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此時就有化為骨頭的覺。

抿角，聲音里出抑的怒火：“兩位殿下還有什麼話要說！”

二皇子無奈一笑：“你別惱了。你想我走，我現在走便是。待你及笄禮那一日，我再去陸府觀禮。”

說完，干脆利落地離去。

仿佛厚留下來，就是為了和陸明玉多說這麼一句話。

其實不是。

他是在一步步靠近，又總能在陸明玉繃不住脾氣之前推開。分寸拿的，妙至毫巔。

陸明玉明知這是二皇子的伎倆，心還是不由得了一，對著二皇子的背影說了一句：“好。”

二皇子腳步一頓，轉頭，沖陸明玉粲然一笑。

這一笑，如春曉，漫野春花。

陸明玉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

而李昊，此時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小玉，你……你真的要嫁給李景？”

陸明玉收回目，看向李昊：“是。”

短短一個字，重如千鈞，重重落在李昊的心頭。

李昊全巨震，雙目通紅，仿佛要滴出來。

一旁的趙瑜，也沒了看好戲的心，開始暗暗擔心起來。看李昊這副遭重擊的模樣，今天可別鬧出什麼事來……

“為什麼？”李昊一字一頓，從牙里出三個字來。

為什麼？

明明你心悅的人是我，為何不肯嫁給我，卻要嫁給李景？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陸明玉明亮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雙目赤紅的李昊：“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無關。還有，男有別，你我應該保持距離。偶爾見了面，你也該稱呼我一聲陸四小姐。”

你不配我小玉。

李昊全僵，想張，卻一個字都不出口。

仿佛有千斤巨石在他的膛。

他無法呼吸。

看著李昊如此痛苦，陸明玉心中只覺無比暢快。

當年，他領著人的表妹到面前，告訴：“小玉，我要納表妹進宮為妃。”也是這樣的震驚痛苦。

李昊，你終于也嘗到了被辜負的滋味。

忽然察覺，嫁給李景也有許多好。

譬如，以二嫂的份出現在李昊面前，以侄媳的份對著蘇昭容。還有癡蠢鈍又暗惡毒的李昌，他們母子三個，一個都躲不了！

陸明玉的心氣忽然就平了，淡淡道：“李昊，這是我最后一次直呼你的名字。過了今日，你我便如陌路。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你有什麼憤怒不平，只管回宮去見你親娘。你去問，我陸明玉為何如此厭憎你們母子。”

悉的臉龐，沒有了爽朗燦爛的笑意，只有無盡的冰冷。

李昊心痛難當，木然點了點頭，轉離去。

……

趙瑜終于長長松了口氣，然后，用奇異的目看著陸明玉。

陸明玉八風不，任憑趙瑜打量。

趙瑜終于忍不住，悄聲問道：“陸四，你和二皇子三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中意哪一個？”

陸明玉不答反問：“你以為呢？”

趙瑜也是個沒心眼的二百五，陸明玉這麼一問，竟然就認真想了起來：“你和三皇子相識在先，應該是有些糾葛。不然，剛才三皇子不會那般痛苦。可你和二皇子言談對視間，又有著常人難及的默契。而且，你對著二皇子，可比對三皇子好多了……嗯，以我看來，你應該會嫁給二皇子。”

陸明玉：“……”

趙瑜一臉興期待地問道：“怎麼樣，我說得對不對？”

陸明玉懷著復雜的心，提醒趙瑜幾句：“你這般無城府，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只怕不太適合做天家兒媳。”

趙瑜的注意力頓時轉移，氣勢洶洶地瞪了陸明玉一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小出宮廷，和四皇子青梅竹馬，早已認定了非四皇子不嫁。陸明玉這兩句話，可算是刺中的心肺了。

陸明玉扯了扯角：“沒什麼，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趙瑜惱之意稍退，撅著道：“罷了，我心寬敞，不和你計較。”

陸明玉笑了笑，很沒誠意地哄了趙瑜幾句：“是是是，趙五小姐心寬宏，世間見。”

趙瑜笑著白了陸明玉一眼：“行了，你也別來哄我了。你不想提，我不問就是了。反正，還有半個月就是你的及笄禮。及笄禮一過，賜婚的圣旨怕是就要到陸家。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

陸明玉心緒紛，隨意嗯了一聲。

左看右看，也沒半點待嫁姑娘的。

趙瑜心里又犯起了嘀咕。不過，陸明玉的脾氣也算悉了。眼看著陸明玉心不佳，還是問為妙。

……

李昊沒等二皇子四皇子，直接離開濮侯府，回了宮中。

他面無表，快步去了怡華宮。

蘇昭容在一個多月前病倒了，臥榻不起。離得老遠，便能嗅到濃濃的藥味。

守在寢室外的宮人，上前行禮。

李昊視若未見，徑直推開門。

推門聲驚了躺在榻上的蘇昭容。蘇昭容睜開眼，見兒子前來，角出笑意：“阿昊……”

“母親！”李昊的眼中燃燒著沸騰的火焰，聲音異常繃：“我有話問你。”

蘇昭容子沒什麼大礙，患的是心病。麗婉的臉孔泛著蒼白，聲音虛弱：“阿昊，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李昊角抿得極，目一掃。

守在床榻邊的紫檀，在主子冷厲的目下瑟一下子，悄悄退了出去。

蘇昭容也察覺出不對勁了，掙扎著坐直了子，聲對兒子說道：“阿昊，你坐下。心里有什麼不痛快，和娘說一說。娘雖然幫不了你什麼，至也能為你分擔一些。”

李昊看著慈溫的親娘，慢慢說道：“今日我去了濮侯府，見了小玉。當著我的面，和二哥含脈脈。”

“我心痛如割。”

“對我說，讓我來問你，為何會如此厭憎我們母子。母親，我現在來了。你告訴我，你到底藏了什麼？”

蘇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