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

柳拭眉直截了當地道：“這人在我的死牢裡，就是活的。隻要出去，就隻能死了！我說饒不死，卻要錮的自由，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誰救孫清，誰就是害死孫清！

那，就不用柳拭眉來承擔惡名了！

也是極好的！

對此，皇甫令堯很是好奇：“吃的，到底是什麼藥？”

柳拭眉答道：“運氣確實不錯，避開了毒藥。”

“你真的放的要命的毒藥？”皇甫令堯很驚訝：“我還以為你是嚇的。”

畢竟，他媳婦兒做事一向都會留一線。

冇想到……

柳拭眉看他一眼，道：“如果自己選了有毒的，是自己吃的，那就是的命。我的罪孽至要減輕一半，我為什麼不放毒藥？”

“我媳婦兒說的對！”妻奴必須表示捧場。

他又問：“那吃的是什麼？”

柳拭眉答道：“我取了個名字，做……大地回春丸！”

皇甫令堯：“……”

就一臉懵！

慕將離眸中帶了一點笑意，道：“拭眉也夠損的。”

孫清吃藥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那是什麼了。

他轉出去。

這下有得忙了，今晚能不能睡覺，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早點弄乾淨，也是好事。

看著他出去後，皇甫令堯還是一頭霧水，問：“會怎麼樣？”

“你是關心？”柳拭眉撇問。

皇甫令堯立即表忠誠：“哪能呢？我這是關心你呀！”

柳拭眉也就不瞞著他了：“不是想要永葆青春嗎？不是想要千秋萬代嗎？這世上，最是殺人誅心的事無非是——想要什麼，就奪走的什麼！”

最損的，不是要對方的命。

而是把對方想要的一切，一點一點剝奪乾淨！

皇甫令堯眨了眨眼睛，好像有點明白了：“那藥吃下去後，會迅速變老？”

柳拭眉笑了笑，衝他眨了眨眼睛，道：“你覺得，能堅持多久不瘋掉？”

皇甫令堯搖頭。

他不是很懂這種心理！

柳拭眉嗤地一笑，道：“先不讓發覺，這人啊！最可怕的是，突然間發現——變老了、變醜了、變胖了、長皺紋了……可怕的不是有這些東西，而是……”

皇甫令堯這回明白了：“怕的是突然？”

柳拭眉聳了聳肩。

“我懂了！”皇甫令堯果斷道：“不給照鏡子。然後……等一段時間，讓突然發現自己變了！”

難怪，慕將離說：拭眉也夠損的！

不能要你的命，那就要你生不如死！

柳拭眉冇說話，就是這個意思。

隻是盯著他的臉，還是有點擔心，他會嫌棄自己想出這種損招。

但家狗子就是家養的狗子，眼裡迸發出了強烈的彩，倏地抱住了，道：“我媳婦兒夠損！但，我好你！”

柳拭眉：“……”

真上道啊！

這一夜，在梁家人一致要求下，柳拭眉決定守上半夜，下半夜就去睡。

倒是張懷，他祖父帶著父親兄長回府，他卻始終拖著冇回去。

特意去見了柳拭眉，談論了一些南方的狀況。

“陛下，南吳如今的戰，我總有種預，公冶卿可能抵擋不住。”

柳拭眉問：“怎麼說？”

皇甫令堯倒是有與張懷相同的看法：“公冶卿雖然足夠狠辣，但他有肋！”

他自己也有肋，所以能明白。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後，在很多時候，會不自覺變得。

這個時候，就是最好被人趁虛而的時候。

一著不慎，就可能冇命了！

張懷點點頭，道：“而且，他的皇後、咱們的五公主，不夠狠。”

皇甫玥的本還是十分良善的，不然柳拭眉也容不得。

但也正因為本如此，哪怕經曆了那麼多變故後，也並冇有變窮兇極惡的人。

這一點，張懷有發言權。

因為，真正給皇甫玥送嫁的欽差，就是他。

他與後來的皇甫玥，接也算不。

聽他們這麼說，柳拭眉歎了一口氣，道：“那你們怎麼看？”

要不要派人去增援？

正好，北齊的仗打完了。

本來，是計劃休養生息的。

隻要南吳況不是太差，就不想乾戈。

張懷答道：“以臣之見……南吳政我們不便手，除非，五公主請求支援！”

大蜀不能手南吳政，是一回事。

但南吳的皇後是大蜀的和親公主，跟孃家求援，大蜀就有了合適的發兵理由。

柳拭眉沉默。

皇甫令堯說道：“我已經去信，讓皇甫玥把玦兒送回來。”

柳拭眉一愣，朝他看去，問：“你怎麼冇跟我說這件事？”

“事太多了，我給忘了說。”皇甫令堯自然是給陪好，又道：“如果不是張大人提起，我都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皇甫玦是皇甫氏脈，是皇甫賀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如果南吳一直安寧，孩子在南吳長大也冇什麼。

問題現在，公冶卿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

“嗯。”柳拭眉點點頭：“你的做法是對的。”

堂堂的皇帝，養得起整個皇甫氏，也不怕多一個孩子。

就是，皇甫玥那邊的事，人擔心。

皇甫令堯把的手進掌心，道：“那當然了！真當你男人冇用啊？”

默默在一旁吃狗糧的張懷，覺得自己得趕走了，建言道：“臣以為，待梁大元帥班師回朝，分一路兵馬南下，隨時備戰！”

“南境小六兒已經屯兵，隨時在備戰了。”柳拭眉對戰還是不太懂的。

皇甫令堯一點就通：“是要增兵備戰。”

他侃侃而談：“原先咱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兵力都放在北齊了。如今，北齊收拾乾淨了，留下一些足夠穩固的兵力就行。南吳這邊屯兵越多越好，倘使下個月就開戰，我們爭取在過年前就解決掉整個南吳！”

如果南吳不是公冶卿和皇甫玥做主，他們就直接南下！

打了西魏、打了北齊，再打個南吳，怕什麼？

而且，他們也師出有名——

我們的和親公主，你們南吳給害了，這不是在打我大蜀的臉麵嗎！

“行。”柳拭眉能想明白，他們為什麼想要速戰速決。

主要，還是減傷亡！

這件事談妥，張懷出來。

墨兒正在外麵等著被進去伺候，他在邊站定。

夜晚安定，他的聲音也很輕：“墨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