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在我被從地上震起又重重地摔回吃了滿沙后,除了把頭更深地埋進黃土中抖外,我想不到人在命于上帝之手時的更佳反應。
“怎麼回事?他媽的國佬搞錯了坐標嗎?”刺客趴在我對面不遠抱著腦袋一邊罵娘一邊用手抱狙擊槍,“這他媽的是150毫米的榴彈炮。”
炮彈不停地從天上落下,在車隊周圍炸,但打中車隊的卻屈指可數,大多數落在離我們二十米外的路旁,氣浪掀翻了幾輛悍馬車,彈片炸傷了數名站在路中間的軍人,他們死沒死我是沒有心去注意了。
“像是俄羅斯D1,老子的東西勁兒比國佬的足!”狼人的頭盔被沖擊波吹飛了,滿頭短發被黃沙填滿看不出原來的,他在炮轟的間隙跟在我們的后跑離了車隊,沖向不遠的掩時道。
“只要打不著我,我管它是哪國的炮!”水鬼抱著腦袋從背后追了過來,以箭一樣的速度超越大家,飛躍起跳進了剛才向我們擊的民兵的散兵坑中。他剛跳下去便發出一聲驚呼:“不要過來!”
等我們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越過了所剩無幾的掩,落到了后面的散兵坑底。
等我們落到了坑底的時候,也已經用不著他再提醒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一顆未的152毫米炮彈就扎在散兵坑底的堆中。顧不得拭濺到臉上的水,所有人都看著面前的“小可”傻了眼。
“你是對的,這確實是俄羅斯的D1火炮。”我愣愣地看著冒著熱氣的彈頭,不知為何竟然回了狼人一句無關要的戲言。
“所有人都不要!”最靠近炸彈的狼人輕輕地蹲下,看了看彈頭的屁和被它擊穿的尸片刻后說道,“兄弟們!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先聽哪一個?”
“先說好消息!”刺客不敢,扭長脖子想看一下彈頭的狀態。
“好消息是這不是俄羅斯原裝貨,是重裝的彈頭,甘茵斯坦人的手藝有限,只有發引信而沒有時間引信。”狼人再從頭到尾看了看這顆炸彈確定地說。
“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雖然不知道這顆炸彈為什麼擊穿了地上的尸而沒有炸,但如果引信沒有故障的話,任何東西到它或它到任何東西都可能炸,而威力足夠把我們都炸上天。下炮襲馬上就到,我們卻沒有時間解決這東西。”狼人的話說完,大家也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出去!”我向后的大兵揮揮手,“后面的先走,迅速、小心!”
話音未落第二炮襲已經開始了,大地再次人為地抖起來,一個站立姿勢比較不穩的士兵被腳下的土地晃得失去了平衡,面帶驚恐雙手抓地倒向面前的碩大彈頭。
“我!小心!”刺客一把抓住那家伙的后背包帶,我在旁邊出胳膊反手撈住他的脖子,可是這家伙背著的東西足有幾十公斤重,加上自的重和現在晃的地面,我們很難托住他。看著他的去勢只是被減緩,整個人仍在向前傾倒時,坑里所有人都嚇壞了,死亡的威脅迫使他們瘋狂地沖了過來從旁抱住了這個家伙,或拼命地逃出這個散兵坑。
每次炮彈在不遠的地面上炸開時,我的前列腺便一陣痙攣,尿急的沖順著小腹沖上大腦。一個剛爬出坑沿的大兵被彈片削掉半截手臂跌回來時,所有其他想逃離這里的人都放棄了出去另尋庇護的念頭,乖乖地和那顆可的未彈待在了一起。
“該死的空中支援還沒有到嗎?”狼人使勁把傾倒的大兵扯回來摔到坑壁上,沖著無線電兵抱怨道。
“來干什麼?他媽的是哪兒向這里打炮我們都不知道。”我慢慢地把頭探出坑沿,炮擊覆蓋范圍并不大,但集度高,轟擊的持續甚至比不上在非洲一些小國家遭的炮擊。但這里的炮擊有一個和那些長年戰國家相同的特點,那就是火炮口徑的不統一。從炸威力和煙霧可以看出,從老式76毫米的山地炮到152的榴彈炮都有。
我從護目鏡框中出數據線進頭盔的接口中,打開的彈道測算系統對準著彈點,護目鏡中出現了條條白線,那是據著彈點和參照以及聲場、力場、溫差、風力等因素計算出的炮彈的飛行軌跡,最后核對全球電子定位數據得出發地的坐標。
“天才!讓軍把這個坐標的附近給轟平,然后再把那里的衛星圖片傳過來,那里有人炮轟我們。”我把坐標發給天才,然后回頭指著遠的叢山問旁的軍,“那個最高的山頭上是不是有個要塞?”
