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吧。”老太太悵然地說道。

　云舒見神黯淡，急忙轉去捧了溫水給。

　老太太只喝了兩口就算了，擺了擺手，見云舒小小的孩兒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出幾分溫和，卻見云舒已經把剩下的溫水放在一旁，服侍躺下，又認認真真地給掖被子。看見這樣乖巧，老太太頓了頓，對云舒和地說道，“難為你小小年紀這樣細心。”

　云舒抿笑了一下。

　“今日的事。”老太太今日被唐二爺這樣鬧騰了一下，自然也是心里難的，畢竟自認沒有對不住唐二爺這個庶子的地方，因此見唐二爺今日的那些做派，的心里堵得慌。這些事兒，與唐國公兄弟這樣的男子說他們是不能明白的，如果對自己的兒說……老太太心里莫名一痛，見云舒和乖巧，想到云舒小小年紀就和順溫，又良善，往后自己也是要大用許多年的，自然是自己未來的心腹，因此便平和地說道，“我對你們二爺很失。”

　云舒不好妄加非議主子，只是頓了頓，伏在老太太的床邊安靜地聽說話。

　乖巧地伏在自己的床邊，一雙眼睛明澈里帶著擔心關切，老太太心里一酸，了云舒的臉頰。

　“他和**鬧了這麼一出戲，又拙劣又卑鄙。”

　老太太平靜了一會兒，見云舒沒有出半點詫異，仿佛早就想明白了今日這事兒是唐二爺刻意為之，不由一愣。

　“你想得明白？”

　“之前二爺鬧騰的時候想不明白。可是他口口聲聲要扶正金姨娘，您不答應，說給他換個繼室也不妾侍扶正，他就又愿意容了二夫人的時候，就全都明白了。”如果唐二爺真的哪怕在意金姨娘那個小產的孩子，恨唐二夫人恨

　得要死，那就算是金姨娘不能扶正，唐二爺也得先無論如何也休了二夫人給自己的孩子報仇才是。可是老太太不答應，說就算是休了二夫人也只會再給他在外面抬個繼室回來，唐二爺就又不休妻了，云舒在現代什麼沒見過，就什麼都明白了。

　唐二爺鬧的這一出戲，不過是想金姨娘扶正。

　既然如此，那只怕金姨娘小產也跟他們自己不了關系。

　只是……云舒只有些可憐孩子。

　無論是挨了唐二爺一記窩心腳的無辜的唐四公子，還是那個被金姨娘毫不猶豫給放棄的還沒出世的孩子。

　“你看，原來連你都看得明白。”

　“二爺為了金姨娘鬧著要休妻，其實是一件沒有道理的事。”云舒見老太太確實是想跟人說說心里話，就順著的心意聲說道，“金姨娘想要上位，也不是不能理解。不想當正室的姨娘就不是好姨娘。”這話帶著幾分一本正經的道理，可是老太太卻又覺得有些俏皮嘲諷，不由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見云舒還伏在自己的床邊，噗嗤笑了一聲，臉上的傷慢慢緩和問道，“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可就算是嫡庶之爭，也不該傷及無辜的孩子的命與安危。”云舒輕聲說道。

　老太太便輕輕點頭。

　“你說的不錯。這是人倫。如果為了自己的滿腔私，連人倫都不顧，那就真是不是人了。”老太太在唐國公府風風雨雨不知多年，也曾經遇到過嫡庶之爭，可是就算手里再不干凈，也從未沾染過孩子的，此刻見云舒地對自己笑了，言又止，便急忙問道，“你還想問什麼？”這樣子老太太覺得有些有趣，云舒想了想，伏在老太太邊一點的位置小聲問道，“

　老太太，您說，二爺是真的喜歡金姨娘嗎？”

　“這是什麼話，自然是真心喜歡。”金姨娘在唐二爺邊被寵這麼多年，都敢冒著老太太的忌諱越過二夫人給唐二爺生了庶長子。

　“可是如果真心喜歡一個子，真的能忍心做妾，然后給自己的正室挑一輩子的簾子嗎？”

　云舒的眼睛黑白分明，漂亮清冽，老太太一愣，突然說不出話。

　是啊。

　如果真心喜歡一個子，真的能忍心做自己的低人一等的妾侍，然后他們的兒依舊不如那些嫡子嗎？

　“我想不明白二爺。如果真心喜歡金姨娘，那就不該舍得給自己做妾侍。而是應該給做一個可以依靠的兄長，做娘家的靠山，給尋一門好人家安安穩穩地過一生，尋一個不敢對很壞的夫君，就如您對珊瑚姐姐，還有曾經的珍珠姐姐一樣。”老太太很喜歡服侍自己的幾個大丫鬟，因此樂意給們當靠山，們以后嫁人也不必擔心被苛待，而不是隨意地把自己的大丫鬟賞了自己的兒子當通房小妾。

　這也是老太太的慈心，也是當初珍珠辜負非要去給唐三爺做通房老太太為什麼那樣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