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要月兒挑簪子,月兒挑的是一個葫蘆簪子,因為淑妃賞李絮的一整套羊脂白玉簪都是雕琢各樣樂款式。
所以上了輦轎后,月兒把玩著那支簪子:“這個羊脂白玉的小葫蘆真好看,,這個葫蘆也是樂嗎?我怎麼沒在宮里見過這種樂?”
“這是葫蘆簫,西南偏遠地區的一種樂,這種簫很適合吹奏旋律流暢的樂曲,音飄逸靈。”
李絮跟月兒說王梓青有跟提起過葫蘆簫,在西南地區是常用的一樣樂,但因為聲小,不好在宮宴時展示,因此沒在宮中樂坊見過這種簫。
和月兒嘰嘰喳喳說著話,楊貴嬪從上了輦轎后一直默然不語,不時言又止看向。
“剛才在清風殿,瞧見紅袖姐姐附在娘娘耳邊悄聲說過幾句話后,娘娘的臉有些不對勁了。”
李絮疚道:“娘娘,是在清風殿闖禍了嗎?”
的確算是闖禍了!
但也不全是。
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也是嗣升太胡鬧了,才有今日的禍事。
“你沒有闖禍,是吉安先撞翻了你的香料,你若是什麼也不做,倒顯得弱可欺,今日清風殿的斗香會,你做得很好。”
楊貴嬪輕蹙眉頭道:“是太醫署鉆研防治疫病那法子,被大臣們參奏了。”
“本宮只怕,這事兒不僅你三哥要擔責,連你也要被牽連進去。”
楊貴嬪安道:“等回了清醉閣,本宮會先派人去太醫院找孫醫正,然后再去一趟南薰殿,看皇后娘娘可有法子化解這場禍事。”
都被大臣們參奏到父皇跟前,這的確算是一場禍事了。
只是,李絮聽到被狀告到玄宗那兒,心卻沒什麼起伏波瀾。
如果非要說有所,那就是楊貴嬪想的竟不是先保住三皇兄,將給推出去。
而是覺得太醫署防疫病這事兒,和三皇兄是綁在一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絮不知道說楊貴嬪是對好呢,還是說是個看得通的人。
總之,李絮原本就極喜歡楊貴嬪的。
這樣行事,讓李絮更喜歡了。
李絮心里涌上一不好的預:“娘娘,是不是種下牛痘的那幾個孩子上出問題了?”
楊貴嬪驚訝的看著。
“你都猜到了?”
楊貴嬪著作疼的額頭:“有個孩子種下牛痘后死了,其它的兩個孩子倒沒事兒,然后這件事不知怎麼就被史知道,一紙奏折狀告到你父皇那兒……”
楊貴嬪一向端莊斂,很會為什麼事兒憂思過甚,連也覺事如此棘手,李絮還以為種過牛痘那幾個孩子已經沒了命。
原來,只是其中一個出事了。
這比想象的結果好很多。
但是,當初在太醫署,仔細替那幾個被種牛痘的孩子號過脈,他們健康,應該不會因為被種牛痘便喪命。
還叮囑過王大人,要派人一直守著那幾個孩子。
現在有個孩子突然死了,此事著實蹊蹺。
李絮眼前浮過一雙天真無辜的眼眸,想著在太醫署時對他們的承諾,心里不涌上一難以言喻的憤怒。
“娘娘,給太醫院獻道書的是,參與防疫癥研制的人也有,不想置事外。”
李絮認真的看著:“想查清楚那個孩子的死因。”
“可是,前朝與后宮息息相關,或許防疫病的法子本沒有問題,但太醫署卻各方勢力摻雜,本宮以為極可能有人做手腳,故意拿此事針對你三哥。”
楊貴嬪勸道:“你還只是個孩子,年歲尚小,不清楚這里邊的彎彎繞繞,又何必將自己給牽扯進去?”
“娘娘說得沒錯,那個防疫癥的法子是妥當的。”
李絮一臉堅定:“想好了,要去朝堂澄清此事。”
皇后讓三皇子參與防疫癥一事,是想在朝中幫他樹立威。
楊貴嬪想著,如果就這麼讓幕后之人得逞了。
那麼一步退,步步退!
以后這后宮哪有們母子的容之地?
見李絮下了決斷,非要趟渾水不可,楊貴嬪無奈道:“那本宮去找皇后娘娘想想法子。”
……
金鑾殿,因為吳史狀告三皇子草菅人命,拖延了下朝的時辰。
“臣已經查清楚了,太醫署用來鉆研疫癥的那幾個孩子,都是無家可歸,流落街頭,沒有被悲田病坊收留的小乞丐,被三皇子騙去太醫署后,在他們上種下了牛痘,致使其中一個孩子暴斃。”
吳史激憤道:“皇上,在人上種牛痘預防疫癥天花,簡直是無稽之談,三皇子罔顧人命,拿世如此凄楚的孩子試藥,著實違背天理。”
“微臣特意問過袁醫丞,袁醫丞說當初他和太醫署的醫勸過三皇子,但是三皇子卻一意孤行,非要在那些孩子上試藥,這才鑄大錯。”
“自古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微臣想問一句,三皇子為何能游離律法之外?”
吳史咄咄人看向三皇子:“乞丐庶民難道就不是陛下的子民了嗎?他們的命當真賤命草芥,能隨意踐踏了嗎?那國法家規有何威儀?”
三皇子陷深深的自責中!
小皇妹當初替那幾個孩子號過脈,他們的沒什麼問題,孫醫正和王大人也說,在他們上種過牛痘后,會出一疹子,絕不會有命之憂。
他一直派人盯著太醫署的。
守著那幾個孩子的侍衛稟報,他們上出痘的膿瘡已經落,只留下一些深深淺淺的痘印,很快能徹底痊愈。
一天沒收到太醫署那邊傳進宮的消息,今日早朝便聽到了如此噩耗。
明明已經熬過了出痘時最兇險的時候,為何其中一個孩子會突然暴斃?
此事實在太過蹊蹺了!
面對吳史的步步,三皇子跪下陳奏:“父皇,那些孩子的確是兒臣從乞丐堆里找來的沒錯,但他們是自愿隨兒臣回太醫署的。”
“后來在接種牛痘前,兒臣又問過一次他們是否心甘愿,將不愿意接種的孩子都派人送去了悲田病坊安頓。”
三皇子解釋:“接種過牛痘的三個,都是自己愿意的,兒臣沒有迫他們。”
“當真如此嗎?”
吳史冷笑一聲:“皇上,袁醫丞和接種過牛痘的孩子,愿意出來作證,下上朝時將人安頓在了宮門口的馬車里,是非曲直,陛下派人傳召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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