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席家熱鬧起來。
允之回國,親戚朋友都上門來給他接風洗塵。
他本人雖然還在睡覺倒時差,客廳里客人們已經坐在一起跟席景行相談甚歡了。
這其中,要以汐的大伯母李云的嗓門最大,甚至都越俎代庖,忙活著招呼起賓客來,半點都不當自己是外人。
汐還沒下去,就咋咋呼呼的:“汐呢,怎麼都不出來見見客人啊,小時候不是知書達禮落落大方的嗎,怎麼長大了還害起來躲著不下樓啊!”
“見什麼見,生病才剛好一點,累著了怎麼辦?”黎蔚然去樓上看允之,下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句,頓時臉就沉了下來。
他特別不待見席家的某些親戚,簡直到了厭煩的程度。
偏偏這些人一點自覺都沒有。
李云頓時有些訕訕的,覺得允之的這些朋友一個個都沒禮貌看不起人。
就出來說句話打聲招呼的事,能累到汐什麼?就金貴這樣?
的丈夫席景仁拉了一把,“行了,也是關心汐,這孩子畢竟都好了,總要出來見見自家親戚的。”
“哦,我剛剛送了一塊上百萬的墨玉,你們打算送什麼?”黎蔚然輕嗤,“長輩見晚輩,總不會空手吧?”
席景仁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有些勉強。
汐那麼有錢,要什麼沒有,需要他們這些家境不好的送禮?
況且,汐又不姓席,不完全算是他們席家的姑娘。
席景行皺了皺眉:“蔚然,你別這樣,不是那種質的孩。”
黎蔚然懶得鳥他,要說席家最不讓他待見的,那就是席景行。
“啊,汐下來了!”
忽然有人說道。
手搭著扶手準備下樓的孩,穿著一雪白的高定連,笑容清淺中帶著幾分疏離的冷,是真正大家閨秀才有的端莊大氣。
“汐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李云眼神閃爍了一下,上前一把拉住孩。
其他人也笑:“汐看上去倒是跟幾年前沒什麼太大差別。”
“還是一樣漂亮,氣質好,像媽媽。”
陳香香被李云拉住好一頓夸,看大家都看著自己,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各位叔伯們誤會了,我不是姐。”
“你不是汐?”李云拔高了音量,一臉的驚嘆,“天吶,那你們長得真的很像!”
“要不是你自己說,我還差點以為你是我弟妹親生的小兒呢!”
眾人也一片嘩然。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著,就連眉眼間溫潤如珍珠的氣質,也像極了汐。
各種目錯而來,有震驚有打探,有若有所思,也有目懷念的。
“這孩子,還真是長得像極了汐。”霍嘯說著,眼底就帶著幾分和。
李云聞言,眼神閃了閃,拉著陳香香的手說:“哦,我記得了,你是宇塵的兒是吧?原來出落得這麼漂亮了,我險些就認錯了。”
陳香香點了一下頭,眸盈盈:“我爸爸是陳宇塵,我陳香香,見過各位叔伯。”
原來是陳宇塵的兒!
大家更驚訝了,當年陳宇塵死的時候,小姑娘不是跟媽媽回鄉下去了嗎?
沒想到居然出落得這麼漂亮了。
“不對吧,陳宇塵家的那個小姑娘,我記得小時候長得并不像。”黎蔚然冷不丁地忽然了一句。
李云笑了笑:“怎麼就不像了,我記得以前媽媽曉曼就長得有點像傾城。”
席景行趕說:“香香以前小五沒長開,這長開了自然就像了。”
黎蔚然冷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席景行眼瞎心盲,跟這種人爭辯沒什麼意思。
他起準備走人,霍嘯問:“去哪兒?”
這時,允之下樓了。
他穿著一高定黑暗紋西裝,又高貴又張揚;一張俊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還頻頻回頭向上張。
“允之!”霍嘯都跟著站了起來,大步上前,給了他一掌,“你還知道回來啊!”
“屁!我經常回國好嗎!”允之懶得理睬他。
他每個月都會時間飛回國一次,都是去看汐,看完人又靜悄悄地走。
在明了小姑娘有意減跟家里的聯絡之后,他連去看都不敢讓知道,就怕心里帶著牽掛和憂思,于病無益。
不過,現在總算好起來了,一切撥云見霧,以后也會越來越好的。
允之一出現,眾人矚目的焦點就不在陳香香上了,而是在允之上。
允之被眾星捧月地請到了主位上坐下,李云推了陳香香一把,讓坐到了允之旁邊。
陳香香猶豫了一下下,有點怕允之上那種張揚又鋒利的氣息,總覺這個人不好惹,但一想到系統發布的任務,還是握拳頭坐下了。
就憑這一張臉,允之也該對多了幾分,了幾分犀利才是。
誰知道剛坐下,允之就曲指敲了敲沙發扶手,“你誰啊,讓你坐了嗎……”
他的口氣很不客氣,眼看著就要發火,可在看到陳香香那張臉的瞬間,聲音就消失了。
陳香香沖他笑了笑,“舅舅……”
之前在醫院里,允之看都沒看一眼,之后也是直接帶著汐坐車先走人,直到這時才算真正看見陳香香長什麼樣子。
“舅舅什麼舅舅,別認親戚!”允之皺了皺眉,臉卻猛地沉了下來,很不好看。
黎蔚然幽幽道:“UU看書 www.uukanshu.com剛剛大家都討論說陳香香長得像呢!”
他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瞄了一眼在場眾人的反應,尤其是席景行和席家大房的。
這些人倒是好算計,以為允之看在那張臉的份上,多會起點惻之心。
要是允之看上了陳香香,把帶到老爺子面前,那就既是陳香香的造化,也是他們的機遇了。
可惜,家人個高傲倔強,從來不屑于去供養一個西貝貨。
親人的離世固然心痛難忍,但養個替來藉思念的行為不僅是對逝者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題外話——
黎蔚然:允之,這里有人在想peach吃呢。
允之:關門,放黎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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