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宗,祖峰。
祁老祖踏著凌云,眺著萬峰的方向,眼中閃爍著凌厲的芒。
宋蕪的回宗打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他們之前是想通過解千愁去破壞宋蕪的氣運,再犧牲兩個得力手下,換取云夢界長久的安寧。
誰知道宋蕪帶著一家老小,居然來了凌天宗,還帶著其余幾宗的弟子,這倒是不好再下手了。
可如果放任不管,等宋蕪一朝突破了化神修士,那即便是他們想要對,也會更加艱難。
想起好幾次手,都被躲了過去,祁老祖不暗嘆,難道被天道庇佑的人真的就能一直逢兇化吉,遇難祥嗎?
那他們這些耗盡千年苦修,也不能飛升證道的修士又算什麼呢?
祁老祖眼神驟然變幻。
既然宋蕪自己回了凌天宗,那他不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不了宋蕪,他可以朝宋蕪邊的人手,不然解千愁這個棋子不就又是白費了嗎?
想要當凌天宗的掌門,不付出點代價可是不行的。
祁老祖神冷漠,目幽深。
…
“掌門真人,龍真人弟子宋蕪現在已是元嬰后期修士,能獨自開峰傳道,所以他托我問一聲,萬峰附近那座孤峰可否分給宋蕪。”
玄策真人說話間,時不時去用余窺探一下正真人的臉,見對方面沉如水,心底也是暗自發苦。
要不是前些日子欠了龍真人一個人,他才不會攬下這破事。
明知道正真人和龍真人不和,他還得夾在中間兩頭氣,真是可憐可嘆啊。
“龍怎麼不親自與我商談?莫非他現在已不將我這個掌門真人放在眼里了?”
正真人話語中帶著譏諷之意,令玄策真人愈發為難。
“掌門真人這是哪里的話,龍絕無此意,只是有故上門拜訪,所以他這才騰不出空來。”
玄策真人心中將龍真人罵得狗淋頭,面上還要為他出言維護。
“哼,故?他和那魔哪里是算得上故。”
正真人畢竟是一宗掌門,龍真人他們前腳進了凌天宗,后腳就已經有人將所發之事細細稟報一遍,他這也正因此才這般惱怒。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龍,他嫉妒的不是對方的資質,也不是對方的心,而是對方收的那幾個好弟子。
特別是那個差一點就能拜在他門下的宋蕪。
云夢界最年輕的元嬰后期修士啊,這是多麼值得宣揚的名,只要將這個消息出去,凌天宗一定能夠下造化門和無極宗,為三宗之首。
可偏偏那人是龍真人的弟子,要讓他去夸贊宋蕪,那不就相當于是在夸龍真人,這讓正真人如何拉得下臉面。
所以直到現在,凌天宗出了一個最年輕的元嬰修士的消息,并沒有在云夢界掀起風浪。
他本來想裝作不知此事,等風頭過去,再假意稱贊宋蕪幾句,將這事輕輕帶過,沒想到龍真人這廝臉皮奇厚,居然找人上門炫耀,實在是令他氣憤。
“掌門真人,那些都已是陳年往事,況且魔與龍真人現在已經能握手言和,也算是一柱談了。”
玄策真人微微蹙了蹙眉,他知道正真人心狹隘,可聽到如此小的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他仍會覺得失。
正真人見他偏袒龍,心氣愈發不順,顧及掌門威嚴,沒有在說出更難聽的話,只是冷哼一聲道:“你告訴我龍,宋蕪年歲尚小,開峰傳道一事暫緩,他若是有異議,讓他直接來找我。”
說罷,他拂袖而去,完全沒有注意到玄策真人復雜的神。
玄策真人站在原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出了中和殿,直奔萬峰。
不過多久,他就來到了萬峰山頭,見到了龍真人。
“龍,你托我的事…”
玄策真人面有愧,話未說完就被龍真人打斷。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正那老小子沒同意。”
玄策真人怔了一下,隨即苦笑著點點頭。
龍真人反而不在意的擺擺手,“哈哈,我就知道他不會同意,只不過是讓你去氣氣他,我的目的也算是達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龍真人可沒對正真人抱多大的期待,所以他就是故意去惡心對方的,誰讓對方之前老找他們的麻煩。
他這也只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你啊。”玄策真人現在也回過味兒了,頗為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兩人斗法倒是拿他來當這個出氣筒。
龍真人嘿嘿一笑,出大掌用力拍了拍玄策真人的肩頭。
“玄策,你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你該是知道這事可怪不了我,要不是正他自己得寸進尺,我也不會去招惹他。”
龍真人本就是恩怨分明的子,他在萬峰過得逍遙自在,從不參與宗門事務,現在也是因為被正真人給急了。
玄策真人也知道兩人的糾葛,心中也是站在龍這一邊,聽他這樣說,也明白對方的無奈,遂放過了這個話題。
他將神識放開,在萬峰上掃了一遍,好奇道:“你那小徒弟呢?怎麼沒在萬峰上?”
說起宋蕪,別說正真人嫉妒了,就是他也嫉妒的眼睛發紅。
龍真人看著五大三,不像是小姑娘會喜歡的模樣,偏偏卻被宋蕪這丫頭一眼瞧中,可惜了啊。
“阿蕪去瓊玉峰找的小朋友去了,比我這個師父還要忙呢。”
龍真人的語氣酸溜溜的,似是對宋蕪拋下他去找別人很是不滿,只是他又不敢和宋蕪明說,只得拉著自己的好友吐心事。
“瓊玉峰?哦,你說的是紅蝶真人的兒尤是吧?”玄策真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龍真人說的是誰,他眼中閃過一道戲謔,“我聽說這次和宋蕪一起上凌天宗的還有炎火派的烈連城,紅蝶真人能讓他們見面嗎?”
誰不知道紅蝶真人視如命,現在有人來和搶自己的命子,能答應嗎?
龍真人也想起了這茬,與玄策真人對視一眼,兩人面上出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