“是的!那里有學生軍的一個制高點,它是我們攻打昆都之前第一個拿下的要塞,現在那里駐扎的是反學生軍軍閥杜塞姆斯將軍的部隊。”軍的報手按頭盔湊了過來,向遠張了一眼后,蹲回坑底著脖子說道。
“看來它已經不在那個家伙的手里了!”第三炮襲再一次由十公里外的山頭撲了過來。這一次明顯更加集和猛烈,似乎對方剛到了批火炮部隊一樣。
“天才!怎麼搞的?怎麼火力支援還不來?我們快被炸爛了!我要是活著回去,非打跛你另一條不可。”我捂著耳機躲在坑底,敵人的炮越打越準,已有數發就打在我們的坑邊了,那枚未彈卡在放平的尸中間搖搖晃晃的樣子越看越讓人心驚。
“我只是傳信兒的,不是負責拉炮繩的。”天才聲音里的輕松聽起來讓人既惱火又羨慕,“不過衛星圖片已經到了,這是我能做得最快的了。”護目鏡的顯示屏上顯示出衛星照片,很清晰地顯示了遠山上的要塞頂視圖,藏在要塞周圍樹叢中的每門炮旁站的填充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媽的個子的!”一發炮彈就落在不遠,大量的沙土從天而降砸在我頭上,仿佛有人站在坑沿上想活埋我們一樣。
“天上的父呀!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別人的債。不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離險惡……”邊的唐唐和杰麗雙手握拱在前,隨著每發炮彈的炸響抖地祈禱著。
其他士兵也跟在兩人之后紛紛蹲在坑底開始祈禱,看了太多電影而抱著張狂夢想的士兵,在并不猛烈的炮火中上了為陸戰隊士兵的第一堂課——什麼步兵?那就是炮灰。
“食尸鬼!你有沒有發現,這幫王八蛋越打越準?”狼人也不敢把頭出去,只好把槍口舉起來利用瞄準在護目鏡上的投影觀察外面的況。邊上的國兵看我們奇怪的樣子頗有些不習慣,也有多多能明白我們使用的裝備的人開始發出艷羨的贊嘆聲。
“他們不可能有激定位或GPS定位,一定有人就在這附近使用工目測。”看著在第三次炮擊中完全被摧毀的運輸車隊,我意識到對方有人在為炮兵修正彈道參數。我打開熱像,想看看遠哪里有熱能反應,但我的便攜式熱像系統對于發熱量較小的人只在七公里有效,還達不到坦克使用的那種大型機所能探測的距離,但即使這樣,也已經足夠探測到溫度達到零下的山頂上那個可的小熱點。
“我們需要更大的槍才可以打瞎那只眼!”槍口的激測距儀測算出來的距離是5.3公里,但我們運輸車隊現在沒有任何武可以打到那個距離上。
“呼空軍炸死他!”邊上的國大兵聽到我們的話異口同聲地接道。
我和水鬼他們相對一眼無言地笑了,國人就是有錢,基層士兵都這麼大手大腳,怪不得仗沒打幾天就花了上百億。為了一個敵人空軍炸,一把炸彈拋下來就是百萬金,如果國不是到甘茵斯坦這種腳蝦,而是北國那種角,耗上個幾年的高強度戰爭,非把國人耗到油都買不起。
正在我們幾個為國兵被慣壞的作戰習慣嘆的時候,無線電中傳來飛機駕駛員的應答,兩個F/A-18戰斗機拋下餌彈從山谷中低空掠過。果不其然,兩發便攜式地對空導彈從山頭背面沖天而起,結果都擊中了餌彈,頓時天上起幾蓬火云。
