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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第一一七章 福禍相依(一)

彈盡糧絕——比敵人更令士兵痛恨的夢魘。我們彈沒有盡,糧卻絕了!而更糟的是,傷的我們還得在冰天雪地的屋外為里面取暖的人們警戒。稍稍值得安的是: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在一番鼓搗后,屋里那群死鬼留下的無線衛星中轉站終于干活了。

“你們跑哪兒逍遙去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天才久違的罵聲從耳機中傳出時,我們冰凍的心底不自地升起了一暖意。

“天才,你個臭瘸子!我現在沒空搭理你!給我接師部指揮所。”狼人平心靜氣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緒,但我知道這絕對是風暴前的寧靜。

“聯軍師部。我是準將本森……”

“該死的臭雜碎!”無線電剛接通,對面的人話音未落,狼人便開罵了,“王八蛋!你這個從當婊子的老母里爬出來時腦子沾了梅毒的雜種……”一通超級咒罵聽得我對狼人從不顯山水的罵功大為佩服。好家伙!罵到最后連西班牙語都用上了。

“你是誰?臭小子!表明份!”對方一個堂堂準將被狼人一頓臭罵給罵愣住了,過了片刻才想起來和他通話的是個低階軍士,馬上回罵過來。

“我是你親爹!……”狼人罵完換托爾上,又是一通夾雜北歐俚語的大放厥詞。

“閉!”對面聯軍準將還沒開口,隊長悉的罵聲不知從哪兒傳了過來,立馬打斷了幾個人的謾罵。

無線電中一陣沉默后,水鬼才低聲地吱了一句:“是隊長?”

“我是你爸!”帶兵二十多年的隊長罵人也不含糊,狼群通用的問候語順念來。

“你在哪兒?”狼人聽到隊長的聲音立馬乖了,收起臟話正經起來。

“伊拉克!薩達姆閨房的門外。”隊長的聲音傳來時夾雜著時斷時續的息,聽起來像是在急行軍中,“廢話!報告況。死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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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自己人現在還沒有死人,水鬼和食尸鬼中彈,其他人皮傷。和我們一起的‘孩子們’掛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個大兵,其中一個是的。”狼人的聲音有點抖,這家伙就趴在我對面山巖下的雪堆里,“我們彈藥夠用,但吃喝斷頓,沒有辦法再前進了。屁后面有幫騎驢的混蛋……”

“什麼?和你們一起的整個班都陣亡了?”前面吱了半聲的準將聽到狼人的簡報后,突然冒出了句驚嘆,“怎麼回事?”

“我們的坐標已經傳給天才了,但衛星通訊裝備壞了,電子地圖系統沒有更新信息,所以不知道所在地域。”狼人本沒搭理那個準將,徑自進行簡報,“但我們就在一個巨大的湖邊,應該不難找。”

“找到你們了!”天才的聲音和狼人的聲音重疊響起,聽起來像個電話會議,“地形圖馬上就發到你們手里。你們所在的地方是接近阿姆河的源頭,海拔近3300米。你們怎麼跑到這麼高的地方去了?”

“高?嘿嘿!我們剛從山上下來,那兒才高,老子都不過氣了!”托爾牙關打架的聲音,聽著清脆極了。

“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們弄回來。堅持住!”這回隊長的聲音夾雜的不只是急氣,還有模糊的槍聲,看來他們也是在逃命中。

“擔心你自己吧!聽起來你們有不‘玩伴’。怎麼,你們看薩達姆他老人家好事了?”水鬼虛弱的聲音時高時低,讓我擔心得一直想頭向他躲藏的小木屋張

“嘿嘿,都死半截的人了還!我知道你小子喜歡看A片,等你周年我燒給你!食尸鬼呢?那小子是不是不住先掛了?”屠夫的聲音一出來聽得我渾,才幾日不見真是如隔三秋呀!想到如果現在不住,以后就再也見不到這個把我拖進這攤混的罪魁禍首,心里竟然一陣酸楚,手掌不了頂在肩頭的步槍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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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尸爛臭了我也不會死!”作為狙擊手最重要的便是保持悄無聲息,所以只能無聲地在心里大罵特罵。

