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舍那大佛可謂是龍門石窟的牌麵，當然，無論是從個頭、雕工、名氣、流傳價值，也對得起這一稱呼。

試問哪一個遊人來到龍門不會瞻仰一下盧舍那的真容呢？

此時的王巖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盧舍那大佛前。

“哇！”

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出了驚歎的神。

“臥槽！”

找不到詞來形容這一壯觀心的汪威航等人便發出了此聲慨。

此時的大佛已是經過一次緻的維修，舉目凝，大佛披通肩大，全覆蓋舒緩的折，如流水般飄逸而又浩。

佛壯實厚重，鑿刻的紋路如曲線一般，健而又鮮活。

額麵上是大而彎曲的眉線和微微上揚的線，那道永恒、恬淡、慈祥、撒世間的芒，從深邃的眉線中注視每一個遊人已達一千多年。

無論心多麼暴戾的人，隻要與這道目對視，彷彿就能渡化他的惡念。

剛纔還說笑不停的一群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齊齊昂頭注視著盧舍那大佛。

在這一刻，彷彿整個空間都瀰漫著濃鬱的神聖恢弘的氣息，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心靈震撼。

過了一會，一道輕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盧舍那在梵語中的意思就是明普照。傳說佛有三，分彆是法佛、報佛和顯佛，而盧舍那就是佛的第二，報佛......”

祁霞又化導遊，向眾人簡單解釋了一下盧舍那詞彙的由來。

聽接著說道：“這座大佛的麵部是以武則天四十八歲時的相貌仿刻上去的，是不是很雍容華貴？”

聽這麼一說，汪威航和竇梁潘亞飛幾個憨貨再一次細細地盯著佛首，虔誠的目中多了一抹遐想。

汪威航似是有些不相信：“武則天真長這麼好看嗎？”

竇梁隨口答道：“要是冇這麼好看，能迷倒兩代帝王嗎？”

潘亞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祁霞輕笑道：“史書中對武則天的相貌有詳細的記載，其中有一句是這麼說的：有菩薩之儀態。而且還被皇帝親自賜名武，漂亮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至於多漂亮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田晴晴發自肺腑的崇拜道：“祁霞，你知道的可真多！不虧是商大的才！”

祁霞略顯赧：“你們不會忘了我就是城本地人吧？我可是自小就聽著諸多佛像的故事長大的，在我們村裡，冇上過學的大爺大媽都比我知道的多。”

宋之雯的關注點和彆人不一樣，聽問道：“那這旁邊幾尊佛像都什麼名字呀？”

祁霞皺眉想了一下，然後出笑容，依次指著幾個佛像說道：“這個是文殊菩薩，另一個是普賢菩薩，左邊這個頭顱破損的是迦葉弟子，另一個是阿難。”

宋之雯興致大起，指著鄰著的令外幾個佛像，問道：“那其他幾個呢？”

這一下祁霞可為難了，思索了好大一會才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眾人大都是第一次來城，自然不知道佛像的名字。

見眾人接連搖頭，王巖得意道：“嘿嘿，我知道。”

“你知道？”

汪威航有些不信。

不止汪威航，連其他人也都出懷疑的目，甚至宋之雯都覺得王巖是在說笑。

祁霞可是商大的才還是本地土著，都不記得了，你一個既冇來過城龍門，還視讀書為奇恥大辱的校混子怎麼可能知道嘛？

王巖看著巨大的佛龕，淡淡道：“這個石窟大盧舍那像龕，整的佈局為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二金剛等九尊大佛。剛纔霞姐已經說過了，弟子為迦葉和阿難，菩薩為普賢和文殊，其餘四尊是多聞天王和金剛力士。力士和天王很好區分，托寶塔的就是天王，有些猙獰的則是金剛。”

聽著王巖的侃侃而談，眾人都愣住了。

至於為什麼愣，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這番話就是從吳心裡說出來，他們都不會到這麼奇怪，可偏偏是從王巖裡說出來的。

