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金珠臉上的哀絕令康學熙心了,也或許是金珠的回答令他想起了那段時間和金瑞昱的把酒言歡和促膝長談,總之,康學熙松開了金珠。
只是,松開是松開了,康學熙的心卻未見得好。
因為他發現自己心了。
明明他是想報複眼前的這個子,明明他是想看到哭泣想看到生不如死的,可他卻該死的心了。
憑什麼?
憑什麼他還在苦苦糾結於過去的時候卻可以如此雲淡風輕地重新開始?憑什麼他還沒有把放下的時候卻早已和別人私定了終?憑什麼他在追問的份時卻為了別的男人抵死不認。
把他忘了,忘了是怎麼來到這個時空的,也忘了臨終時對他的承諾,居然為了一個籍籍無名的窮小子背叛了他。
這跟的父兄為了前途為了家族背叛他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些,康學熙的怒氣又起來了,這一世他最不能忍便是背叛。
金珠見他雖然松開了手,可臉上的神卻突然間變得十分鬱,正猶疑對方到底又是哪筋沒搭對時,黎想急匆匆地跑來了。
“你通知了他?”康學熙瞇了瞇眼睛。
“他是我的丈夫。”
說話間黎想已經越過那個書上了橋頭,直奔亭子而來。
“珠珠,你沒事吧?”黎想站到金珠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的下有點紅了,湊到跟前看了看,自然知道是誰的傑作,很快轉向了康學熙。
“康總,珠珠欠你的債我來還,麻煩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擾?”
“你還?”康學熙抬起眼睛瞅了黎想一眼,大概是來得比較急,黎想的氣還有些沒太勻,臉頰有點紅,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耳流了下來。
康學熙之所以留心到這些,是因為金珠正一邊端了一杯茶給黎想一邊從自己上掏出一條帕來給他汗。
這個作極大地刺激到了康學熙,他的手握了握拳,不過沒一會還是松開了。
“你還就你還,我正打算跟金珠賭一局,你有沒有興趣也參加?”
“賭注是什麼?”黎想問。
“如果我贏了,我不你們離婚,但是金珠必須到我公司來上班,做我三年的書。”
“書?”金珠微微張了張,這個答案委實在意料之外,隨即,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做不到。”
不說康家人知道去了康學熙的邊當書會有什麼反應,單就金珠自己也覺得屈辱,是黎想的妻子,卻跑到上一世的前夫邊去做書,把自己和黎想置於何地?
“如果你輸了呢?”黎想問。
“我鄉下那邊的房子還缺一個門房一個廚師,你們夫妻兩個可以一起去。”
這兩個條件黎想都不肯接,沒有半秒鐘的思考或猶豫,他拉著金珠站了起來。
“我們不賭,我說過珠珠不欠你,欠你的另有其人,有本事,你自己找他們算賬去,為難一個曾經為你陪葬的弱子,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好,我不為難,我為難你。”康學熙說完,走到黎想跟前拍了他的右肩膀兩下,然後頗有深意地看了金珠一眼:“希你能在半個月之給我一個答案。”
說完,不再看他們兩個一眼,也沒提任何要求,直接轉離去了。
“奇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金珠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沒事的,大不了就是被他全面封殺,我們手裡的錢足夠我們生活了。”
事實上黎想也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他除了肩膀上有點輕微的酸脹也說不出來別的來,又怕金珠擔心,便幹脆不提。
這種形下,兩人哪有什麼心思去照相,黎想也沒心思去工作,兩人直接回了家。
由於天氣越來越熱了,加上金珠又是一個孕婦,更不出門,除了次日一早回到學校和大家一起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便過起了宅居的日子。
大約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晚上,金珠和金牛坐在臺上下棋,金珠忽然想吃西瓜,剛要起,坐在搖椅上看書的黎想便按住了,“坐著,我去。”
“姐夫,我也要,我要抱著半個瓜拿勺子挖著吃。”金牛喊了一句。
“德,就你事多。”黎想回了他一句,到底還是出去了。
兩分鐘後,金珠隔著玻璃看見黎想抱著半個瓜過來了,剛要讓金牛去接應一下,忽見黎想的手不知怎麼垂了下去,瓜落到地上摔碎了。
“姐夫,你怎麼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金牛一邊說一邊起走到他邊,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怎麼?該不是傻了吧?不就摔了半個瓜嗎?”
金珠也發現了不對勁,忙起走到黎想面前,“怎麼啦?”
黎想看了眼金珠,言又止的。
“阿想。”
兩個字,聲音不高,但黎想聽懂了金珠的意思。
“我的右手這一兩天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今天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幫別人拿一下道也掉了下來,剛開車回來的路上打方向盤也使不上勁,還有這會抱個瓜突然掉了下來。”黎想猶豫了一下,還是坦承了。
主要是他心裡也有一個疑問。
“什麼時候的事?”金珠嚇了一跳。
“好像從昨天開始。”
“明天先請半天假,我陪你去一趟醫院。”金珠很快做出了決定。
黎想點點頭,想說什麼,看了看金珠的肚子,又吞了回去。
金珠留意到他的異常,把客廳給金牛和金玉收拾,拉著黎想進了房間。
“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
“珠珠,我想問問,那個康王是不是會武功?”
“會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是一個高手。”金珠說完之後忽地想起什麼,拉著黎想了又,看了又看,“你怎麼這麼問?你哪裡不對勁?”
害怕了。
千小心萬小心的,到底還是把他激怒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那種像武俠中描寫的絕學,比如說點,力,輕功等?”
