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激因為第一次胎激到了半夜, 但孩子再也沒什麼靜,像是打個招呼又睡著了。
趙羲姮也不能不睡覺著,著自己強行睡, 怕影響小家伙正常發育。
衛澧摟著, 一下一下著的腹部, 像是在什麼稀世珍寶,又像是個剛得了新鮮玩的孩子。
趙羲姮睡夢中覺得,迷迷糊糊地提醒他:“別了, 我要睡覺。”
衛澧親親的角,果然收了手沒再繼續作。
第二日清早,一睜眼就瞧見衛澧撐著頭, 見醒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的臉比往日更蒼白些, 但眸子黑亮的嚇人。
趙羲姮不自覺揪了揪被角:“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放屁,老子是那麼經不住事兒的人……”他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趙羲姮的手正掐在他的腰上,慢慢收。
“把臟話給我收回去。”趙羲姮兇地抬頭看他,“別教壞了孩子。”
衛澧默默閉上,想起小家伙有胎了,說不定能聽見他講話, 他這樣說話是對孩子影響不好。
“那我再他。”衛澧跟趙羲姮打商量,“我再就去練字看書。”
趙羲姮小氣吧啦地躺平, “就許一下下。”
衛澧了一會兒后,心滿意足神清氣爽地去書房了, 半點兒看不出是個一夜沒睡的人。
那些太守的家眷一來就派人來打探趙羲姮的作息, 預備尋個時間拜見。
趙羲姮放了口風, 這幾日都有空, 讓們隨時都可以來。
衛澧兇名在外, 連帶著趙羲姮都讓人戰戰兢兢,小意奉承,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
這倒是和衛澧之前和結縭時候口是心非的想法一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的名聲什麼樣兒,連帶著趙羲姮的名聲什麼樣兒。
別人對他什麼態度,也就對趙羲姮什麼態度。
但趙羲姮卻沒被他帶著人人喊打。
衛澧從正院到書房的一路,都能瞧見大大小小的生面孔同他請安,他心下了然,這些估著就是已經住在西院的太守們,沿路蹲他呢。
他一大早心好,見著第一個的時候,尚且沒什麼覺,但兩個三個四個,走到一半兒就耗盡了他的耐心,這些或年輕或年老的東西,打過招呼之后總試圖逮著他多說幾句話。
衛澧不勝煩躁,直接指著人罵,“滾回西院去,誰準你們在東院瞎溜達的?沒事兒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這些太守忙不迭滾了,既然衛澧這兒突不破,找不好,只能從趙羲姮那兒下手。
是以趙羲姮還在吃早飯,外頭就已經等著了好幾口的家眷。
香鬢影,暗香浮,兼之環佩叮當,一個個眷將發髻梳的高聳云,趙羲姮下意識覺得自己這個主公夫人太素氣些了。
趙羲姮如此覺得,下面那些太守家眷自然也覺得,們原本以為會見到個華貴非常的子,畢竟天家公主,還是衛澧的妻子,怎麼著也不會比們打扮的寒酸。
但縱然一清減,趙羲姮端坐上首,容貌和氣度都遠在眾人之上,那一眉一眼瞧著盈盈弱,卻不是個可欺的模樣。
簡單寒暄后,眾人依次落座,侍挨個為們奉了茶。
都不悉,但這些夫人各個游走在際場上,都是人,自然有好的切點。
“妾是昌黎郡太守的妻子王氏,聽聞夫人懷有孕,這是妾早年孕育一雙兒的時候,家母特意找人開的方子,有助順產,今日特地獻給夫人,還請夫人笑納。”一落座,便有人搶先道,捧上一只匣子,表明份。
禮不貴,但有用。
趙羲姮點頭致謝后收了,其余人暗暗心焦,于是爭奇斗艷地獻禮,生怕開口開的晚了,趙羲姮對其印象不深,場面一時熱鬧起來。
無論送的什麼,趙羲姮皆是淡淡的照單全收,不驚不喜,也不做什麼承諾,但總歸收了,讓那些夫人們略心安。
夫妻一,既然趙羲姮肯收們的東西,那就是衛澧對們的丈夫并沒有過于不滿。
趙羲姮抿著茶,心下暗嘆,上次被這麼爭先恐后的奉承,是什麼時候來著?
