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書宣布休庭，原被告雙方氣氛截然相反。

判決書還沒下來，被告卻高興得笑容一直沒停，連聲對秦聿道謝，夸他真是翻云覆雨手，還說下次有司還會找他。

秦聿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說了聲：“職責所在。”

說罷便提包就走，被告也不在意，目送秦聿走出法庭，有了功夫關注原告。原告被他的注視嚇到，差點沒抖起來，這更讓他得意，笑瞇瞇道：“小陳啊，這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還是太年輕了。還有李律師是吧？你瞧著年紀也不小了，打司還這麼多紕，說到底還是你的本事不如秦律師，可要記住這個教訓了。”

特麼秦聿比老子年紀大！

原告律師沉著臉，十拿九穩的司竟然輸了，到底還是大意了。

他沒理被告，黑著臉離開法庭。

不想在外面看到秦聿在等電梯。

秦聿這人遠遠瞧著真的很出，西裝革履，氣質矜貴，又長得好，一看就是英。

可這樣一個人，卻不怎麼干人事。

原告律師一下子忍不住了，他走過去，語氣嘲諷：“喲，秦律師還沒走呢。”

秦聿涼涼的眼風掃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太高，看人的時候有種俯視的傲慢，被看的人則有一種被鄙視的覺。

沒錯，就是鄙視！

原告律師心里無比確定，這家伙就是在鄙視自己！說不定心里還給自己了標簽——手下敗將！

從手下敗將的小弟進化了手下敗將！

這麼一想，他的洪荒之力就有點控制不住，口不擇言：“秦律師，你不是在京城攪弄風云的？怎麼跑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了？”說到這里，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哦~該不會是在京城人人喊打，混不下去，不得不姓埋名遠走他鄉重新開始？”

秦聿瞥了他一眼，“李律師。”

原告律師昂頭，“怎麼？”

秦聿豎起食指，“這是什麼？”

“1。”原告律師口而出，見秦聿沒反應，便不大確定地改口：“……食指？”

秦聿換了手指。

“中指……”

下一秒就見秦聿一臉嘲諷，他突然反應過來，靠，這是在辱他！

秦聿里蹦出兩字：“傻X。”

“你說誰傻X？！”原告律師跳起來。

秦聿不理他，轉進電梯。

電梯關上，還能聽到原告律師破口大罵的聲音，趙思雨差點笑出來，沒想到秦律師埋汰起人來這麼毒，簡直秒殺。

笑過之后，想起了今天的案子。

作為被告代理律師，很清楚地知道被告確實是猥了原告，經常以工作為要挾圖謀不軌，原告的的確確就是害者，而原告的證據也十分充分，可是，全都被秦聿全部推翻了，還給原告潑了一臟水。

“秦律師。”趙思雨覺得不問出來良心不安，“你為什麼要接這樣的司？”

秦聿扭頭，看的眼神仿佛提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趙思雨有點不了他這種眼神，好像為了錢幫壞人打司天經地義，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幫這種人渣打司？為了贏司不惜給害者潑臟水，這樣壞人得不到懲罰，害者卻無辜含冤，法律公正何在？”

“我會讓人事重新給你安排面試考試，如果不能全對，我會讓人事解雇你。”

“你——”趙思雨沒想到他一言不合就要解雇人，大聲喊道：“我哪里錯了？律師不就是維護法律公正而存在的嗎？你不擇手段幫人渣打司，讓他們逃法律制裁，就等于做了他們幫兇，要是律師都像你這樣法律哪還有公正？”

“天真。”秦聿丟下這麼一句，抬腳便走了。

“這是怎麼了？”陶霖在停車場遠遠瞧見兩人鬧不愉快。

秦聿上車就道：“走。”

人家小趙還沒上車呢。

“這也太沒風度了吧？”陶霖里這麼說著，還是啟了車子，但隨即就用手機了一輛出租車，將出租車的信息發給趙思雨，讓自己搭車回律所。

車繞了半個停車場，在離開法院前，陶霖突然停下來，示意秦聿往外看。

旁邊停著一輛紅馬自達，仔細看可以看出保險杠刮了漆。

怎麼看怎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