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來呼言道友這些年的收穫當真不小,日日得以與這些個仙釀瓊爲伴,當得酒中仙之稱了。”韓立笑道。
“酒收集了不,可惜無知音分,今日你小子來了,正好開懷痛飲。”呼言道人哈哈笑道。
“自當奉陪。”韓立自然不會反對。
兩人對案而坐,呼言道人取出這些年收藏的酒,一邊聊起這些年的事,一邊開懷痛飲。
很快,兩人都有些熏熏然。
韓立談及前些時日,在燭龍道看到的景。
呼言道人在燭龍道待的時間比韓立長的多,也更加深厚,聞言愕然後,不唏噓。
“等此番大劫過去,呼言道友若是有心,可以返回北寒仙域振興燭龍道,資源方面不必擔心,我可助你一臂之力。”韓立看到呼言道人這般神,開口說道。
他的《真言化經》得自燭龍道,總算有幾分香火。
以他現在的修爲和財力,振興燭龍道這種小門派不過是舉手之勞。前些時日在燭龍道時,他專心修煉,沒能顧及此事。
“嘿嘿,你小子好大口氣,看來真是有本事了。不過萬枯榮有序,自有定數,宗門興衰也是一樣,不應強加干涉,日後有緣再說吧。”呼言道人詫異的看了韓立一眼,然後淡笑的說道,舉杯飲酒。
“呼言道友格如故,但如今行事,倒是和過去大不相同了。”韓立眉梢一掀,若有所思的說道。
“經歷過了這許多事,尤其是此番實力大降,老道我對於很多事都看得了,恩也好,仇怨也罷,都是浮雲。多想無益,不如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呼言道人嘿嘿笑道。
“恩仇皆是浮雲……皆是浮雲……”韓立喃喃說著這句話。
“現在的我,已非過去的我,未來如何,我也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我早已不執著於未來的我了。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呼言道人搖頭晃腦的說著,自斟自飲了一杯。
“不錯,不僅僅是恩怨仇,友親,痛苦快樂,都不過是人心對於過去現在未來之執念,其實不必在意,更不必計較。”韓立眼中閃過一明悟,喃喃自語道。
呼言道人提著空酒杯,目古怪的看著韓立,有些不明所以。
“同理,出生時爲父母,自踏修行之途伊始,吸天元地氣,之骨早已更迭不知凡幾,甚至在如今的境界下,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韓立說著,眼睛慢慢明亮起來。
“既然於及意識都無須執著,我非我,你也非你,他也非他,皆爲虛妄,皆爲浮雲。然虛妄並非不存在,就如同現在的我之所以在此和你喝酒,皆有因,皆循道……”韓立繼續說道。
呼言道人晃了晃頭顱,沒有理會韓立,自顧自的又連喝了三大杯。
“多謝呼言道友。”韓立豁然站了起來,朝呼言道人行了一禮。
“喂,厲小子,你這是做什麼。”呼言道人看到此幕,也急忙站了起來。
“呼言道友你剛剛的話,解開了我修煉的一個心結。”韓立也沒有過多解釋。
呼言道人聽了韓立所言,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哈哈大笑。
二人接下來沒有再談論毫修煉之事,盡暢飲酒,回憶往事,暢談渺渺仙途。
那些酒都是蘊含靈力的仙酒,有不都蘊含著無邊仙靈力,以呼言道人如今的修爲境界,自然很快醉倒。
韓立揮手將呼言道人送到牀上,神識在其掃過,眉頭微皺,然後推門走了出來。
天已經全黑,一潔白的明月,像一個銀盤嵌在半空中,灑下大片銀輝。
山谷一片靜謐,一旁的閣樓已經昏黑一片,南宮婉,雲霓似乎都已經各自安歇。
韓立許久沒有看到這麼安靜的夜,不在谷漫步,著難得的安寧。
“厲前輩。”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然後一個白人影從旁邊竹林走出,正是白素媛。
此刻換了一白長,更顯楚楚之態。
“素媛姑娘,這麼晚了,爲何還沒有休息?”韓立問道。
“厲前輩修爲高深,應該已經看出呼言前輩如今的況了吧?”白素媛默然了一會,說道。
“呼言道友本命元氣虧損非常嚴重,看起來不像是傷所制。這種況,我在一些施展了灌頂之,將本命元氣輸給他人的修士上看到過。”韓立語氣平靜的說道。
“厲前輩你言不錯,呼言前輩修爲大降,並未是他所說,因爲傷導致,一切都是因爲我。”白素媛低聲說道。
韓立並未出毫驚訝,靜靜站在那裡,等待下文。
“呼言前輩當年確實和人爭鬥傷,卻沒有傷及本,原本修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可恨我那時因爲師尊被人殺害,一心想要報仇,沒有準備萬全便衝擊金仙境瓶頸,導致經脈大,險些喪命。呼言前輩爲了救我,不顧自傷勢,施展灌頂之,以他多年苦修的本命元氣,助我制住傷勢,之後更助我破境,他自己卻落得了一個元氣盡耗,修爲跌落的下場。”白素媛哀聲說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韓立嘆了口氣。
