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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丞雖然是縣令的佐,可大楚是九品制,縣丞也是有品級的。
老百姓又怕,別說一個八品佐,就是衙門里的一個小吏,老百姓也不敢惹。
“陸家仗著有這門姻親,不止陸老爺子霸道,整個陸家人都有些跋扈,特別是陸老爺子的三兒子,村里人都要尊稱他一聲陸三爺。”
陸老爺子有三個兒子,一個幫著縣丞做事,一個在縣里管著鋪子,這兩個都不常回來,只有老三是在村里。
“那個陸三爺是個好面兒的,你們要是遇見他,記得跟著村里人喊聲陸三爺。”
秦老最后說一句:“今天跟你們說這些,是讓你們知道村里的況,不要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說完何家陸家的事兒,三爺爺又說起明天去鎮上置辦東西的事兒:“明天就是二十七,是年前最后的大集,各家都要去買東西,但去的人不能太多,多了幫不上忙,還費事照顧。每家去兩個大人,一個半大孩子幫忙拿東西就,其他人留下,集中到大山家里,沒事兒別出去,等我們從鎮上回來再說。”
秦老接著道:“我們家要添置的東西不多,三郎一個人去就,我跟二郎留下,守著大家。我們家跟大山家離得近,會時不時的看著這邊,你們要是有事兒就大聲喊,我們會馬上趕過來。”
幾家男人正擔心他們去了鎮上后,家里人會出事兒,聽到這話,頓時放心,對秦老道謝:“還是您老想得周到,有您老跟二郎看家,我們就放心了。”
秦二郎不合群,匆匆吃完晚飯就回去了,如今沒在這里。
說完事后,幾家人就散了。
陳氏惦記著那只還沒吃的野,想要把野拿走,被顧大貴看見了,低聲喝罵:“你個婆娘,還想當賊不?”
這是秦小哥跟小魚幾個孩子找回來的東西,也好意思拿?想吃想瘋了吧。
陳氏被罵,回手去,眼神不善的瞟著顧德興。梅姐兒是大姑娘,不好出門就算了,可這興哥兒也整天窩在家里不出門,就不能跟羅武秦小哥學學,進山找點吃的,補補家里?
顧德興知道陳氏對自己不滿,低頭快速離開。
等幾家人走后,顧錦里央求三爺爺跟顧大山:“三爺爺、爹,明天讓我跟你們去鎮上吧?我一路上攢了不藥材,明天可以拿去賣。”
又道:“我力氣大,能幫忙挑東西,不會白白跟著去。”
三爺爺想了想,道:“行,那小魚明天就跟我們去,安哥兒留下看家。”
他們家人小孩多,把安哥兒留下,要是有那不長眼的漢想來串門,安哥兒一個男丁也能出面攔著。
顧大山很敬重三爺爺,只要是三爺爺同意的,他一般不會反對。
“謝謝三爺爺,謝謝爹,謝謝大哥。”顧錦里很高興,跑去整理攢下的藥材,一直整理到戌時末刻(晚上九點)才去睡覺。
他們家跟三爺爺家只有兩床舊棉被,因此這幾天都是三帶著崔氏和們姐妹睡一屋,蓋一床舊棉被。
三爺爺帶著顧大山、顧錦安、顧錦程,睡另一屋,蓋一床棉被。
雖然冷得很,但屋里燒著火堆,們又是被三跟崔氏在中間,上比較暖和,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黑著,一家人就起。
崔氏去廚房炒了一碗黃豆,燒一鍋開水,放點鹽,一人喝上一碗,再吃一把黃豆,就算是吃了早飯。
三跟顧錦繡拿出們昨天做的厚草鞋,讓三爺爺、顧大山、顧錦里帶在上。
“你們要走兩個時辰的路,可得多備一雙草鞋,不然半路上就得著腳走。”
他們從老家帶的布鞋早就掉在路上,又沒有買新鞋子,只能穿厚草鞋。可草鞋容易爛,趕路的話,沒幾個時辰就會爛,只能多備一雙。
顧錦里接過草鞋,用繩子串好,綁在上,再綁上一竹筒的熱水,揣上的匕首,用木挑著那半麻袋的蛇,還有路上積攢的藥材,等著出發。
三爺爺和顧大山也準備好了,代三幾句后,挑著空籮筐出門。
秦三郎已經在院門前等著,看見他們,一一喊人:“三爺爺、顧大叔、小魚。”
“秦小哥,早啊。”顧錦里笑著跟秦三郎打招呼。
三爺爺跟顧大山都很喜歡秦三郎,打完招呼后,還問他冷不冷,吃了早飯沒?一副關自家孩子的模樣。
他們在院門前等了一會兒,等羅家父子、田叔父子、顧大木兄弟、顧大富兄弟,還有陳氏來了之后,便向著慶福鎮奔去。
一路疾走兩個時辰,直到辰時才來到慶福鎮。
今天是年前最后的一個大集日,慶福鎮上很熱鬧,到都是來鎮上采辦年貨的人。
集市上,有幾家賣饅頭包子炊餅的,生意很是不錯,但他們幾家窮,舍不得買來吃,只能咽著口水走過這些香氣四溢的早食攤子。
早食攤子后,是賣農貨的地攤,地上琳瑯滿目的擺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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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農家自己種的、自己做的、自己養的東西,而最平常的是活跟蛋,還有籮筐籃子。
也有不賣福字跟春聯的。
那擺放著紅紅春聯跟福字的桌子夾加在這些攤子里,混合一幅混卻生的市井趕集圖。
這些攤子過去,是慶福鎮的主大街。
主大街是難得的青磚路,大街兩邊是酒樓、客棧、當鋪、雜貨鋪子、糧鋪、糕點鋪子、布莊等等……
主大街的最后,是一家藥鋪,離著藥鋪還有一些距離,顧錦里就聞到一淡淡的藥香。
長脖子看著,把三爺爺看得好笑,對幾家人說道:“各家先散開吧,買完東西后,到糧鋪集合。”
又代幾家人:“年節混,看好上的銀錢,別給人了去。”
“誒。”幾家男人應著,四散開,去買著自家需要的東西。
幾家人走后,三爺爺道:“走,我們先去藥鋪。”
顧錦里很高興,知道三爺爺跟顧大山是不放心自己,便沒有要單獨自己去,而是挑著的藥材,第一個往街尾的藥鋪沖。
片刻功夫,他們來到藥鋪門前。
藥鋪的名字特別,不什麼堂,而是懸壺坊,是一個三門齊開的大藥鋪,里面有坐堂大夫,正在給人看病。
有一整個墻面的藥柜,有學醫的學徒正在唱藥方,而藥則是聽著藥名跟重量,踩著高凳,從藥柜里取藥。
這藥鋪看來不錯。
顧錦里跟三爺爺、顧大山、秦三郎走進藥鋪,立刻有藥上前問他們:“你們是抓藥還是看病?抓藥到左邊等著,看病到右邊排隊。”
三爺爺道:“這位小哥,我們不看病也不抓藥,是來賣藥材的。”
“賣藥材?”那藥皺起眉頭,看著他們的打扮,問了一句:“你們很面生,不是本地人吧,是逃荒來的?”
開門做生意的,即使是藥鋪的藥也是見多識廣,看他們黑瘦得不正常,一眼就看出他們的份。
三爺爺沒有瞞,點頭道:“我們是從西北逃荒過來的,但已經在衙門換了新戶籍,現在是大村的村民。”。
那位藥聽罷,搖搖頭道:“這位老人家,且恕罪,你們的藥材我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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