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道人話音落下之時,一步已然出,形瞬間消逝,下一瞬,就又出現在了東天門外。
天庭衆多兵將,見到此人現,頓時心神大定。
“恭迎清秋老祖……”大軍齊聲高喝,聲如海嘯,震徹蒼穹。
誰能想到,那座看似不起眼的道觀,便是這東勝大陸的鎮天樓,而那清瘦道人。便是鎮守此的一位道祖。
“呵呵,貴客盈門,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了……”清秋真人沒有以道門禮儀打稽首,而是如世俗之人一般抱拳道。
“惡客而已,無需什麼大的禮儀。”迴殿主雙袖一收,笑道。
“說起來,按照先前推測,原以爲殿主會攻打南天門,最不濟也該是西天門,實在沒想到,會從我這東天門來。”清秋真人面尷尬之,笑著說道。
“清秋道友不用疑,若是打算直接殺上天庭,那自然是從那兩進攻的好,不過既然是來當客人的,哪怕是惡客,當然也要有客的樣子,還是從你這裡走好一些。”迴殿主說道。
“哈哈,還好先前還是做了些準備,車架已經等在那裡了,殿主這就隨我赴宴?”清秋真人笑著說道。
“有勞了。”迴殿主說道。
清秋真人正要前面帶路,忽然形停滯了一下,回問道:“殿主不需要帶些隨行之人?”
“既然是赴鴻門宴,我一人足矣。”迴殿主灑然一笑,說道。
“殿主當真是個妙人,若非你我立場不同,倒是想腆著臉請殿主喝上一杯,攀扯些。”清秋真人聞言,笑道。
“我這迴殿大得很,對清秋道友這樣的道祖,可是歡迎得很,自是不介意道友前來飲酒論的。”迴殿主聞言,正說道。
“若是此番菩提宴上,貴殿能與天庭訂立山盟海誓,從此不再紛爭,我定要去貴殿叨擾,到時候還殿主莫要嫌棄。”清秋真人笑道。
迴殿主聞言,不置一詞。
兩人來到那座雄偉的應天門前,清秋真人袖中法訣一掐,手掌揮之下,門便有一陣流閃過,原本佈置的強大制隨即被撤下。
清秋真人引著迴殿主,走門後,那層結界制又悄無聲息地重新張了開來。
門不遠的虛空當中,一座形如樓閣的巨大車駕懸浮當空,上面雕龍描風綴寶嵌珠,極盡奢華之,前方更有八匹龍首馬,遍金鱗的龍馬牽引。
龍馬雙眼神湛然,腳下赤焰升騰,如一朵朵火蓮綻放當空,看起來神俊非常。
“八駿龍輦,這等規格倒是不低了。”迴殿主見狀,開口說道。
“這何止是不低了,在下若不是要陪同殿主前去,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今日也算是沾了殿主一回。”清秋真人如此說道。
兩人登上車輦後,才發現那閣樓當中另有乾坤,遠比外面看到的空間大得多。
清秋真人口中發出一聲輕叱,八匹龍馬便四蹄狂奔,朝著天宮大陸而去。
其足下火焰洶涌,團團火蓮不斷綻放,在高空中劃過兩道長長的火線,很快就沒了蹤影。
龍輦之上,只有兩人對坐在閣樓中。
“實不相瞞,我是有些疑,貴殿陳兵在天門之外,殿主你卻孤赴宴,倒底是要戰,還是要和?”清秋真人忍不住問道。
“清秋道友不妨猜猜看?”迴殿主笑了笑,不置可否道。
“殿主大人若是這般說,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清秋真人嘆息一聲,說道。
“清秋道友,此次菩提宴的會場佈置在何啊?”迴殿主問道。
清秋真人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答道:
“主會場與往常一樣,設在天宮大陸,只不過此次人數太多,又添了幾座分會場,設在了其他幾個大陸上。我那東勝大陸也有一,送道友到了天宮大陸以後,我還得自己回去,主持那邊的宴會,沒得辦法,也是勞碌命。”
“這麼說來,整個中土仙域就都是菩提宴的會場了……”
……
數日之後,龍淵仙域,青淵大陸。
一片遼闊海域之上,雲佈,將天幕下一大截,看起來幾乎要到海面上一樣。
呼嘯的旋風不斷從海面吹過,激起陣陣滔天波浪。
海天之間,一道金遁極速掠過,當中現出一艘寬大靈舟,上面符大亮,激盪著陣陣濃郁的仙靈力波。
靈舟前端站著一名著青長袍的青年男子,其材高大,容貌普通,目之中神華斂,整個人上散發著難以言喻地特殊氣息。
其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完了第三次斬的韓立。
