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沒急著回答姜云的問題,目在幾個男孩臉上掃過。
男孩們此時看起來都張兮兮,似乎在擔心什麼,他們穿的服顯然跟姜瑞星他們沒法比,一看就是家里地位不高。
很快明白了什麼,這些孩子肯定害怕得罪嫡小姐姜嬰寧,所以一個個都擔心的不行。
“嬰寧嘛……”柳綿綿輕輕嘆了一口氣,出一副不好開口的樣子。
“怎麼了?不好相嗎?”姜云有些著急的問道。
“沒有。”柳綿綿勉強的扯了扯角,任誰看了都覺得說的言不由衷,“嬰寧妹妹好的,年紀小,有時候說話行事可能有點任,你們多讓著點。”
這番話一出,幾個孩子都神變了變,顯然認定了這個嫡小姐不好相,還是遠離一點好。
柳綿綿見狀,又立刻接著說道,“你們不用太擔心,我姨母很好的,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我幫你們跟姨母說,不會怪罪你們。”
孩子們一聽頓時眼睛就亮了,柳綿綿早上可是大夫人親自送來的,肯定是比較寵。
一時間,眾人都用討好的眼神看著柳綿綿。
姜云家世算不錯,一眼認出桌上的宣筆,頓時贊揚道,“綿綿妹妹的筆是宣筆吧?真漂亮,這一支怕要花上一千兩呢。”
其他孩子一聽簡直驚呆了,頓時你一句我一句,將柳綿綿捧上了天。
柳綿綿開心極了,府不過幾天,好像漸漸明白了在府里生存的道理,相信自己一定能很快得到眾人寵。
又過了一會兒,夫子實在是等不及了,便喊眾人進學堂。
他剛準備讓柳綿綿等新學生自我介紹一下,就聽見一個小音響起。
“夫子,我來晚了。”姜嬰寧站在門口,理直氣壯的說道,后還站著個威風凜凜的保鏢。
班里面大多都是七八歲的孩子,看著萌萌噠的樣子,全都逗笑了。
姜瑞星一下子來了神,“妹妹來了,快過來坐,五哥給你留了位置。”
“好。”沒等夫子發話,姜嬰寧就沖了進去,還沒坐下,就去搶姜瑞星桌上的筆,“借我用用。”
柳綿綿一直注意著姜嬰寧那邊的靜,見狀忙跟周香蓮說道,“嬰寧妹妹沒有筆,看來是老夫人忘記幫準備了。”
周香蓮點了點頭,下意識道,“老夫人畢竟年紀不小了,忘記也是常事。”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立刻補充道,“不過,還是綿綿妹妹幸福,大夫人給你準備了這麼好的筆。”
柳綿綿聞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姜瑞星見自己的筆被搶走了,頓時為難的撓了撓頭。
不是他小氣,三房給他準備了不筆,可他今天丟一只,明天壞一只,現在就剩姜嬰寧手上那只了。
他怕被夫子責備,但是又不想讓妹妹不高興,一張臉糾結的不行,余忽然看見姜嬰寧桌上有筆,立刻開心道,“妹妹,你的筆在桌上。”
柳綿綿一聽,頓時著脖子看了過去,只見姜嬰寧桌上確實有一只烏漆嘛黑的筆。
立刻小聲跟周香蓮說道,“嬰寧妹妹的筆看起來不太好看,好像也不太值錢的樣子。”
周香蓮點了點頭,遠遠地看不清楚,但是也不想讓柳綿綿不開心。
姜嬰寧聽見姜瑞星的話,回頭看向自己的桌子,可不是有只黑乎乎的筆靜靜的躺在那。
一臉狐疑,見夫子走過來了,立刻萌萌噠的問道,“這是夫子給嬰寧準備的筆嗎?”
夫子名為上凌,在侯府教書有七八年,為人有些古板,教書一不茍,因此孩子們都有些怕他。
他對姜嬰寧這個嫡有所耳聞,因此昨天老夫人邊的嬤嬤來告訴他嫡小姐要來,他就開始頭疼。
果不其然,第一天,這千金小姐就遲到了半個時辰,而且一來還擾課堂秩序,搶五爺的筆。
上凌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他見小丫頭舉著個筆問自己,便低頭掃了一眼,頓時覺心在滴。
簡直是暴殄天!
一個字都不認識的小娃娃,就用上這麼名貴的宣筆了?而且還是紫毫宣筆?
這一只筆要一萬兩雪花銀呢!
侯府再怎麼富裕,姜嬰寧再這麼寵,也不用這樣敗家呀!
上凌瞅著那黑乎乎的筆桿,酸了吧唧的說道,“那麼丑的筆,我才不會送。”
當然,他也送不起。
柳綿綿聞言差點歡呼起來,立刻又跟周香蓮說道,“聽見沒?夫子嫌棄嬰寧妹妹的筆了。”
的筆果然是最好的,姨母真好,可惜姜嬰寧不知道,得想個辦法。
姜嬰寧聽見上凌的話,頓時一臉嫌棄的說道,“確實有點難看。”
又納悶的嘀咕起來,“奇怪,這筆是從哪蹦出來的?”
完全沒注意到側后方的姬鐘離,臉已經比那筆桿還黑了。
這幫不識貨的東西,白瞎了他一紫毫筆。
這小團子只配拿一樹枝劃拉劃拉!!!
“好了,姜嬰寧把筆放下。”上凌清了清嗓子,不就一個筆嗎?顯擺什麼?
他沉著臉說道,“今天來學堂的第一天,你就遲到了,你看看其他三個姐姐,按理說們是沾了你的才能進學堂,可們表現的都比你好。”
柳綿綿聽見上凌的話,頓時起乖巧的說道,“先生,妹妹年紀小,貪睡,祖母寵不舍得起床,所以才遲到了。”
頓了頓,又拿出一副好姐姐的樣子,“您別生氣,等明天我喊妹妹一起來學堂,肯定不會遲到。”
上凌欣的點了點頭,他對柳綿綿很滿意,小丫頭看起來懂事聽話,早上大夫人還說認識不字,比眼前這個被寵壞了的侯府嫡小姐好太多。
他有些恨鐵不鋼的看了一眼姜嬰寧,順帶多看了一眼那筆,便氣呼呼的轉往回走。
可剛走到柳綿綿的位置旁邊,就被攔住了。
柳綿綿站起,一臉乖巧的看著上凌,舉著自己的筆,故意大聲問道,“夫子你看,這是姨母為我準備的筆,我不太懂,這筆怎麼樣?如果好的話,我讓姨母給嬰寧表妹也準備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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