在地對空導彈沒有奏效后,便看到不高炮在天空拉出一片彈幕。落后的高炮本追不上式的先進戰機,兩架“大黃蜂”輕松地一個俯沖,拋下兩枚巨大的JSOW集束炸彈,炸彈慢悠悠地降至預定的高度后自打開,出數十甚至數百顆子炸彈,同大的覆蓋范圍炸平了整個山頭,黑白相雜的煙霧從半山腰包住了半截山。等煙霧散去后,便看到熊熊的大火裹住了幾乎沒有林木的山頂。
“喔!”躲在路邊地里的大兵們紛紛揮著雙手探出了路面,為拯救自己的航天英雄歡呼。
襲擊我們的炮火在山頂被夷平后便戛然而止,可是大家都知道,山里除了那個基地,仍有大量的學生軍武裝藏在其中,所以沒有人走出掩。直到B-52“高空堡壘”編隊扔下上萬磅的炸彈地毯式地將臨近的山脈都炸焦土,來支援的M1A1主戰坦克以及自行火炮編隊等重武部隊上來,大家才從躲藏的路中爬出來。
清點人數后,我們知道聯軍在這次遇襲中傷了19人,只死了兩人,而且都是貨車司機。唐唐和那幾個兵面煞白地互相摟抱著不停尖,如果說是歡呼,臉上卻沒有笑容;如果說是驚,聲音中卻充滿喜悅。那個被我們大家從炮彈上拉回來的大兵,坐在地上握著拳頭拼命用力,仿佛想將的恐懼強行出來似的。其他三十多名運輸兵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手握十字架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禱,而更多數的是和戰友抱一團互相安,互相鼓勵,互相慶祝。
“呸!呸!”我邊吐著里的沙土,邊走向車隊中惟一完好的代步工,我們自己的防彈悍馬車,雖然創痕累累,但至它仍是輛整車。
“我的車!”狼人看到自己的悍馬被重炮轟得只剩下一個前引擎蓋和兩個子后,攤著手大罵著。同樣發出這樣怒吼的是軍運輸隊的負責人,后面長長的被炸火龍的車隊預示了他的軍事生涯已前途黯淡了。
“幫幫忙!”聽到后邊的聲音我扭頭一看,是杰麗正在拽的攝影師。他運氣不好,被旁炸飛的刺鐵網路障給罩住了,越掙扎鐵網上的刺扎得越深,他已經痛暈過去了。
“幫幫忙!”杰麗手里拿著軍的大鐵剪在絞鐵,可是那個東西太重,掌握不了,剪了幾下都沒有把鐵給絞斷,反倒把暈過去的攝影師的服剪出了幾個口子,把嚇得再也不敢下手了。
“沒問題!”看到自己的隊友和車沒有問題后,我的心比剛才經炮襲威脅的折磨時好多了。
我出前的軍刀走了過去,對準繞在木樁上的鐵像砍麻繩一樣“咚咚”幾刀將它剁碎段,而鋒利的刀刃連個小豁口也沒留下。
“謝謝!”杰麗著臉上的淚水,將攝影師從路障鐵網下緩緩拖了出來。在大家都掛傷和搶救傷員的時候,士優先的紳士神遠沒有人能頂半邊天更人歡迎,所以沒有人過來幫。我也不愿在這種戰時在一個無關要的人上花費力,便將手里的軍刀借讓完剩下的工作,自己回頭去檢查車的損毀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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