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教師的評選結果是元旦出來的,最終這榮譽還是落到了周傳英的上。》し
周傳英自己是沒有提過這件事,但是學校的榮榜裡張了一張喜報,同學們也就知道了。
還有一點,金珠發現元旦過後的數學課孫泉講得不如平時細致,囫圇吞棗的,金珠的底子本就差一些,所以時常有大半的容沒聽懂。
一開始,金珠並沒有把件事放在心上,以為
孫泉是趕進度,要期末考試了,想留出一點時間來複習,所以每次下課後,金珠都把自己沒聽懂的地方勾出來問楊琴。
誰知一個星期之後,課本上的容講完之後,孫泉也沒好好用心給大家複習,都是找一些卷子讓大家做做,做完既不批閱也不好好講解,跟他帶的二班是兩個待遇。
這下不是金珠覺得不對勁了,其他同學也覺得不對勁了,紛紛嚷嚷了出來,西嶽是班長,為此,他特地把這件事跟周傳英談了談。
周傳英嚇了一跳,他從心底裡不大相信孫泉是這種人,他們在一起共事也有十來年了,以前兩人搭檔也沒出過這種事。
可西嶽當做一件正事來反應,這說明絕大部分同學都有意見了,他就不能不認真對待。可他也不想把事鬧到校長那去,思慮再三,他親自找孫泉談了談。
可孫泉並不承認他是在鬧緒,強調這就是他的教學方法,周傳英也沒法跟他撕破臉,畢竟他拿不出證據來。
“孫老師,多餘的話我不說。我只想告訴你,我這個班是尖子班,如果期末考試他們的數學績比不上你的二班,到時來找你談話的恐怕就不是我周傳英了。還有一點,你耽誤的不是孩子們的前程,也是你自己的前程。”
孫泉聽了這番話,掂量了一下。如果這個班的數學真的考砸了。明顯是他這個任課老師的責任,周傳英完全可以要求校長換人,到時砸的是他自己的招牌。以後還有哪位老師肯和他搭檔?
其實,他以前也確實沒有做過這種有失教師職業道德的事,這一次也是被幾方面的原因氣的,想給周傳英使個絆子。誰讓周傳英總把著這尖子班的班主任不撒手?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全了,孫泉自然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他也不該拿孩子們的前程撒氣,他是沖了。
當然,上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
而且,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孫泉就算是想把以前的課好好給大家彌補一下都來不及了。
這次孫泉鬧緒的直接後果就是期末考試一班的平均分只比他自己帶的二班多了三分,而以往的差距都是十分左右。
看到這份績單,周傳英直接找到了校長。誰知孫泉先一步進了校長辦公室,孫泉的理由是一班的學風不好。紀律渙散,學生早,還有學生們在課堂上公然給他起外號,公然蔑視他這個當老師的。
很不幸,金珠也跟著遭遇了魚池之殃,用現代的話說,躺著也中槍了。
於是,放假那天,校長親自找了石亮和金珠談話,石亮承認了自己在背後“老孫”,但是沒承認是在課堂上,而是課間。
肖校長為了安孫泉,責令石亮寫一份書面檢查,當著全班的同學面向孫泉道歉。
到金珠時,金珠拒不承認自己早,確實也沒早,對黎想的定義就是救命恩人,不過倒是把和孫泉之間的恩怨向校長匯報了,包括孫泉在課堂的那段關於珍珠和金子的論斷以及他後面傳出來的關於和黎想的閑話。
“這只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詞,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你和黎想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總不能是空來風吧?”校長問。
“校長想必也聽過另一個語吧,三人虎,可虎在哪裡?我知道學生的本分就是念書,我進校時的績校長可以去查,我是一班的倒數第一,可現在,我是班上的第十二名,且我有好幾門功課單科考了全年級第一,校長不信可以去查,也可以去問。”
金珠這一次的排名之所以退後了兩名,是因為數學沒考好,這次考試題目偏難,金珠的底子本來就差,有些容老師又沒講,所以金珠的數學才考了六十多分。
此外,金珠還多了一個弱項,理,覺得這理比數學還難,好多名詞搞得頭昏腦漲的,什麼反、折、凸鏡、凹鏡等,金珠一聽到這些意思相近的詞腦子裡就一團漿糊,要不是有楊琴幫忙,只怕想及格都難。
現在的,只能是指寒假時黎想幫補一補了。
“我知道你的績進步很大,我把你喊來的意思是督促你一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沒有早是好事,你還年輕,現在還負擔不起你的未來,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打基礎,將來才能飛得更高,你明白老師的意思嗎?”