“像電視裡演的那種超神化的武功應該是沒有,至我沒有見過,不過你說的點和力是有的,糟了。。。”金珠驚恐地張大了。
難怪那天康學熙說他不為難改為難黎想,原來是這個意思,他點了黎想的道,給了金珠半個月的時間做決定。
這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怎麼說來說去就是說不通?
“是不是他對我做了什麼?”黎想從金珠的臉上讀出了答案。
難怪那天康學熙拍過他的肩膀之後他有的酸脹,果然是他做了手腳。
見金珠拿出手機要給康學熙打過去,黎想搶了過來,“算了,還是明天去醫院看過之後再說吧,興許是我們疑神疑鬼的搞錯了。”
他是不相信這麼玄幻的事居然發生在他的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話說回來,金珠的來曆不就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事?跟靈魂穿越比起來,點的可信度顯然大多了。
“醫院?醫院會解嗎?”金珠搖了搖頭,是不太清楚這些的。
“我的意思是未必就是點,我們明天先聽聽醫生怎麼說。”黎想說完推著金珠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金珠了無睡意,仔細地回想上一世哥哥跟提過的點技巧,可惜因為沒有學過力,又是一個孩子,也只是當笑閑聽的,本就沒記住。
再說了,即便記住了,可沒有力也是無濟於事,還有,每個人的點手法也是不一樣的,除非是同一個門派。
“寶寶,睡不著?”黎想的左手了過來。
“阿想,怎麼辦?”金珠的眼淚到底還是落了出來。
“很麻煩?”黎想問。
金珠點點頭。
事實上也不知康學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要黎想的一條胳膊還是想要他的一條命?
因為曾經聽哥哥說過,有的道被點之後超過一定的時間不解的話,輕者傷廢人重者直接了死人,這也是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激怒康學熙的一個主要原因。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金珠真的確定了是康學熙害的黎想,想起訴他都找不到證據,因為那天的康學熙的確只是像普通朋友似的拍了兩下黎想的肩膀,並沒有做別的任何作。
見金珠的眼淚跟斷線的珍珠似的往下迸,黎想很是心疼,低頭把覆在了金珠的眼睛上,“不怕的,寶寶,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能找到辦法的。”
這一個晚上,兩人幾乎都是一夜沒睡,天亮後,金珠下樓給大家做了點早餐,勉強墊補了點東西,然後把金楊喊起來開車送他們兩個去醫院了。
在醫院,醫生問過了黎想的癥狀後,又是拍片又是驗又是做ct的,折騰了一整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病來,說是無力吧,又不見黎想的清和電圖有什麼異常,說是肩周炎或頸椎痛吧,從拍片和ct以及別的檢查來看也是沒有異常。
隨著檢查的深,金珠的心是越來越涼了,十有**黎想的胳膊是被康學熙做了手腳。
從醫院回到家裡,金珠抱膝坐在了臺上,不知該怎麼辦了。
要麼和阿想一起去做康學熙的門房和廚師,要麼就眼睜睜地看著黎想的手廢掉或者是他的生命被終結。
“寶寶,不怕的,大不了我不要這只手了。”黎想見金珠坐了半個小時沒有換一個姿勢,只好走進來蹲在了的面前,了的頭。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他仔細想過了,康學熙應該不至於會要他的一條命,因為他很清楚黎想在金珠心裡的分量,一旦他出事沒了,很有可能就是三條人命,他相信康學熙不是一個如此冷的人。
至從目前為止他沒有看出他想要金珠死,他所做的一切其實說白了就是氣不過金珠的背叛,覺得自己的男尊嚴到了踐踏,想要為難為難。
可要他一只胳膊就不一樣了,缺一條胳膊黎想還不至於去尋死,他活著,金珠肯定也能活著。
可問題是失去了右手,他也就基本等同於一個廢人了。
“憑什麼不要?沒有手,你怎麼畫畫怎麼搞設計?”金珠把頭從膝蓋上抬起來了。
“可我不願意你去求他。”黎想的把頭頂在了金珠的腦袋上。
不用想也知道,康學熙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兩個妥協,就是等著讓金珠去求他,答應他的條件。
那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憑什麼去看別的男人臉?憑什麼去這種屈辱?
“我不去求他,我去找他下這一局棋,做一個最後的了結,如果我贏了,我們就去鄉下做三年的門房和廚師,好歹我們兩個不會分開,用三年的時間換你的一只手我覺得還是合算的,可如果我輸了,以後就只能我來做你的右手了。”金珠的手握了握拳,眼睛裡有一團小火苗在燒。
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黎想分開的。
“也好,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和他之間的恩怨這次一並了結。”黎想點了點頭。
這個電話是金珠親自打的,原本依黎想的意思是想再去找個老中醫檢查一下,可覺得中醫也是無能為力,而且這種道被控制了,最好是早一點解開為好,時間長了,對人的損害很大。
康學熙算定了金珠早晚會找他,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心下還有點訝異和戒備,雖說他知道金珠也出自武將之家,可畢竟是一個閨閣小姐。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下一局棋做個了結,如果我贏了,你解了阿想的道,我們做你三年的門房和廚師,三年後,我們就當是陌路人;如果我輸了,阿想的胳膊就當是我們為你的執念埋單了,不過從此之後,我不再欠你。”
電話那頭的康學熙拿著手機,過了好一會才消化了金珠這幾句話的意思,吐出了五個字,“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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