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何必強詞奪理,你分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齊曄春咬牙說道,“你明知道羅國公府跟我們康王府鬧得不可開,先前更有仇怨,如今讓我們兩家結親,你存的什麼心思?!”
“還有二弟,他是康王府嫡孫,本該有大好前程,更得皇叔看重,可如今卻因為這事鬧的只封了個縣侯,你到底干了什麼,讓皇叔如此這般遷怒康王府。”
“謝云宴,你別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謝云宴聞言微歪著頭看著他,對于他的怒氣然沒有半點反應,只是低笑了聲說道:“世孫這麼氣干什麼,我這剛好泡了壺好茶,世孫不如坐下嘗嘗,有話慢慢再說?”
齊曄春恨恨看著他,半晌才一屁坐下。
謝云宴替他倒了杯茶水放到了他面前:“世孫兄弟深,待二公子也極好,微臣甚是佩服,可這世間并非人人都懂得恩。”
“世孫想沒想過,你待人至誠,人家是否也誠心待你?”
齊曄春臉瞬變:“你什麼意思?”
謝云宴淡聲道:“春云樓的事后,齊孜彥明明氣怒分開,可為什麼后來會突然答應迎娶蘇心月,還有你那位父親,康王世子。”
“那般重視面看重王府聲譽之人,怎肯愿意讓小兒子娶了這般聲名狼藉的人,被拖累的斷了前程?”
他笑了笑,雖未嘲諷,話中卻讓人難堪,
“世孫該不會以為,他們是真的是怕了余氏吊死在康王府門前污了康王府名聲,還是為了所謂的擔當和責任?”
齊曄春張了張,想說什麼,可話到了邊,及謝云宴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卻又半句都說不出來。
他太過清楚齊孜彥的子,更清楚他父親和母親的為人。
春云樓的事出了之后,母親就曾經找父親哭鬧過,說無論如何都不答應讓齊孜彥娶蘇心月。
當時他父親明明說過,絕不會讓蘇氏府,而且祖父也曾說過,不管春云樓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康王府都絕不會接納一個聲名狼藉名聲敗壞的人。
康王跟他說過,說蘇家若一意糾纏,便將此事推到羅國公府頭上,到時候鬧大了,齊孜彥也不過是被人算計,了不起找個借口將人送出京城一段時間,等事過去后再回來。
也絕不會讓蘇氏了康王府,壞了王府脈。
齊曄春記得清清楚楚,可后來余氏來康王府門前鬧過一回,拿著白綾說要上吊,王府之中上上下下就全都變了口風,像是真被余氏嚇著了,竟是答應了跟蘇家結親。
他當時不解,還去找過他父親和祖父,他們是怎麼說的?
父親說,二弟齊孜彥已經名聲損,若死了余氏背上了人命,會讓他雪上加霜,祖父說,既然占了人家便宜,就該擔負責任,雖然蘇氏不配,可也不能讓人議論康王府毫無擔當。
齊曄春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聽到這些話時的難以置信,別說是外人,就連他自己也本不信,以他祖父和父親的為人,會選擇這麼去做。
要說沒有生疑,怎麼可能。
他只是不愿意去想其中的緣由,也不愿意去懷疑他們,可如今謝云宴將這些事明明白白地擺在他面前時,卻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你知道緣由?”齊曄春咬牙道。
“當然知道。”
謝云宴看著他變化不斷的臉,“他們之所以答應讓蘇心月嫁進康王府,不過是因為蘇家握著你弟弟的把柄,你們府上那位二公子曾經借著蘇心月,想要算計汪家嫡的婚事。”
“不可能!”齊曄春條件反地說道。
謝云宴也不惱,只神淺淡的說道:“我沒必要冤枉他,而且這事不僅我知道,你父親,你祖父,還有宜寧郡主也都知,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問他們。”
“我想世孫不是沒聽過蘇心月跟汪舜的那些流言吧,齊二公子早在知道汪家嫡跟蘇家定親之后,就想借著蘇心月跟汪舜的曖昧,著兩人退親,或是讓他們生了嫌隙,再好自己趁虛而,娶了汪茵拉攏衛尉府。”
“他來布局,宜寧郡主從旁幫忙。”
“那段時間汪家被他們鬧得犬不寧,汪茵也險些著了道,若非有人提醒汪家,讓他們察覺不對,此時跟你弟弟定親的人就不是羅雨青,而是汪茵了。”
他仿若隨意的說了下馬場的事,還有京中那場鬧的極大的謠言,每一句話都讓得齊曄春臉難看幾分。
“汪中是什麼子的人,又怎會容忍有人這般算計他的子,若是被他知道此事緣由,你覺得汪家和孫家會如何對你們康王府?”
齊曄春心中一,怎麼都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種事。
他咬了咬牙:“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謝云宴微側著頭平靜說道:“世孫覺得呢?總不會費盡周折,只因為他對汪家嫡深似海?”
他開了個玩笑,才正,
“我記得世孫的母親早逝,跟齊二公子還有宜寧郡主也并非一母同胞,而如今的世子妃也并不是你的生母,對嗎?”
“世孫待人至誠,可并不是人人都有恩之心。”
“你維護你那弟弟,可他卻一直覬覦著你這世孫之位,野心地想要將你取而代之呢。”
齊曄春臉鐵青下來,他母親走得早,父親后來續弦之后,繼母待他十分好,后來生下的弟弟妹妹跟他也很是親近,他從沒想過他們會有別的心思。
“你別挑撥離間……”他滿眼掙扎。
“我挑撥離間,對我有什麼好?”
謝云宴看出了他眼中的掙扎和遲疑,神緩了緩說道,“此事跟我本無關系,我只是覺得世孫可憐的。”
“你們王府的人明知道蘇心月那般不堪,卻依舊咬牙認了婚事,顯然從上至下怕是都知道齊孜彥算計汪家的事。”
“他們懼怕汪家知曉后的反目仇,也因為被人著把柄才會被余氏要挾,所以不得不答應跟蘇家結親來封蘇家的口。”
“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惟獨你一人被蒙在鼓里,卻還心心念念想著替齊孜彥擺蘇心月,如今更來替他打抱不平。”
他看著著拳心,臉難看至極的齊曄春,有些憐憫著說道,
“我的確利用了你,可卻未必沒有幫你,至如今這世孫之位已經落到你頭上,除非你出了意外或者死,否則也算是絕了齊孜彥的野心。”
“你若懷疑我說的是假的,回去好好查查吧,別滿腔善意地替人出頭,到頭來卻被人當了傻子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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