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不是日本人!”我從一位呆立在當場的西裝男的領口扯出領帶,凈拳頭上沾到的腦漿和骨頭渣子輕描淡寫地說道。
“漂亮的一擊!”騎士無奈地掏出他收藏的一枚九世紀的刻有盎格魯·撒克遜國王孔渥夫雕像的古金幣遞給后一臉壞笑的屠夫。
“有我的分紅嗎?”我故意忽視面前騎虎難下的敵人,做了個貪財鬼的表。
“你又不識貨,給你也沒用!”屠夫故意把原本就閃亮如新的金幣,當著騎士的面在袖上蹭了蹭后端詳了半天,嘖嘖有聲地邊稱贊邊丟進拉開的上口袋,末了還輕輕地拍了拍袋底做了個滿足的嘆息,氣得紅眼的騎士恨不得撕爛他的臉。
“我們認栽!”年輕的公子哥在我霸道的一擊下改變了強橫的態度,臉肅然地說道,“但我希能了解是敗在了誰的手下。”
“事實上,我是一個來自中國的癟三!”我笑了笑對他拱手作了個揖,在國外這個作幾乎代表了中國。
“OK!我記下了!”年輕小伙兒做釋然狀,揮揮手讓手下抬起保鏢的尸并卸下門上釘著的另外一個死人,帶頭走出了房間。
“能屈能,有大將之風!前途不可限量!”大熊看著年輕人的背影說道。
“沒錯!可我不喜歡前途不可限量的敵人!”刺客頗有深意的話語給年輕人上了死亡的標簽。
一群人剛走,遲了一步的俱樂部保安伴著老板便涌了進來,再次將房間占滿。看著滿地的狼藉,這些人因為了解我們的底細也不好發作,不過免不了一番埋怨,弄得大家都沒有了玩樂的興致。留下惡魔在那里和他們周旋,其他人紛紛掃興地回到了公子哥的家。
一路上我看著車這些高鼻梁綠眼睛的白種人出神,到了公子哥家后,我突然沖地問他們:“有什麼辦法讓別人一眼就認出我不是日本人嗎?”
Tattoo坐在沙發上回過頭隔著老遠向我喊道:“讓我在你臉上文上五個字——我是中國人!絕對任何人都能一眼認出你不是日本人,哈哈哈!”
大家都把他的話當做是笑話,可是我卻心頭一,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萌芽,看一眼仍在為我背著去逛窯子生氣的Redback,趁不注意,我拉著Tattoo跑進一間沒人的小屋。
看我神神的樣子,Tattoo也一臉好奇地湊到我跟前,十分配合地低聲問道:“有什麼要和我分?”
“不是!我是想你給我刺青!”我拋出答案。
“刺青?大家快來。刑天要刺青!大家……唔!……”Tattoo一愣,繼而大笑著要沖出屋去與大家分這個令人發笑的話題。
“怎麼了?什麼?你有病呀?”我一把拽住這小子,捂住他大的。
“當然了,哈哈哈!”Tattoo仍笑得不過氣,指著我捂著肚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說的話嗎?”
“記得!”我有點臉紅,因為我想起了當時說了什麼。
“我媽媽說,文的不是好人!哈哈哈!”Tattoo學得繪聲繪,連表都模擬得十足,把我演得像個稚園的小寶寶,說完又是一通狂笑。
“有那麼好笑嗎?”我看著笑得前仰后合的Tattoo,再一次嘆東西方人腦子的不同,這除了有點尷尬外,哪有好笑的地方?也不知這個混蛋樂什麼。
“當然了!當時你說得那麼信誓旦旦,說什麼絕不和我同流合污,要堅決劃清界線。你忘了?才多長時間,這麼快就放棄你的守了?”Tatto雖然里說嘲弄我的話,但手里卻沒閑著,拉著我的手臂不停地在我皮上著,看我的眼神像是婦在菜市場上挑豬一樣。
“對!我要文個圖案,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我是個中國人!”我覺得這個問題嚴肅的。
“文什麼?文哪兒?”Tattoo對我的皮滿意地點點頭,像個人市場上買姑娘的老鴇一樣。
“文這兒!”我指著因留馬鬃頭而剃得的太上面說,“鬢角!”
“喲!酷!會挑地方。”Tattoo興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似的,“文什麼圖案?”
“龍和五星紅旗!”我決然地說道。
“……”
三個小時過后,當我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屋里所有的人都傻眼地看著我,惡魔手里的酒杯沒拿穩掉在了地上。不一會兒所有人便把我圍到了中間,從各個角度盯著我兩鬢的刺青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響。
Redback走到我近前捧著我的臉,用手指沿著黑的邊線劃過我從前額一直文到后脖梗的這面布滿彈孔燃燒著的五星紅旗,癡迷地端詳了良久才吐出一個字:“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