“我夠了!羅杰隊長,你的人太沒有規矩了。別忘了你們還要我的飛機才能撤下來,得罪我是自斷生路。”準將發現我們竟然聊起了天不理他,惱火了,“我要知道我的兵是怎麼死的。”

“狼人!”隊長邊的槍聲越來越大,看樣子是近距離接火了。

“好的!”隊長的吩咐下了,狼人不能再裝聾作啞,畢竟這家伙說得有道理,鷹眼不在這里,我們必須要用聯軍的支援,“你給我們下套子的時候,路上正好有隊押糧的裝甲兵。我們被坦克轟了幾炮,所以人都掛了!”

“什麼押糧?什麼裝甲兵?我什麼時候給你們下套了?”對面的本森準將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不要裝了!你個老雜種。說有隊武力搜索隊失陷敵陣讓我們來救,結果竟然是一批找石油的勘探隊。”狼人越說越生氣,又有開罵的意思,“說我們有援兵,可是等了半天,兜著屁攆上來的竟然是你們從昆都放出的一群伊斯蘭雇傭軍。老子的屁差點被打爛了!你對我們說謊話,還差點害死老子,別讓我堵到你……”

“那個……那個……我也沒想到……”準將雖然不小,但聽到這種“不彩”的責難,也要想個好點的錯開話題的借口,“你們找到那隊勘測人員了?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全都死了!”狼人悻悻的口氣一聽就是在幸災樂禍,“任務結束!派飛機來接我們。”

“當然!不過你們要把他們勘測里的盤帶回來。”相比人命,他們顯然更關心的是石油分布信息。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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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給你帶回去!”狼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咬著牙出來的,“你等著吧!”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注意你的份,士兵!”對面的人能混到準將便不是省油的燈,弄清自己想知道的事后便不再忍氣吞聲,“你們是傭軍,我們付了錢,你們便要為我們服務。現在竟然討價還價,還威脅雇主?這就是號稱傭軍界頭把椅——狼群的作風嗎?”

“本森準將,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沒錯!我們是傭兵,為了錢打仗。看不看得起我們是你的事,像今天這種勾當我們干得多了,你用不著蒙我們。”隊長那邊槍聲漸遠,看來是逃離了追擊,所以說話也開始不不慢了,“我們并不像你手下的國士兵,還有意外保險和傷亡補助,執行命比金貴的國人不愿干和不能干的危險活計,不正是我們傭兵來這里的目的嗎?你所需要的是給我們一個明確、清楚的任務。我說得夠明白嗎?”

“好的,我知道了!”對面的本森準將聽到隊長把事攤得這麼明白,也知道解釋對我們這種人也沒什麼用,他換了個人對我們說道:“飛行員提供的信息,山谷中暴風雪太大,直升機本沒有辦法進山,更不要提降落了。我們只能派轟炸機幫你們進行火力清除,你們要支撐到暴風雪停了才行。”

“你放什麼屁?我們只有八個人,一半掛彩,沒吃沒喝,還要讓我們撐到暴風雪停?你跟我開什麼玩笑?”狼人聽到這里便急了。

“英軍有一支狙擊分隊在你們附近,我們盡量聯系,讓他們前去和你們會合。這樣你們的人手便夠支撐一陣了。天氣預測說后天暴風雨便會停了。”無線電中的坐在軍帳里不急不徐的說話速度,聽得我好想一掌扇爛他的臉。

“我想不用了!那群家伙自己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狼人不好意思說那群家伙和我們互相誤以及見死不救的事,“如果沒有辦法立刻接我們離開,那我們需要空投,需要吃的喝的,甚至來個取暖爐也是不錯的主意!”

“那也是個問題!山里全是雪,我們無法分清地面上的任何目標,空投失敗的幾率很大。”

“我們挨著那麼大的湖面,你們總不會看不到吧?蠢驢!實在不行就把補給拋到湖,給我們扔個皮艇,最后的下下策,我們用它乘水路逃離這里。”水鬼聽到這里急了,上氣不接下氣地罵了起來。

“好吧!我立刻安排。”到這里無線電那頭的聲音被切斷了,換了天才,“兄弟們,你們有麻煩了!”