肖校長當然清楚金珠的學習績進步有多大,正因為進步大,他才更懷疑金珠是得到了黎想的指點,可金珠不承認,他也就不能著孩子承認,現在的孩子個都強,萬一再惹出點什麼麻煩了,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金珠明白肖校長這是在為孫泉開,他批評教育了金珠了,只字不提孫泉的不是。
金珠從不做拿蛋去石頭的事,盡管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但是還必須要在這學校念書,不,還有金楊、金柳和金牛將來都要進這座學校,所以也只能是忍了。
其實,不不滿意,周傳英對這個結果也不滿意,可肖校長覺得他拿了一個市級“優秀教師”的稱號,應該高姿態一些。別跟孫泉過不去。
於是,好好的一個寒假又在鬱悶中開始了。
這次寒假,黎想比金珠他們要晚放一個多星期,所以這冬筍是沒法去挖的,加上今年冬天比較冷,時常有凍雨,這種氣候也是長不出冬筍來的。倒是省得金楊和金柳憾掙了一筆錢。
故而。這個寒假金楊和金柳兩個基本也是待在家裡跟著金珠學繡帕,天氣好的時候也去田家寨賣閹、蛋和帕。
金珠白天是忙著繡帕和花邊,晚上則忙著做大家過年的服。除了他們四個,還有黎想的。
小年那天,金杏來喊金珠去接了一個電話,確定了楊大山和孫小燕兩人不回家過年。金珠幾個松了一口氣,唯獨金牛有些悶悶不樂的。
好在這一天黎想回來了。多轉移了些金牛的注意力。
楊大力和林月梅兩人是在臘月二十六那天回來的,村子裡去外地打工的人這個時候也基本上陸陸續續地回家了。
二十七這天晚飯後,金珠跟金楊幾個商量,想去外婆家看看。找找李小蓮。
“真去啊?怎麼去?”金楊問。
從楊家寨去河東寨要翻過兩座山,大約有十多裡路,走路要將近兩個小時。而且金牛這麼小,估計兩個小時未必都能走到。
還有。金楊是五年前去過,那會才六歲,哪裡有什麼記憶,現在恐怕連路都不認識了。
金珠在腦子裡了一會,倒是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大致的方向還是知道的。
“要不,我們讓二叔明日騎托車送我們過去?”金柳問,是很想去看看李小蓮的。
“我想拿著兩只過去,要是讓二叔送的話,婆知道了肯定會鬧事的,不如借楊靜的單車去吧。”金珠有自己的顧慮。
如果他們空著手上門的話,估計是不會到李經翁和西淑芬之流的待見,不想讓人誤會他們是上門去打秋風的。
可是如果讓周水仙知道他們拎著兩只去,只怕又會不得安寧,周水仙對李家的人是恨之骨的,覺得如果不是李家的人著,當年李小蓮未必有這個勇氣離婚,那麼楊大山這個家也不會散,也可以繼續拿使喚李小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兒子都不聽的了。
“什麼?還要拿去?我不同意。”金楊先跳起來反對。
兩只相當於快二百塊錢,兩年的書本費都夠夠了,憑什麼給李家送去?
“金楊,我不是讓你記賬了嗎?今年我們家掙了多錢,花了多錢?還剩多錢?”金珠想改改金楊這個不舍得花錢的病。
金楊一聽,扭了扭子,不願地從樓上拿了一本作業本下來,上面有著這一年家裡的大致收和花銷。
金珠現在每個月基本花二百來塊錢來買魚和豬改善生活,花一百來塊錢買點調味品、面、香皂、皂、衛生紙之類的生活用品,還要花一百塊去買米糠和麥麩之類的東西來喂鴨鵝,所以家裡現在一個月的花銷在四百塊錢左右,算上書本費和穿著費,一年要七千塊錢左右。
好在這一年家裡的鴨鵝喂養的不錯,是賣蛋的收就有八千來塊錢,算上賣鴨鵝的錢,養這一塊的收有一萬二,加上金珠做服和金楊賣玉米和粽子掙的六千塊錢,以及金珠掙的三千六百塊錢稿費和獎金還有金柳唱歌掙的一千二,這一年家裡的收有兩萬三。
刨去一年的花銷,他們還剩有一萬六塊錢,加上去年的存款,他們的存折裡還有四萬八千塊錢。
“大姐,我們掙了這麼多錢?那為什麼媽媽和爸爸在的時候這個家那麼窮?”金柳問。
周水仙一直對他們灌輸的是李小蓮嫌這個家窮,跟別人跑了,加上金柳對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還有印象,所以很是困。
“是呢,差哪裡了?”金楊也不解。
金珠倒是還有些印象,以前李小蓮要帶孩子,要做家務,要種菜,還要忙地裡的活,家裡還養了兩頭豬,這些活都忙不過來,所以只養了十幾只和五六只鴨子,蛋和鴨蛋也沒舍得拿去賣,都是給幾個孩子吃了,加上周水仙也時不時過來要幾個,也剩不下什麼了。
所以一年的收不多,算上幫別人做服的錢,也就五六千塊錢的收。
至於楊大山,他一年種地的收也剩不下什麼,要買種子、農藥和化,要雇收割機,種點糧食除了自己一家吃,基本就是持平,掙不上什麼錢。還有一點,因為楊大山喜歡喝酒,家裡要釀酒,要釀酒就要種糯稻,糯稻生長期長,產量低,只能種一季,這一項開銷不小。
當然,金珠也只是推測,的賬也搞不清楚,反正知道李小蓮走後,這個家就更窮了,因為大部分時間都讓楊大山用來喝酒了。
“不管是差哪裡,我們記住一點,做事不能憑著一蠻勁,要點腦子,可是腦子也不行,做人還是要勤快,明白嗎?還有,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金楊說的,說完還特地了金楊的腦袋。
“大姐,我不是不舍得兩只,我是不舍得給他們吃,憑什麼呀?這麼多年,他們誰也沒想過我們,誰也沒來看過我們?我們做小的去看看他們還要地帶兩只去?他們誰的日子不比我們好過?”金楊還是想不通這道理。
“就是,大姐,我們自己都舍不得吃,憑什麼給那些壞人吃?”金牛說。
他對媽媽、舅舅、外婆通通沒有印象,唯一的記憶就是那天看到的那個李經翁,他雖然小,可也看出來了,這個舅舅本就不喜歡他們。
“不帶就不帶吧,我們先去看看媽媽。”金柳說。
是不想把拿去給別人吃,想找到媽媽後再把送給媽媽吃。
“那好吧,我們先去看看再說,以後要是他們對我們好,我們就多孝敬他們一些,要是不想認我們,我們也就算了。”金珠一看他們三個都不同意,只好作罷。
想去看看,外婆還是那個外婆,媽媽還是那個媽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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