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蛋擅自為茗茗做的決定,就是自己戴上印有茗茗樣貌的臉皮,與貝錦必告別。
茗茗的怨恨來自於貝錦必,的執著也是來自貝錦必。
既然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個讓自己失去回信心的男人,那麼就讓獨蛋替來面對。
讓親眼看看,貝錦必究竟會怎樣答複。
獨蛋取下覆面玉,戴上了那張早就被獨蛋細心呵護著的臉皮。
呵,還真別說,這臉皮戴上去一點兒不適都沒有,很合。就是茗茗的臉有些小,在獨蛋臉上稍微的撐大了一點點。
不知道會不會撐壞。
獨蛋就著濃重的煙霧,點燃了燭火,趕拿羅教授給的那個八卦鏡照了照臉,還好還好,表面平無褶皺,十分完。
茗茗還真是長著一張若天仙的臉。
獨蛋詞窮,不知道用什麼更好的詞匯來形容戴在自己臉上的這臉皮了。
“茗茗?你回來了嗎?”貝錦必的聲音在後面小心的響起。
獨蛋轉過子忐忑的向前了幾步,但還是讓煙霧籠罩在自己周,端著一個白燭,盡量只出一張臉來。
“茗茗!茗茗……”貝錦必瘋了一樣的道,同時人也朝這邊跑過來。
眾人見到燭火下的臉,俱都驚悚的往後退了幾步。
臉雖,卻蒼白可怖,再加上燭火的映襯,更顯森。
“別……不要靠近!”獨蛋慌忙開口,說了一個字後意識到可能不太像茗茗的風格,又別著嗓子喊道。
“茗茗,你怎麼了?你的聲音怎麼變了?”貝錦必的腳步慢了下來,但還是在靠近。
“我還魂功暫時還很虛弱,氣薄,不了氣。你再過來我可能就要走了……”獨蛋裝出細嗓門著氣說道。
“好,好,我不過來了,你別走。”貝錦必的子陡然停下,但上本向前傾靠著,似乎要看清茗茗的長相。
他總有種的覺。這不是茗茗。
但這種時候,在茗茗的棺材前面出現一個長著茗茗臉的人,除了茗茗還會有誰?
“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好。”貝錦必喜極而泣,一個事業有的中年男子竟然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哭了起來。
獨蛋看了幾乎都為之容。
但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又害了那麼多人,心又狠了下來。
“這次我能回來全靠大師的幫助。若我因意外又走了,你不要怪他們,放了他們。”獨蛋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把他們的後路給鋪上。
“胡說,你怎麼會走呢?你好不容易回來了……”貝錦必下意識又要往前走,想起來虛弱的茗茗不了他上的氣,又退了回去。
“答應我……”獨蛋顛著嗓子消魂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知道你善良,有你在,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茗茗。”貝錦必救茗茗心切,無視了一切奇怪的聲音和語調。
“我問你,你為什麼……”獨蛋剛想要問出口,突然覺子一抖,像是一頭牛沖撞了獨蛋的後背。
幾乎又要吐。
但好在那口又被回去了。
煙快散盡,獨蛋趕轉又點了兩個。
之後便如僵住一般,無法彈。
“你我嗎?”從獨蛋裡冒出這樣的字眼。
獨蛋心大,從來都不會問出這麼矯的問題,這絕對不是出自於口。
不會的,這輩子都不會問的。
“茗茗,你問的什麼話?我當然你。不然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為你還魂?我可以放棄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只要你平安無事。”貝錦必的表格外真誠。
但或許是他在獨蛋面前變臉變得次數太多,獨蛋覺這個真誠也是可以說變就變的。
“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死不能複生,你即便費盡心機仍舊是得不到那個人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不是。”
獨蛋的喃喃的著。
說著一串連獨蛋也不知道的話。
此刻獨蛋終於反應了過來,茗茗這是看中了的,要借的還魂了!
這還得了?
獨蛋拼命掙紮,卻發現這是枉然。
而十五在一旁看熱鬧似的來回看著貝錦必和茗茗的臉,宛若一個吃瓜群眾。
獨蛋頂著一頭的黑線,不得不被強行觀戲。
“茗茗,我想過了,我想明白了。我不再想,我只要和你好好的,走完這一輩子。以後都不想了。”貝錦必抬起手來,做出要抱人的姿勢。
“人總是要等到失去才會說這類話。”茗茗的語氣弱了幾分,還帶著幾分不屑。
“茗茗,你在說什麼?什麼失去,你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這樣,等你跟我回去了,那些人都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了,好不好?”
“你怎麼還沒明白?錯的不是們,錯的是你。”茗茗借著獨蛋的嗓子聲嘶力竭。
獨蛋有些心疼。
“茗茗……”
“你錯在不該過早放棄那個人,你錯在娶了一個你不的人,你更錯在毀了我的一生。”
貝錦必的臉沉了下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指責貝錦必。
茗茗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個真心實意怨恨他的人。
“我恨你。恨你恨得不願再做人,就連再說一句話我都覺得疲憊,就連一雙眼睛我都懶得去讀懂,我累了,我太累了……我求求你,放我走吧。”
茗茗帶著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請求著。
“茗茗,是你要走?你不要我了嗎?”黑暗中的貝錦必雙手緩緩落下,語氣裡帶著祈求。
“放過我。我不要連做鬼都帶著怨恨,沒有人能接近我……甚至連鬼都會繞道而行。求你了。”
貝錦必沉默了。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
熏煙幾乎都要散去,他還沒有給茗茗答複。
獨蛋快要急死了。
萬一貝錦必看到有著茗茗的臉獨蛋的怎麼辦?他估計會嚇得直接去見閻王了。
心一急,腦子一熱,眼睛就開始眨起來。
漸漸的也恢複了知覺。
茗茗好像離開了自己的?
獨蛋不管別的,先點了熏煙,本想丟在前面,居然不小心丟到了貝錦必的腳下。
獨蛋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