都記不清了,那還是阿耶在的時候。
這些人不是自己來的,多半還帶著年輕的兒,孩們坐在夫人后的繡凳上,年紀與趙羲姮都相仿,一個個鮮艷,規規矩矩的。
話說到一半,有些人將兒從后拉出來了。
“夫人正當鮮妍,妾年老,恐與夫人說不上話,若是夫人不嫌棄,閑時可召我家小兒來說話,好歹是個解悶的。”
們說得真誠,趙羲姮便回了些場面話,“小娘子們與我年紀相仿,我見著也很喜歡,若是有空,來我這兒玩玩也好。”
一半真心,一半敷衍。
趙羲姮自都沒什麼親近的朋友,在平州,陳若楠算一個,但同比起來實在太,多些同齡的小娘子做朋友倒是好的,關鍵一個個生得漂亮,很讓喜歡。
但這些夫人見都戰戰兢兢曲意逢迎,小娘子們有樣學樣,恐怕對也親近不起來,跟們朋友,趙羲姮也沒太抱太大期。
江東郡守匯總折子寫的不錯,趙羲姮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夫人。
顴骨高聳,一雙吊梢眼里著明,卻并不正派,看了幾眼,將目收回,對江東郡守多了些遲疑。
人呼呼啦啦的來,呼呼啦啦的走,趙羲姮繃著子,待半點兒聲響聽不見了,肩頭這才一垮,招呼小桃們來,“快點快點給我腰。”
“累死了,迎來送往真不是人干的事兒。”懶懶散散倚回榻上,將鞋子踢掉,恨不得補眠。
現在一想自己阿娘當年不僅要每月月初應付那些命婦,還要管理后宮,比自己還要累上好幾倍,不免有些心虛,當時年紀小,不懂事還總給阿娘找麻煩,真是不應該。
夫人們回去,與自己的丈夫將消息一對,關起門來嘀嘀咕咕一陣。
昌黎郡太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我今日見主公脖子上有咬痕。”
他夫人王氏一驚,“我看他夫人肚子都有些起來了,倆人還那啥呢?”
“年輕人好,主公邊又只有一個夫人,有時候難免……”
“你說一個亡國公主,怎麼就能將主公栓的這麼牢呢?”昌黎郡太守咂咂。
王氏拍手道,“嚯,你是不知道那夫人生的多好看,我若是個男子,必定也偏寵,況且小兩口剛婚,三年之都得膩歪著,說不讓納妾,那自然就不納妾了。”
兩人覺得此話有理,趁著趙羲姮還得寵,先結著吹吹耳邊風,等大周徹底亡了國,趙羲姮那時不新鮮了,容貌也不復現在盛麗了,又沒有強勢的娘家做依仗,還不知道日子要怎樣呢。
王氏心下暗嘆,但又暗罵自己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趙羲姮若此番一舉得男,就是主公的嫡長子,也是第一個孩子,即便將來新人頂上舊人,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會太差。
這夫妻兩個看得清楚,他們是不預備在趙羲姮盛寵的時候沒眼往夫妻倆中間塞人的,要塞人吹枕頭風,怎麼也要避過這幾年,等衛澧主納第一個妾,們再送人去。
趙羲姮不過隨口敷衍的話,卻讓一些人當了真。
有的是真實誠,小姑娘憨憨厚厚的,跟其說說話還不算厭煩;有的則是抱著不純的目的。
一次兩次逮著衛澧在的時候來巧合,三次四次必定就是刻意為之了。
趙羲姮將目幽幽投向洗牌的衛澧,衛澧渾然不覺,他還在暴躁地埋怨,“趙羲姮你怎麼老我洗牌?”
兩個人今晚打了十七八次,全都是衛澧洗的。
“劉家小娘子來了。”
“今兒就他的我娘來了,趙羲姮你也得給我洗一次牌。”衛澧煩躁地把牌往桌子上一甩,回吩咐人,“那個什麼劉家小娘子滾蛋!”
趙羲姮勾一笑,閑閑往后一倚,隨手抓了張牌,“人家可是年輕貌的小娘子,還是太守的嫡,來過好幾次了。”
衛澧一怔,聽趙羲姮說那小娘子來過好幾次了,忙問,“你喜歡?我讓人把再回來?”
回來也不是不行,這樣正好就有人來給他們兩個洗牌了。
“不喜歡。”趙羲姮搖頭。
“那你提做什麼?別說太守家閨了,爹都不知道讓我罵幾回了,我還在意他閨?”衛澧跟著抓牌,“你不喜歡就別讓來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羲姮心里舒服點兒了,拿了只櫻桃喂給他,“這次你先出牌。”
衛澧寵若驚,甚至心里有點兒慌,“你不會出千了吧……”
“呸!”趙羲姮小聲呸了一句,嫌棄滿滿,“老子行得端做得正。”
衛澧的臉,“你怎麼回事兒,不讓我說臟話,你自己說?”
“我哪兒說了?況且你剛才罵人的時候,我也沒攔著你。”趙羲姮把他的手一把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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