臉和你手背是怎麼了?”輕松爬上來,氣都不帶趙福生關心的連忙追問。
“啊,沒什麼,臉被樹枝給劃傷了,你也小心一點,旁邊的樹枝叢里有藤刺,我這手背啊,被野豬的蹄子給輕踹了一下,你們待會也要注意安全。”趙國生搐著角,有些尷尬的說。
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趙福生,他臉上是被野給抓的,還在臉上拉了一泡屎?
至于手背嘛,為了引起他們安全意識的警戒,不好含糊著糊弄過去。
“國生,蘭秀,你們兩口子到旁邊歇會,這里就給他們吧。”跟隨后的趙父微微息的爬了上來,看著臉上掛彩,手上又傷的趙國生,趙父皺著眉頭擔心道。
“二叔,你這陷阱設的很巧妙嘛,什麼時候也教教我?”趙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早湊到一頭大野豬面前,認真的觀察著系在野豬上的繩子,求知**發的說。
“民,你小心一點,別讓野豬給踹著了,那頭野豬傷了,掙扎的厲害,讓你爸和你小叔去弄。”劉蘭秀看到趙民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連忙出口勸道。
“放心吧,二嬸,就著一頭野豬,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專門殺它的啊,怕什麼?”趙民信誓旦旦的說,他最討厭別人把他當小孩子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母親節,祝全天下偉大的母親節日快樂!
有多小伙伴今天到節日的快樂了?平日里再熊的孩子,今天是不是都很乖很聽話,而且還送了你們禮?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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