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便利店的規模要比紅月便利店的大的多，貨架很長，仿佛能排到黑暗的最深。

　令他意外的是，擺在上面的商品，都是現實世界里常見到的東西，日用品琳瑯滿目，沒有黑，沒有污穢。

　秦諾走在貨架間，據上面的數字，一直往里面走去。

　很快，就找到25號的貨架，順序是排列下去的。

　秦諾看下去時，就覺一陣頭疼，這要打理到什麼時候？

　從邊上提起一桶水，擰干巾，水干凈不干凈，秦諾看不清楚，但黏糊糊的覺是真的，仿佛漿一樣，讓人很不舒服。

　沒作多想，秦諾一手拿著撣子，一手拿著巾，打掃灰塵，拭貨架。

　這個過程是枯燥的，也很考驗耐，秦諾上說著頭疼，實際這兩點他都經得起考驗。

　老老實實的工作，秦諾當然不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

　拭著一個靠近燈泡的貨架，微弱的黃，照映過來，秦諾完就提著桶去了下一個貨架。

　那積滿灰塵蜘蛛網的貨架被他拭一遍后，變得異常鮮紅。

　隨著時間點點流逝，秦諾發現其余的貨架，也出現了一些白影，行走在貨架間，進行打掃和理貨。

　一個貨架，散落了遍地的膠帶，秦諾撿起來，重新一卷卷地排列回貨架上。

　擺正時，秦諾借著燈，發現自己的雙手，愈發鮮紅，粘稠的鮮，從指間滴落，就像是剛理完一尸。

　鮮艷的，刺激著眼球。

　秦諾眉頭一皺。

　水不干凈，他早就知道，但為什麼越越越重，而不是被污漬沖淡。

　秦諾迷間，再看向水桶。

　浸泡在水面的，哪還是什麼巾，變了一張人臉皮。

　臉皮下，還冒著滾滾的黑。

　秦諾角搐。

　艸！

　這算什麼，鬼遮眼？

　自己特麼居然拿著一張人臉皮了半天的貨架，剛開始不知道黏糊糊的覺，沒所謂，現在知道了，真恨不得剁了雙手不要了。

　“淡定，就當它是一條正常的巾就行了。”眼鬼說道。

　“你越是怕，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越多。”

　“那鬼娃娃在暗中盯著你呢！”

　秦諾眼眉一挑，余落在四周的黑暗角落，心里頓時明白。

　“這是對新員工的一種考驗？”

　定了定心神，秦諾又拿起那張人臉皮，繼續拭起貨架，粘稠的覺，仿佛是一只手正掏著某個人的臟，極度惡心。

　秦諾卻面如常，勤勞賣力地工作。

　了片刻，秦諾覺背后刺寒，是那鬼娃娃在盯著他。

　手中的人臉皮突然，包住了秦諾的手掌，那五在扭曲，呈現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若是一般人，就把巾甩了出去，本能地跳起來，弄得一片狼藉。

　這樣的結果是，給監督的鬼娃娃抓住了小辮子，給予他口中的小懲罰。

　小懲罰是什麼？

　他手里帶的刀，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諾卻神自如，說道：“就是這樣，包一點，能讓我把貨架里的隙都摳的干凈一些。”

　了片刻，那讓人脊椎發涼的覺消失了。

　顯然是鬼娃娃心滿意足地走了。

　“那小鬼娃好像很囂張，我能幫你揍得它屁都不敢響一個。”眼鬼開了第三只眼后，就似乎充滿了干勁，急于施展兩手。

　看到誰，都是一句話：“你看它順不順眼？不順眼我幫你弄它。”

　秦諾說道：“現在在敵方陣營，你干了它，那剩下的呢？暴份的話，我的計劃也泡湯了。”

　“你有什麼計劃？”

　“慢慢看下去，你就知道了。”秦諾不急于解釋。

　叮咚！

　門鈴回響在店，窗外的雨似乎停了，陸陸續續有客人進了店里頭。

　將人臉皮甩進桶，秦諾提起水桶，擱在角落里。

　打了個哈欠，趁著鬼娃娃走了，秦諾靠在墻角里，小小休憩一下。

　但沒休憩多久，耳邊聽到了一些靜。

　有客人進了秦諾管理的貨架區域。

　秦諾當即睜開雙眼，起走了過去。

　貨架下，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穿著藍白校服，左顧右盼，仿佛是要找什麼，但又不敢喊理貨員，看起來很向靦腆。

　詭異的是，小男孩的頭部捆滿了繃帶，似乎是頭部過嚴重的傷勢，鮮從繃帶里滲出來，滴落地面。

　秦諾并沒有因為這一點的驚悚，而變得張，走過來，語氣著自信與親切，仿佛經驗十足的售貨員：“你好，小弟弟，請問需要什麼？”

　“我……我想要一捆繃帶，頭上的舊了，臟了。”

　小男孩低著頭，越說越小聲，到最后變蚊子聲，很顯然，自閉的不是一點點。

　“繃帶嗎，你等等，我給你找來。”

　秦諾說完就走，他記得繃帶實在37號貨架那里。

　一路下來，走馬觀花，秦諾很快在一個貨架的最頂層找到了繃帶，還分了幾類。

　“普通簡單的繃帶。”

　“良實用的繃帶。”

　“優秀耐用的繃帶。”

　三款不同質量，價格也不同。

　想到對方是孩子，錢應該不多，但效果太差，崩斷了，又會引起客人的不滿。

　秦諾選擇了中間的良實用繃帶。

　很快，秦諾走了回來，小男孩乖巧地站在那里，那也沒有走。

　“你要的繃帶，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給你換。”

　小男孩接過繃帶，轉過去，將頭上的繃帶，一圈圈地解下來。

　秦諾眼皮跳，忍不住把目投去。

　繃帶取下后，由于角度，他只看到一小部分的臉，像是被什麼啃咬，又像是被什麼灼燒，關鍵還鮮淋漓，沒有任何結痂的跡象，無比驚悚。

　看到一部分，秦諾就收回了目，生怕自己長了針眼。

　很快，小男孩換上了一捆嶄新的繃帶，裹得嚴嚴實實，但很快，又一點點變得殷紅。

　或許是秦諾語氣附帶的好，又或許是繃帶恰到好。

　小男孩顯得很滿意，聲音都著開心：“謝謝哥哥，這是你的小費。”

　一疊鬼鈔塞了過來，小男孩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秦諾目測一下，該有五六十左右，相當于五六百鬼幣！

　這都能買十卷優秀耐用的繃帶了。

　這小費就離譜。

　“沒想到這小鬼看著靦腆，出手倒是這麼豪氣！”

　秦諾止不住喃喃，滋滋地把小費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