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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家大宅某個小院中，正坐在院子里曬太的白雪聽完站在面前的人匯報，有點意外：“推了？”

白雪今年七十一，頭發有點花白，標準的貴婦打扮。

坐在靠椅上，手邊的木桌上擺放著致的茶點。

“是的，宣大小姐說近來公司有點忙，暫時不開，等空下來再做東約您。”

一聽就是借口。

再忙能一頓飯的時間都空不出來？

分明是不想應的約。

不想應的約，換而言之就是不將當回事。

白雪臉有些不好看：“難怪連一個鄉下小姑娘都斗不過，給機會都不知道珍惜。”

來匯報的是跟在白雪邊的老人，五十多歲，姓金，別人都喊一聲金嬸子。

金嬸子聽到白雪的話，心里有些不贊同白雪這有點看不上五爺自己找的朋友，想要撮合宣大小姐和五爺的做法。但不是主人，只是姜家雇用的人，不適合過多手主家的事。

只能把想法藏在心里。

“聽說姜雯從海城回來了？”

金嬸子點頭：“是的。”

“老五著實不像話，怎麼說姜雯也是他親姑姑，不過是想去看一眼他邊那個小姑娘，他居然這麼不留面，直接把他的兩個表侄子都弄進去了。”

金嬸子沒敢接話。

心里卻在瘋狂吐槽。

老夫人現在這麼能，怕是忘了三年前被五爺嚇得當眾暈倒的事。

三年前在姜家正廳里發生的那腥一幕，時至今日再想起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也就老夫人忘事快。

其實跟在老夫人邊多年，一直不明白老夫人是怎麼想的。五爺可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放著親生兒子不護，卻去護幾個繼子。

雖說繼母難當，好的繼母都是盡可能對繼子好的，可老夫人對繼子的好也未免好得太過了。

繼子都差點要了親兒子的命，居然還為其求。

也不怪五爺寧愿放棄姜家潑天的富貴和姜家掌權人的份地位，也不愿再回姜家。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是老人的命子。

老夫人這里可半點看不到對五爺這個小兒子的寵。

只有冷漠，從五爺出生，老夫人就對他很冷漠，生下來就扔給保姆，直到五爺長到五六歲嶄頭角得到老爺子的關注。

也就老爺子給點關注而已，老夫人依舊像是沒有這個兒子一樣，對其不聞不問。

“那小姑娘也不是個安分的，聽說柳家這次的事是做的？”

這哪里是不安分，分明是有能耐。

心里這麼想著，金嬸子面上卻不顯：“聽說是這樣。”

“你說老五到底是怎麼想的？京都那麼多世家千金他不要，偏偏找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

“五爺的想法，我不敢妄自揣測。”金嬸子故意抖了抖，作出極其懼怕姜澈的姿態來。

不過對姜澈的懼怕倒不全是裝的。

在這京都，尤其是在姜家，極有人不懼怕姜家五爺。

“自五爺朋友的消息傳回京都，老夫人就一直對這位施小姐很好奇，不如您親自到海城去看看？”金嬸子建議。

是好意的建議，是想讓白雪認清現狀。清楚和五爺作對，即便是五爺的親生母親，也不會討到好。

這算是跟在白雪邊多年，為白雪著想的建議。

可惜白雪聽不進去。

聽到金嬸子的建議，白雪面就微微一變。

哪里敢去。

本不敢出現在姜澈面前。

“哪有長輩去見晚輩的道理？要見也是老五把人帶回來見我！”

那也要您有本事讓五爺把人帶回來啊。

“別提他們，老五連我這個親媽都不要了，他們的事我也懶得管！老大一家被他弄那樣，老大廢了，老大媳婦剛出院，薇兒直接不知道被他弄去了哪里，真是太不像話了！”

金嬸子：“……”

“我聽說，是、是大夫人和大小姐了那位施小姐，他們明知五爺的脾氣卻還要去五爺的人，這事……”

“就算是老夫人您，也不太好幫他們說。”

金嬸子本來想說這事白雪管不了，話到邊覺得這麼說不太妥，就隨口改了。

沒想到隨口說的話剛好在白雪的傷疤上。

讓面白了白。

三年前就是幫姜佐說讓姜澈放了姜佐，才激怒姜澈的。

姜澈當著所有人的面廢了姜佐的雙。

任誰求任誰哭喊他都不理會，全程云淡風輕。

想起那一幕，白雪只覺有一寒意由心底升起，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小姑娘倒是有個好姓氏，可惜不會投胎，也不知道老五看上哪里！聽說才十九歲。”

“十九歲就和男人確定關系，可見也不是個好的。”

金嬸子想說，您十六歲就嫁人了，人家十九歲的小姑娘都上大學了，還不能談個？

二十歲就到法定年齡可以領結婚證了呢。

“施小姐的年紀比起五爺來是小了點，但和同齡人相比，施小姐其實不小了。現在十九，再過一年都能領結婚證了。”

“老夫人，五爺也不是來的人，他找的朋友就是年輕了點，卻不是沒年，您也別太生氣。”

白雪有點嫌棄地看金嬸子一眼。

白跟在邊這麼多年，完全跟不上的思路！要表達的重點是這個嗎？

金嬸子佯裝沒看到白雪的嫌棄，繼續好聲好氣地說：“總歸那位施小姐是五爺親自選的人，五爺是您生的，自就才智過人，這麼多年就沒見有什麼事是五爺做不好的，他看人的眼您也該相信才是。”

這算變相夸白雪了。

對白雪很是用。

“眼怎麼樣沒看到人誰知道？老五向來不怎麼和孩子接，誰知道會不會是被小姑娘的花言巧語蒙騙了？”

能用花言巧語蒙騙五爺，那也是種本事啊。

尋常人就做不到。

“算了，一個連親媽都不認的人，我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去看看小廚房燉的補湯好沒，好了就讓人送去老大的院子，老大和老大媳婦都得補補。”

“后媽難為，老五那麼聰明，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怎麼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不理解我就算了，還盡給我找事！他這一鬧，我不知道要說多好話老大和老大媳婦那邊才會不計較！”

金嬸子：“……”

服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