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會演尸。”
幾個小鬼的不善眼神,秦諾看在眼里,十分平靜地說道,只是被詛咒的幾個小鬼,不是詛咒源頭,不需要眼鬼,裂骨錘就足夠教他們怎麼做好一只鬼。
大姐頭的驚悚笑容沒有毫消減,繼續說道:“老師,我們真的缺一尸,你就來演吧!”
“我們人手不夠。”
秦諾淡漠地問道:“你們覺得怎麼能演好一尸?”
大姐頭歪了歪頭,還真認真地思索一下:“死人,死人肯定是演的最好的。”
接著又笑道:“不過別擔心,我們當然不會讓老師你真死,我們幾個小孩怎麼可能這麼變態呢?”
阿土也走過來,說道:“老師,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場戲,需要你參演一下。”
“尸很容易演的,你往那一趟就行了。”
秦諾沉片刻,說道:“那就演吧,先說好,老師可沒什麼演技天賦,演什麼都尬。”
“沒關系,我們現在要抓時間排練,不然到時的兒節晚會,我們可就趕不上了!”大福說道。
兒節晚會?
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秦諾心里疑,但沒有說話,上了舞臺任由幾個小鬼擺布。
他們搬來了一張椅子,讓秦諾靠在上面全程不就行了。
看起來確實是不需要做什麼,只不過換了個位置繼續做觀眾。
“老師,既然是尸,中間不能說話,也不能,可以睜眼,很容易的。”啊改走回頭,他們的道還不,拿著一包漿過來。
秦諾面微變:“等等。”
話沒說完,那包漿就,濺在了秦諾上。
秦諾看著被染紅的白襯衫,滿臉都是無奈:“這是我剛洗的服。”
啊改嘿嘿地笑道:“老師,我們的漿真吧?”
秦諾用手指沾了一些,黏糊糊的,腥味十足。
一些道組為了追求真,會用鴨這些用在演員上,但秦諾在驚悚世界呆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見過太多淋淋的東西,聞到過太多腥味。
所以很確定這不是鴨,而是人,只是存放的時間過長,沒有冷藏,帶有一種酸臭味,非常難聞且惡心。
隨即靠在椅子上,平靜看著幾個小鬼的第二場表演。
第二場的表演是接著上一場,方出軌,家庭的矛盾愈演愈烈,但考慮到孩子,夫妻沒有離婚,而是以各自獨立的生活,繼續維持著這個家庭。
一個崩裂的家庭,始終沒有碎裂,往往都是孩子那一方在維持。
家庭員有四個,大福和大姐頭扮演父母,大福扮演哥哥,阿土扮演弟弟。
“無論臺詞還是劇,都太人化了,出軌、家庭暴力這些東西能上兒節的節目名單?不要太離譜。”
“話說我扮演的這尸能起到什麼作用?就躺在這里,扮演的是個什麼角?”
“還不如讓我詐尸一下,增加一下小品的趣味。”
秦諾以一個葛優癱的姿勢躺坐著,怎麼舒服怎麼來。
小品里,弟弟和哥哥的關系也十分差勁。
阿土看起來呆頭呆腦,但在小品里,卻仿佛變了一個人,扮演的弟弟心機十足,為博取父母的同,排斥哥哥,甚至上演自殘的戲碼。
是真的自殘。
阿土用一柄水果刀將手腕的割開,破裂的管,噴涌著鮮,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到了父母面前時卻又是另一副面孔,孤獨、委屈的仿佛刻寫在了臉上。
這里面,家庭的關系也并沒有表面的簡單。
母親疼弟弟,漠視哥哥,父親則一視同仁,對妻子卻帶有赤的殺意!
注意到這點時,秦諾的眼皮跳。
有點悉啊,這節。
場景轉變的很快,聚燈落在大福和大姐頭的吵架戲份上,并不是雙方吵的面紅耳赤那種,父親表現的格暴躁,不停摔砸東西,母親表現的十分平靜,但平靜之下,又給人不寒而栗的覺。
“我已經努力地在維持這個家庭,盡量讓它滿,不要再奢求別的東西了。”
面對大福的暴躁,大姐頭冰冷地開口。
大福面目猙獰,漲紅的面龐上,有著明顯的青筋在暴跳:“等我找出那個男人,你和他都會死的很難看!”
“放心,你永遠也找不出他。”大姐頭出冰冷的笑容。
到了這里,秦諾已經非常確認。
這就是黎小銘一家的劇!
大姐頭的紅孩扮演的角,倒不如說是在模仿墨芳,臺詞都幾乎一模一樣。
“是純屬巧合,還是……”
秦諾凝了凝眉。
所以,自己扮演的這尸,就是第三者,只是不同的點是,出軌的男方變了方!
吵架的戲碼,視覺沖擊力十分強勁,雙方眼中出的殺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舞臺上上演一場現場命案的戲碼。
戲很長。
越到最后,秦諾就越覺不適,因為這劇完完全全跟黎小銘一家吻合。
秦諾坐在椅子上,開始發酸,他擺正一下子,以一個較為舒服的方式去趟。
結果這一,直接讓幾個小鬼頓時沒了繼續演的干勁。
大福黑著臉,有些惱怒地問道:“老師,不是說好你演尸嗎,為什麼要?演一尸有這麼難嗎?”
秦諾看了眼時間,說道:“我不是木頭,坐了四十多分鐘,也會麻木發酸。”
“可你是尸啊,尸怎麼可能會?”大姐頭也跟著開口,致的臉蛋,那消淡的尸斑又逐漸浮現。
“只是表演,輕微一下也沒什麼,人在死亡后,還會本能地搐兩下,沒大礙,觀眾沒有這麼苛刻嚴格。”
秦諾聳聳肩,不在意地說道。
“可你是被鑲嵌在墻里的尸,早就死了,怎麼能?”
“因為你這麼一,導致我們全部又得沖頭來!”
幾個小鬼仿佛是戲癡一般,要將一個舞臺小品追求至完。
秦諾干脆起,拿眼鏡下來,吹了吹鏡片,面無表地說道:“你們繼續演吧,我實在是沒這個心思了。”
“按照你們的看法,演一尸對我來說確實太難了。”
大福和大姐頭表的十分氣憤,濃郁的戾氣在彌漫,鬼化的痕跡不斷加深。
啊改和阿土子隨和,打圓著說道:“算了算了,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再繼續吧。”
大福和大姐頭雖然臉黑,但有了臺階下,便沒再計較,各自去休息了。
阿土拿著一瓶礦泉水下來,遞給秦諾:“老師,先喝口水。”
“別跟大福他們計較,他們的脾氣就是這樣。”
“老師還沒小氣到跟學生計較。”
秦諾一邊說,一邊擰開瓶蓋,但沒有喝的意思,看著舞臺上,忽然問道:“我想問問,你這個小品的劇本,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