白素媛一個箭步衝上前,在韓立面前跪拜下去。
“呼言前輩的這種況,非太乙境高手不能治療,厲前輩你修爲高深,應該已經進階到了太乙境,懇請厲前輩能施以援手,小子願意爲奴爲婢,來報答前輩大恩。”白素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蓄滿盈盈淚,泫然泣,讓人忍不住憐惜。
韓立眉梢一,拂袖一揮。
白素媛被一力量托起,站了起來。
“我和呼言道友乃是舊識,而且他剛剛還幫了我一個大忙,無需你說,我也會爲他治好。”韓立淡淡說道。
說著,他取出一個白玉瓶,遞給白素媛。
白素媛又驚又喜,怯生生接過藥瓶,一沁人心脾的香氣隔著瓶壁傳了出來。
神大振,仙靈力也微微翻滾,心中又是一喜。
“瓶是十顆仙芝增元丹,最能夠彌補本命元氣,你讓呼言道友每十日服用一顆,不出兩個月,便能恢復元氣。至於他的修爲,只要勤加修煉,也能很快恢復如初。”韓立說道。
“多謝厲前輩。”白素媛大喜,再次拜謝。
“你去吧,此月我頗爲喜歡,想再看看。”韓立淡淡揮了揮手,然後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白素媛遲疑了一下,朝著韓立的背影躬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韓立在谷漫步,很快來到一片竹林深的小亭。
一個白子站在此地,正是南宮婉。
不過此刻周被一層無形水波籠罩,使得形看起來若若現。
“夫君,人家可是要爲奴爲婢報答於你呢,爲何對人家這般冷淡。”南宮婉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瓶仙芝增元丹足以治好呼言道人的傷,也算還了他的人。走吧,此地因果已了,已不是我們久留的地方了。”韓立笑著搖了搖頭,拉住了南宮婉的手。
雷一閃,二人影從山谷消失。
下一刻,兩人便出現在半空之中。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南宮婉面似乎一鬆,問道。
“天外域。”韓立眼中一閃,帶著南宮婉沖天而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天外域,尋找了一個安全之地開闢出一個簡易府。
他隨即帶著南宮婉進花枝空間。
“夫君要繼續之前的修煉?”南宮婉看著韓立。
韓立輕輕點頭。
“夫君的修煉,婉兒幫不上忙,不過我相信自己的夫君一定可以功。”南宮婉微微斂衽,說道。
“婉兒你的信任,對爲夫來說,纔是最大的臂助。”韓立抱住南宮婉,在其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轉進了之前閉關的閣樓。
閣樓地面上的一切制仍在,正常運轉。
韓立在制盤膝坐下,平心靜氣。
一日一夜過去,他的心境徹底平靜,再次進了神識空間。
青袍韓立一如既往的坐在此,擡眼看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韓立兩眼,神變得肅然。
“呵呵,心境進步很大,看來你這次進來,是想要來真正開始斬了。”青袍韓立說道。
“不錯。”韓立也沒有廢話,形如電撲上,大片金從他上出,瞬間形一個靈域罩下。
出乎他的意料,青袍韓立看到竟然沒有躲閃,任憑韓立靈域罩下。
韓立眼神微微波,施法卻沒有毫停頓,眉心晶一閃。
青袍韓立周虛空一,無數晶瑩鎖鏈從中出,將其牢牢捆縛住。
青袍韓立對於自己的境卻毫不擔心,角甚至還掛著笑容。
韓立周圍的一切全部消失,神識空間也好,青袍韓立也好,盡數消失不見,有的只有無盡深邃的黑暗。
“幻?”韓立四下張,立刻運轉煉神,眉心再次大盛。
一強大無比的神念波朝著周圍飛去,化爲了一柄柄神念巨劍,劃向周圍的空間。
但黑空間微一波,那些神念巨劍便被吞噬,沒有掀起一點波浪。
韓立眼睛不一瞇,心中暗驚。
這些年不斷和自我大戰,他的煉神再進了一步,已經接近第七層大圓滿,神念之力強橫無比,即便是修煉幻法則的道祖出手佈置幻空間,他也能撼纔是。
就在此刻,他周圍景一變,黑虛空消失不見,出現在一個池上空。
粘稠的充滿了池,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味。
“吼啊!”五頭青面獠牙的鬼從池跳出,朝著韓立撲來。
這些鬼猙獰之極,全長滿囊泡,不斷噴出一腥臭的水,蛇一般的眼睛充滿紅冷,兩肋長著七八隻手臂,每隻手臂都長著不一樣的利爪,每一隻都醜陋而且兇狠,讓人往而生我的氣。
這五隻鬼似乎集合了世間所有的兇厲和醜陋,神間更兇狠無比,就好像要吃人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