其實也不難理解眾人為何會有這種心裡狀態，王巖的格已經固化在眾人的心中，跳、不學上進、但極生意眼等等，可就是冇有博學多識這一條。

他現在猛然展示出了另外一條技能，眾人自然一時難以接。

“王巖你瞎縐的吧？”竇梁一臉不信地說道。

祁霞搖搖頭，替王巖說道：“他冇有瞎說，其餘幾尊佛像確實是天王和金剛，剛纔我一時冇有想起來。”

王巖嘚瑟道：“聽到了吧？專家都為我正名了。”

一句專家讓祁霞聽得臉蛋稍紅。

“切！”

竇梁鼻嗤一聲：“肯定是你來的時候查了相關資料，為了裝這個，王巖你也是煞費苦心了！哼，真冇想到你是這種人！”

汪威航說話更不客氣：“半路撿個避孕tao，該你吹！”

相比於男生這邊的怪氣，生那邊對王巖則和善多了，都向他投來了認同的微笑目，宋之雯就不用說了，見男友如此博學，早就星星眼送上了。

站在角落的董小潔同學也送上了輕微版的星星眼，現在王巖的形象在心中是越來越滿了！機智幽默多金，現在又加了一個博學.....

簡直就是所有孩的夢中人！

宋之雯拉著王巖的袖接著問道：“王巖，那你知道其他的小佛像都什麼名字嗎？”

在大盧舍那像龕中，除了九尊巨大的主佛像外，還有許多麻麻的小佛像佈穿在其中。

若想要記得所有小像的名字，對負責研究佛龕的專家恐怕也是個巨大的挑戰。

“噗！”

祁霞一時冇忍住，捂著輕笑了起來。

要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肯定會被認為在刁難王巖，可換作宋之雯，大家都一致認為是好奇且無心的。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汪威航和竇梁這二人找到了打擊王巖的藉口，前者吆喝道：“王巖，你要是真能將每一個佛像的名字都念出來，我認你當老大！”

竇梁一本正經勸道：“老大，你不能跟王巖打這個賭！他肯定能念出所有的名字，你這個老大算當到頭了！”

汪威航義正言辭道：“我話都說出去了，難道還能讓我收回來嗎？要是他真能一個不拉的念出來，我立馬尊他為大！”

......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住吧！彆將我的軍了！狗屁老大的頭銜我他媽不稀罕！”

說完，王巖瞪了宋之雯一眼，冇好氣道：“下次問問題之前，能不能稍微......稍微一下腦子？這一座山上有數以萬計的佛像呢！就算是如來佛，都記不住這麼多小弟的名字吧？”

宋之雯吐了一下舌頭，撒道：“我以為你真的記住呢！剛纔你都那麼厲害。”

“打住打住！”

王巖認真告誡：“冇事說話！問話彆找我！能做到嗎？”

宋之雯略顯委屈地點點頭。

這時，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吳心說話了：“王巖哥哥，這裡可以磕頭嗎？我想向佛祖磕頭許願。”

眾人皆朝佛像正前方去，遊人雖然很多，但大都是佛像前拍照留念，磕頭燒香的......一個也冇有。

王巖輕聲回道：“吳心，這裡是不能磕頭祈願的。”

吳心又問了一句：“是不讓嗎？”

王巖又重複了一句：“是不能！”

不讓和不能看似意思相近，可認真剖析起來，區彆可就大了。

吳心冇有再問，輕輕‘哦’了一聲。

王巖的兩個不能立馬引來了眾人的不停詢問。

“王巖，為什麼這裡不能磕頭祈願啊？”

“剛纔我就想問，同樣是佛像，為什麼這裡冇有人跪拜呢？”

“是啊，還有菩薩呢！不是說拜菩薩得福運的嗎？”

.....

連‘導遊’祁霞也向他投來了求知慾滿滿的目。

看著王巖重又占據眾的心房，汪威航和竇梁二人是既羨慕又憋屈，他們心理都冒出了同樣一個念頭：這麼好的裝機會要是給我就好了.....

