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蕓抱著意哥兒在旁說道:“不過這次也真的是稀奇,陛下向來不怎麼管束那些親王府的婚事,也鮮見他替誰賜婚的。”
“那蘇家跟康王府的婚事本都定了,陛下居然會突然手。”
康王府不認這婚事也就算了,可康王府已經認了,跟蘇家也都快要下聘納吉了,對外也將春云樓的事定了“意外”,對蘇心月也算得上是袒護。
若無旁人手,蘇心月雖然名聲不好,可嫁進康王府后,過上幾年事淡去,自然也就沒人會再提及的事。
可偏偏慶帝了一腳。
不僅直接斷了蘇家和康王府的婚事,將羅國公府攪合進來,還把蘇心月貶了貴妾。
那貴妾哪怕沾著個貴字,也是妾,再加上慶帝明旨斥責蘇心月朝三暮四,水楊花,又貶罰了蘇家上下,再加上多了一個羅雨青……
這蘇心月哪怕能了康王府,往后也沒什麼好日子能過。
霍卻沒想那麼多,只冷哼了一聲:“那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陛下那糊涂蛋難得做了一回好事……”
“阿!”蕭云鑫無奈,“不得胡言陛下。”
霍連忙癟癟:“好啦好啦,我又不在外面說,就只是在你們跟前抱怨兩句罷了,出門我知道忌口的。”
蕭云鑫將核桃放在盤子里,拿著帕子替霍了手:“在府里也得謹言慎行,有些話別說,有些事兒放在心里就好,誰也難保不會隔墻有耳。”
蕭家上下雖然被清理過好幾次,可他回來之后,難保慶帝不會再次做什麼手腳,或是忌憚之下在他們府中埋了探子。
他不想讓霍因為一時快而惹來禍事。
霍其實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陛下這次干得漂亮,能懲治了康王府和蘇家……”
見蕭云鑫睨,嘟囔道,
“好啦,我以后不會再說了,保證只歌功頌德。”
掌心被得有些泛,霍反將錦帕拿過來,將蕭云鑫的手心攤開,替他將手里的核桃殘渣干凈,而旁邊蘇錦沅幾人瞧見霍難得“溫順”的樣子,都是忍不住溢出笑來。
霍多火的子,偏對著蕭云鑫時總能收斂。
一降一,大概就是這樣。
謝云宴瞧著兩人親昵的樣子,心中有些羨慕,面上說道:“四哥四嫂,這還有旁人呢,你們注意點兒影響。”
霍聞言不僅不害臊,反而直接拉著蕭云鑫的手與他十指握,得意地晃了晃:“羨慕啊,羨慕你就趕去找個媳婦兒,到時候帶著來我們跟前晃悠。”
謝云宴努努:“娶媳婦兒哪有那麼容易?”
“怎麼就不容易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的,烈怕纏郎,還教著你四哥死纏爛打來著?”
霍毫不留的掀他老底,“你要真瞅準了誰家姑娘,憑你那不要臉的勁兒,還能將人拐不回來?”
“……”
“還是你就會紙上談兵,到自個兒上時就慫了?”
霍笑得惡劣,出一口白牙,“謝小六,你可真沒用。”
謝云宴不敵,深深嘆了口氣后,將膝上擺著裝了大半核桃仁的盤子遞給了蘇錦沅,故作委屈,“大嫂,你瞧瞧四嫂,仗著四哥回來就欺負我。”
蘇錦沅莫名被拉戰場,耳有些發燙。
偏謝云宴還繼續:“我這麼好,哪能娶不到媳婦兒,我未來的媳婦兒肯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子,也定會來找我,大嫂說對嗎?”
蘇錦沅:“……”
要不是這混蛋前些日子還因為薄聿鬧騰了一通,就真信了他的鬼話了。
那核桃白生生的落在盤子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對著謝云宴那可憐卻又帶著淺笑的眼,到底接過了盤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那可不一定,全天下最好的子未必得著你。”
謝云宴:“……”
膝蓋莫名中了一箭。
霍和魏婉蕓都是噗哧笑出聲來,霍更是笑的毫不客氣:“就是,那是誰家媳婦兒還說不定呢!”
……
意哥兒還太小,被哄著玩一會兒就得休息,魏婉蕓哄著孩子睡,蘇錦沅他們也沒在玉笙居里待多久。
等出來時,外頭正盛。
院中積雪雖然還沒全化,可那些禿禿的樹干上已經約能見到一翠綠芽,站在房檐下時,落在雪地上格外的刺眼,那晃得蘇錦沅險些栽倒。
“小心。”
謝云宴扶了一下,等人站穩之后,才側擋在旁,影子籠罩在蘇錦沅上,替遮住了大半的線。
旁邊霍開口:“大嫂,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雪晃眼。”
了眼睛,下意識地朝著影里躲了躲,才朝著霍說道:“這天氣漸漸好起來了,等雪化了之后,就能出城踏春去了。”
“可不是,每年開春,京中好些人都會去城郊游玩,還有踩青盤的熱鬧呢,只可惜你要啟程去江南了,不然我還能帶你去玩兒。”
霍說得有些憾。
京城里一到春夏之際,就有好些各種各樣的活,室的小宴他們不方便參加,可類似于郊外的卻是能去的,男不忌,熱鬧極了。
扭頭看向蘇錦沅:“大嫂,你們什麼時候走?”
蘇錦沅說道:“等過了上元節就走。”
“這麼快?”霍皺眉。
蘇錦沅笑了笑:“不算快了,阿宴還要去祭拜他父親,要是再晚一些,怕錯過了日子。”
霍想了想覺得也對。
蘇錦沅說道:“我跟阿宴去江南后,京中的事就得給你跟四弟了,各的賬本我都打理好了,晚些讓珍珠給你送過去。”
“別的事你之前都已經上手,倒是沒什麼要特意代的,倒是有個事你得留意一些。”
霍疑:“什麼事。”
蘇錦沅說道:“去年總賬的時候,城郊高家村那邊莊子上的管事送上來的賬簿有些問題。”
“我讓元福暗中去查過了,他們暗中苛待佃戶,取收,而且莊子上的管事也干過一些污糟事,只是這幾年賬面上做得太漂亮,所以一直沒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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