按照正常人的修行,一旦完三次斬之後,就要開始與道相合,一步一步完合道過程,最終就道祖之位。
然而,韓立修煉時間法則,本就是走上了一條獨木橋,這橋上已經站著一位時間道祖,便算是擋住了他的去路。
所以現在韓立的境地有些尷尬,他能夠到那條代表著時間流淌的長河,與自己之間的聯繫越來越,但卻始終無法到那種與天道契合的覺。
在他後,還站著兩名貌若天仙的子,自然正是南宮婉和金。
“既然我已經被救出來了,他爲何還要主前往天庭?”南宮婉眉頭微蹙,神古怪道。
韓立知道說的是迴殿主,隨即答道:
“甘九真只是傳了這麼一個消息過來,其他的並未,想來多半,也是他的意思。”
“你是說,他故意不讓你知道他的行計劃?”南宮婉聽完,更加疑了。
“我也是猜測的……迴殿與天庭手多年,彼此之間皆是眼線廣佈,我不跟隨迴殿而自己行,或許更好一些。”韓立略一遲疑,說道。
南宮婉聽罷,大概理解了韓立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
“金,其實你真的不必跟我前去,軒轅傑一死,你的仇也算已經報了。此行禍福難卜,沒必要再牽扯進來了。”韓立視線越過南宮婉,落在後面的金上,說道。
“當年軒轅傑滅殺我一事,本就是天庭整的決策,只殺他一人,仇不算報完。”金面無表,淡然說道。
事實上,之所以願意跟隨韓立前去,主要不是爲了報仇,而是爲了報恩。
不過如今已經恢復道祖之位,實力非同尋常,所以韓立倒也不太擔心的安危,反而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大臂助,遂也不再勸說。
韓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眨眼之間,靈舟已經飛過數十萬裡,終於離開了頭頂那片低沉雲遮蔽的海域,前方天豁然大亮,海天皆恢復了蔚藍之。
韓立雙目遠眺,看到一對海鳥從上空飛掠而下,臉上忽然一變。
“不好……”他下意識將南宮婉護在後,道。
話音剛落,前方海域異變陡生!
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變,九天之上一道巨大的銀柱,毫無預兆地從天而降,在撞海面的瞬間,直接激起萬丈巨浪。
接著,就見銀之中,四道人影忽然飛而出,分別落向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韓立三人圍在了中央。
這四人中,位於東方的是一名材高挑的紫衫子,其容貌生得極,臉上神卻十分冰冷,手中抓著一塊掌大小銀圓鏡,鏡面之上似有一個黑符紋亮著。
與之相對的西方,則是一名著黑皮甲的虯髯大漢,材魁梧,面相兇惡,雙瞳之中閃爍著淡黃澤,邊生有兩顆外凸獠牙,看起來不似人族,其手中赫然也抓著一塊銀鏡,那形制與紫衫子手中的一模一樣。
落在南方和北方的,則分別是一名頭髮花白的弓背老嫗和一名貌若稚的白髮男子。
老嫗的面容頗爲醜陋,臉上不僅皺紋橫生,如刀刻斧劃一般,額前跟頜下還都生有大塊黑斑,只有一雙眸子還算清亮。
而那白髮男子雖然貌若稚,可若仔細打量他的眼睛,就會發現其目深邃如井,彷彿稍加窺探就會被吸納其中,繼而陷無盡黑暗。
這兩人的手中,竟然也與前面兩人一樣,都持著一面銀鏡。
而更加令人驚駭的,則是這四人上的氣息波,赫然全都是道祖級別。
“你先回花枝天。”韓立隨手一揮,打開銀門,說道。
“小心些……”南宮婉神複雜,叮囑了一句後,邁步進了天。
金臉上倒沒什麼畏懼之,只是目冷冷地掃過那幾人,衝韓立說道:“四個道祖同時出,這麼大陣仗,你說他們是奔著你來的,還是奔著我來的?”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們手上的鏡有古怪,要儘快。”韓立啞然失笑道。
“那就先破他們的鏡……”
金一句話的尾音還未消失,的形就已經毫無徵兆的瞬間消失不見了。
下一瞬,那名穿皮甲的虯髯大漢前,便有一團耀眼金裂開來,金的影從中浮現而出。
二話不說的雙手在前一探,便有一團金漩渦浮現而出,從中傳出陣陣吞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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