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哥幾個，老大沒了，老二了一條胳膊，我沒了一條，老四還好，只是沒了一個腳掌，至于你毀了容！”

老三咬開一瓶二鍋頭，給水寒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說完后眼眶都紅了。

“當時你昏迷一個月，我們都以為你肯定跟老大一起沒了，加上我們的傷勢也差不多了，再留在部隊也是給領導們添麻煩，就申請了退伍。沒有等你清醒就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水寒能夠覺到那種絕。

換做是他估計也是會離開，他是五人小隊里的老幺，從水寒十五歲跟著他們一路北上當了兵，更是第二年剛滿十六歲的時候以第二批次的支援志愿兵為由，上了戰場，所有的戰功都是那個時候拼出來的。

開始他是因為家里吃不飽飯，家里兄弟姐妹五個，爹娘拼死拼活的勞作也養不活他們，還要被各種稅得不上來氣，他憋著一口氣跟著路過的部隊離開，想著咋也比在家里熬死的強。

誰知道這一走就是那麼多年。

水寒這個人打小就有一狠勁，加上他機靈，跟著云游的和尚學過一段時間的功夫，加上他腳好，眼神又好，靠著一雙神風，愣是在戰場上活了下來，之后回國后，他們五個人被分到了不同的部隊，各自長，但是都活了下來。

只是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們接到命令重新組了特殊的五人小組，去完一項超級困難的任務，之前出不人都失敗了，失敗就意味著死亡和再次被人給霸凌。

水寒接到任務的時候，他的級別已經很高，其他四人也是，但是在戰場上養的默契不會隨著歲月而消失，這次的任務難度堪比當初在國外那些戰役，好在他們最后都完了，只是當支援的隊友找到他們的時候，除了一地的敵人尸，還有他們殘缺的。

其實水寒當時四肢也是傷嚴重，只不過沒有到了必須截肢的程度，后來也保了下來。

老三喝了一大口酒，那辛辣的酒水一路沖到他的胃里，灼燒著他的胃粘，也讓他不由得呲牙。

“老幺，老大沒了，我們哥幾個給嫂子送回去骨灰的時候，嫂子當場就暈倒了，后來我們才知道嫂子剛剛生完孩子還大出，剛剛保住命，結果我們那個時候送骨灰過去，沒半個月嫂子就去找老大了，老大家的五個孩子就沒了爹娘。”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老三說這個時候真的沒有抗住，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們對不起老大呀，那個剛出生的娃爹娘都沒有見到就了孤兒呀！”

水寒也是咬牙，淚水砸在了面前的酒盅里。

好半晌后，老三才了一把臉，把上面的淚水也掉了。

“不說這個了，以后有心，咱們多幫著點老大的幾個娃，他們現在跟著他們的爺爺生活。”

當年他們剛從戰場上退回來的時候，多人沒有一起回來，就留在了那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而他們能夠做的就是每個月除了把錢寄給家里一部分，剩下的都給了自己知道況的戰友家屬了。

水寒嗯了一聲，這個事他肯定不會忘記。

“我復員了！”

水寒終于開口說了出來。

老三端著酒杯的手哆嗦了一下，隨后一口悶下去，呲牙道：“也好，也好！”

他看了一眼水寒的臉，隨后笑道：“咱們這樣留下來也是給部隊添麻煩，復員了咋不能夠養活自己，看我現在這看大門的樣子也不錯對不對？”

老三指著自己的門衛室，他一瘸了的老兵，在這里看大門，不錯了。

可實際上老三沒退下來之前的職位很高的，絕對是可以當這里面的一把手二把手的存在。

“確實不錯，累不著！”

水寒給了一個評語。

老三笑了起來：“那可不，想躺著就躺著。”

他們倆喝了很久，最后的時候，在老三說不能夠再喝了，再喝沒有辦法看大門的時候，水寒拿出一包糖放在桌子上：“我結婚了！”

老三愣住，看著那包糖，再看看水寒：“你小子可以呀，一復員就找了個媳婦，人呢？咋不帶過來給我看看？”

水寒：“怕嚇到你，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明天去你家里去，讓嫂子準備一桌好的，記得給見面禮！”

老三哈哈大笑起來。

“不了你媳婦的，沒想到你小子還會疼媳婦，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是打的主呢。”

水寒翻個白眼：“你都能夠娶到媳婦，我為啥就不？”

老三更是笑得厲害。

他娶的媳婦是部隊給分配的，水寒那個時候人不大，他堅決不要，大家也就沒有勉強他。

現在看來是自己喜歡的，老三也為他開心。

離開后，水寒臉，想了很多，但是又都按了下去，回去后水落落還在睡覺，他也沒有把人起來，而水落落竟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水寒已經買了包子豆回來。

“起來洗漱吃點東西，我帶你去拜訪一位朋友。”

水落落手就掛在了水寒的脖子上，其實還沒有完全清醒，聲音都帶著迷糊的強調。

“抱我去！”

水寒看了一眼不遠的臉盆架子，再看看水落落那嘟嘟的臉，到底是沒有把人拉下來，抱著人過去。

洗完臉后水落落也清醒過來，乖乖地下地穿好鞋子，這才想起來水寒的話，問道：“朋友？什麼朋友？”

等跟水寒提著東西到了老三家里，看到了老三的媳婦后，水落落第一個反應就是轉鉆進了水寒的懷里，然后整個人死死地抱住水寒的腰。

水寒完全沒有想到水落落是這麼一個反應，也是被的行為給整懵了。

“哎呀，老幺你這是娶了個媳婦，還是娶了個閨？咋這麼氣？”

老三以為水落落是嫌棄他們家，語氣就很不好。

水落落還掛著水寒的脖子上，視線從老三媳婦上轉開，扭頭看著老三說道：“我才不是氣呢，是太好看了，比我還好看，我怕水寒被搶了，先表示一下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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