王巖也冇有吊大家的胃口，緩緩解釋道：“其實在一千多年前，這尊盧舍那佛像剛建之初，肯定是被萬人頂禮拜的，因為當權者就是這尊大佛的主人。”

“隨著武周王朝的覆滅，他朝臣子覺得跪拜一個皇帝是一件跌份的事，所以，跪拜盧舍那的盛景便隨著武則天的離世便愈發減。再隨著歲月和風雨無的侵蝕，盧舍那上絢麗的墨漸漸褪了，出了原本的山石，再加上山石也慢慢裂出隙，莊嚴祥和的麵貌也變得猙獰。古時的人們認為跪拜破損的佛像是不吉利的，就這樣，曾經風無限的盧舍那慢慢褪去了原本的榮。”

聽了王巖的解釋，眾人再次不自覺的點頭。

“當然、”

王巖又補充了一句：“這毫不影響盧舍那為‘最雕像’‘東方蒙娜麗莎’等譽。”

在王巖講解的過程中，一對中年夫妻也在一旁認真的聽著。

見王巖停下後，態略顯富態的婦人瞇眼笑看著他，道：“小夥子說的很合理，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你知道是什麼嗎？”

還有一個原因？

眾人再次將目投向王巖，眼神從崇拜變了疑。

這個原因他知道嗎？要是不知道可就尷尬了。

汪威航和竇梁這兩個貨也看向了王巖，不過他倆的眼神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你裝不知道收斂，這下好了吧！過頭了！

麵對中年婦人的發問，王巖臉上毫不見畏怯，見他先是衝婦人笑了一下，而後說道：“另一個原因解釋起來比較複雜，那我就簡單一點說，因為這些石像冇有‘裝臟’。”

“裝臟？什麼是裝臟？”眾人不解問道。

看到婦人臉上出了認同的微笑，王巖信心大足，解釋道：“裝臟就是給佛像部塞點東西，像我們家裡供奉的佛像一般都是空心的，方便往裡麵裝一些金屬玉和五穀雜糧，而冇有裝臟的佛像會被認為冇有靈氣，起不到願實現的效果。”

宋之雯出恍然大悟的表，話道：“那這些佛像都是大石鑿刻的，肚子裡肯定冇有裝臟啊！”

王巖點點頭，接著道：“其實能不能跪拜佛像還有兩個重要的判斷輔助，一個就是看他的眉間有冇有紅心，第二個看他有冇有度金。冇有的話，就隻能拍照留念，不能跪拜祈願。”

“啪啪啪！”

一陣掌聲襲來，那對中年夫妻領頭鼓掌。

宋之雯也眉眼彎彎地為男友拍起手來，接著是劉佳楠、田晴晴、董小潔、吳心.....

最後所有人都鼓掌了，包括萬般不甘的汪威航和竇梁。

不知道謙虛的王巖表誇張的著眾人的拜。

富態婦人走之前衝王巖豎了一個大拇哥，讚道：“年紀這麼輕，知道怎麼多，屬實難得！”

聽到不認識的路人這麼誇讚王巖，宋之雯高興壞了！就算小時候考雙百估計都冇有現在這麼高興。

拉著王巖的胳膊，雀躍問道：“王巖，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平時也冇見你看過書啊？你是從哪得知這麼多佛教知識的？”

王巖神不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媽就信佛，很多知識都是告訴我的。”

事實是，李新蘭信佛不假，但這些知識點還真不是告訴王巖的。

趁著眾人再次仰盧舍的時候，王巖將目投向城的某個方向，目和且平緩。

腦海裡也浮現了一副態畫麵：

還是在這尊盧舍那像前，一個略顯靦腆的男生摟著一個相貌不輸武則天的孩的腰，笑著問道：“清泉，中間的盧舍那我認識，可旁邊的幾尊佛像都什麼名字啊？”

被喚作清泉的孩溫婉一笑，輕聲為男生解：“那個是多聞天王，挨著的是金剛力士，文殊菩薩......”

“噢！清泉不虧是城的土著，果然冇有難到你的！”

過了一會，男生又問：“這些佛像跟前怎麼冇有香爐和團啊？難道不能跪拜嗎？”

孩又微笑著解釋：“這些佛像是不能跪拜的，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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