“怎麼了?”原本聽到有空投支援覺希重現而稍稍放松的神經立刻重新繃

“衛星圖片顯示,有批不明武裝就在你們附近,湖對面的山后便是一個巨大的村莊,從紅外衛星傳來的圖片看,那里有極高的熱能反應判斷,還是明顯的電子流跡象。”天才通過衛星把圖片傳給我們,從四通八達的熱力反應來看是擁有供暖系統的山和地堡之類。紅區域的規模之大看得我心里發,原本以為我們遠離敵軍,沒想到竟然自己又送上門。

“這麼大的基地你們竟然沒有標識?”

“剛發現的!衛星資源也是有限的,國人拍照不要錢呀?哪能像手電筒一樣在地上不停地找東西。”天才聽到大家都沒有事,心輕松不,在那頭笑了,“今天收集報的速度這麼快是因為國把軍網的端口全都開放了,不然以從前的效率,這些東西沒一兩個小時哪有可能到位。”

我們也確實到了這一點,因為手里PDA系統中的衛星圖片刷新得也特別快。且超遠程多方網絡會議是極耗資源的,現在這種刷新率加上網絡會議,如果不是我們現在得到的這部轉發的能力有限,我們網絡視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拿到了使用軍網系統的材和權限?”

“沒錯!國這回下本了,竟然租用了全各大商業通信公司衛星帶寬,媽的!帶寬高到20G/S,我現在在甘茵斯坦一秒鐘能到法國下數部A片喲!”反正現在也沒有事,大家便想多聊兩句來提提神。天才似乎也得到了隊長的提點,不停地和我們說話。

“媽的個子!老子提著腦袋在前面挨槍子,你小子在后面下A片。老子回去把老二給你剁了!”水鬼聽了天才的話立馬恢復了活力,兇狠的喊在呼嘯的風聲中仍傳出老遠,我在上風口都聽到了。

“你能活著回來再說!”

“我!……”

無聊地聽著隔著無線電的兩個人罵著,隨著兩人話中的和暴力味加重,我也覺注意力不再全部關注于寒冷,也沒有那麼僵了,這也是他們故意這麼說的原因。

風聲越來越大,天漸晚,原本天藍的湖面開始轉藍黑。原本海拔6000米以上特有的寒冷隨著夜霧出現,開始的時候那濃霧中的水分集結小小的水滴,服上就被飽含水分的霧氣打,然后變石塊般堅,我一雙握槍的手被凍得發麻。再過一陣水霧轉為冰霧,直接打在了臉上,遇到皮溫融化的同時帶走了皮的溫度,然后再次迅速冰凍,在外結了一片片冰甲慢慢落。鼻全都凍了冰針,扎得也不能皺鼻子。

“食尸鬼,換班了!這門怎麼推不開呀?”無線電中傳來人的聲音,到躲在屋子里的唐唐替換我。結果我就看見山腳小屋的門半天也沒有打開,過了片刻聽到唐唐在無線電中踹門的聲音,接著便看到被雪糊住的木門外“咔嚓”一聲響,什麼東西像面墻一樣砸在了門前地上。然后小門慢慢打開,借著火唐唐和結婚男莫名其妙地推門而出,低頭查看起來……

我現在明白湖邊的人為什麼凍死了!看樣子是這里晝夜溫差極大。傍晚時湖里的水氣被山谷里強勁的寒風吹起,在空中直接凝了冰粒,形與能冰結飛機外殼的冰晶云相同的冰晶霧,這種冰晶包裹住了湖面和湖邊的一切,而附著在小屋上的冰晶霧在急轉直下的急速降溫作用下,轉眼間變了堅的冰層,封住了原本便有門無窗的木屋僅剩的隙,將其凍了個冰塊。原來里面睡覺的人并不是被凍死,而是在睡眠中缺氧而死,這種死法的癥狀和凍死都極似酒醉,所以我們乍看之下沒有分清這一點。這種現象以前我曾在一次海岸急凍現象中見過,那是在極地那種低溫下才會出現的現象,數十公里的海面片刻間凍結,把下海覓食的海豹凍在冰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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