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賀言伊去窗口打飯,賀言茉則掏出手機打開了微信。
已經八月下旬了,胤哥哥怎麼還不回來……
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他了。
賀言茉的眼底泛起一落寞,目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驀地,桌角被人撞了一下,賀言茉抬眸,眼前是一名面紅耳赤的男孩子正支支吾吾地企圖和搭訕,“你、你好,我韓承,請問,你有沒有……那個……有沒有……”
賀言茉放下手機,托著腮耐心地接話,“你想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嗯嗯,對,請問你有嗎?”
賀言茉輕描淡寫地道:“抱歉,我是未年,不能談。”
“呃……”
前來搭訕的韓承,被這個回答堵的啞口無言。
未年不能談,現在已經寫進了法律了嗎?
不然……為什麼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未年人談的還嗎?
他小侄十二歲都開始假惺惺地為所困了!
校花家的教育……這麼嚴苛的嗎?
韓承灰溜溜地轉跑了,賀言茉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繼續低頭看手機。
未年這個借口好啊,屢試不爽。
不多時,賀言伊端著兩份一樣的菜品放到了桌上,正要說話,賀言茉的電話響了。
“喂,帥爸。”
那端,是兒奴賀琛。
聽到賀言茉溫的呼喚,賀琛吹了口煙,“閨,吃飯了沒?”
“還沒,剛到食堂。”賀言茉靠著椅背,“您這個時間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賀琛雙疊搭著桌沿,口吻有些神,“晚上回趟家?”
“學校不讓夜不歸宿。”
賀琛輕笑,嗓音是一貫的縱寵,“需要老子給你們校長打個電話?”
“五點下課。”賀言茉撇撇,“我和哥一起回去?”
賀琛說:“他隨便,我讓你勇叔四點半過去。”
掛了電話,賀言伊便問道:“怎麼了?”
“爹讓咱倆晚上回趟家,沒說什麼事,估計又惹媽生氣了吧。”
……
傍晚,賀家兄妹如約回了老宅。
兩人進門沒看到賀琛的影,只有母親尹沫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賀言茉穿著寬松的薄款衛晃到了的邊,坐下后就開始剝橘子,剝完就往尹沫的里塞。
這是賀家的習慣,全家人不論男,都把他們家的主人當孩子一樣寵。
帥爸說過,他們的媽腦子不太好使,絕不準惹生氣,否則斷米斷糧斷資金鏈。
這會兒,尹沫吃了半片橘子,舉著手機笑道:“俏俏,那先不和你說了,明天我去實驗室找你,到時候聊。”
賀言茉倚著沙發,挑眉問道:“媽,我爸比呢?”
“你好好說話。”
賀言茉端了端肩膀,“母親,我父親呢?”
尹沫要笑不笑地在腦門上了一下,“他在樓上書房。”
“見客?”
尹沫清了清嗓子,佯裝神地道:“是貴客。”
賀家兄妹一對視,便異口同聲:“干爹啊?”
一般來講,媽口中的‘貴客’,除了干媽黎俏,就只剩下干爹商衍了。
而這次,尹沫了兒的臉頰,“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賀言茉的格最像賀琛,又給尹沫喂了兩塊橘子,便起道:“那就聽您的,我去看看這位貴客有多貴。”
樓上書房,門扉半掩。
賀言茉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側耳傾聽。
但好半晌,書房里都沒什麼靜,抓了下馬尾,又貓著腰向前邁了一小步。
還是沒靜。
賀言茉擰了下眉梢,輕輕開房門往里面探頭。
沒看到帥爹,卻有個黑的影背對著坐在書桌前。
賀言茉紅微張,說不上來的覺,心跳莫名加快。
沒再猶豫,假意敲了下房門,一步步向前走。
書房里,有一不明顯的藥香飄在四周。
十七歲的賀言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道背影,逐步趨近。
從他的后,走到他的旁,映瞳孔中的側臉廓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賀言茉單手搭著桌沿,站在商胤的面前,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商胤疊著雙,手里還把玩著那條水晶手鏈,略略抬眸,深暗的眼底是溫的笑,“不認識了?”
賀言茉依舊不言語,指尖在桌角胡畫圈,站著,目低垂,也遮住了眼角的暗紅。
商胤輕聲嘆氣,將那條有些古早的水晶手鏈重新套在了的手腕上,“茉茉,我回來了。”
賀言茉一下就攥住了他的手指,“八月十號,你沒回來,八月十七號,你也沒回來……”
“有事耽誤了,我給你賠罪?”
賀言茉背過,輕輕挲著手腕上的水晶,“那我……”
話未落,門外走廊響起了腳步聲。
賀言茉一把就甩開了商胤的手,后退兩步在書架旁邊站好,抿著笑對商胤眨了眨眼。
兩人似心照不宣般拉開了適當的距離,以至于賀琛進門的時候,老覺得氣氛特別的不對勁。
說曖昧吧,他們分得很開。
說溫吧,又不太恰當。
賀琛那雙狹長敏銳的眸子在商胤和賀言茉的上來回穿梭,“你倆裝什麼陌生人?都失憶了?”
兩個小崽子從小穿著開一起長大,賀言茉有多黏商胤,他這個當爹的還能不知道?
這怎麼長大了反而變得生疏了?!
賀言茉向來大方坦率,偏偏此時用腳尖蹭了下地面,一副懷春的表說道:“爸,沒失憶,別說……”
賀琛落座,一言難盡地瞇了下眸,“閨,跟誰學的這麼做作?”
賀言茉覷了親爹一眼,試圖解釋,“爸,我一直都這……”
“你在賭場踩著凳子豪賭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德行。”賀琛毫不留地穿了賀言茉的真面目,“去樓下陪你媽玩會兒,我和你胤哥說點事。”
“哦。”
賀言茉訕訕地轉,在賀琛看不到的地方,深深看了眼俊朗出塵的商胤。
一年多沒見,好想好想他。
可是在明的親爹面前,又不敢太放肆……
賀言茉不開始琢磨,得想個辦法把他支走。
這個爹,有點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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