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嘉瞬間清醒過來,開車簾問:“出什麼事了?”
一個侍衛站在外面,因周圍還有其他人,不便多說,小聲道:“姑娘快隨我來,是姨娘那邊出事了。”
謝南嘉忙下了馬車,跟著他急匆匆去了前院客房。
到了四姨娘的房間,四姨娘披頭散發地在墻角里,抱住自己的子,一雙眼睛失神地盯著對面的床,里喃喃道:“袖兒,袖兒,快把袖兒來。”
謝南嘉順著的視線往床上看了一眼,赫然發現劉婆子直地躺在床上,口著一把短刀。
饒是再沉穩,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問道,“劉婆子怎麼會死在姨娘床上?”
侍衛頭領搖頭:“不知道,我們聽到姨娘在屋里了一聲,立刻就沖進來看,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姨娘只是找你,問什麼都不說。”
謝南嘉深吸氣,走到四姨娘邊蹲下來,向出手:“姨娘,我是袖兒,我來了。”
四姨娘抬眼看了看,哇地一聲撲進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謝南嘉怕驚了其他人,讓侍衛把門窗全部關上,拍著的背輕聲安。
侍衛頭領則帶著人在屋子里排查。
四姨媽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告訴謝南嘉一些信息。
原來,謝南嘉臨睡前再三囑咐要多加小心,便長了個心眼,讓劉婆子睡在床上,自己睡在了地鋪上,半夜里聽到什麼靜,但實在太困了,懶得起來看。
后來實在口,喊劉婆子起來給倒水,喊了幾聲不見答應,便自己索到床邊問劉婆子要火折子,可劉婆子還是不答應,打算把人搖醒,不小心到了那把刀。
隨后便大出聲,侍衛聽到靜就闖了進來。
“都怪你,你為何要答應同換,我本就不愿讓睡在我房里……”四姨娘哭著抱怨謝南嘉。
謝南嘉淡淡道:“我若不同換,此刻那刀子就在你上了。”
“你說什麼?”四姨娘嚇得一激靈,“你什麼意思?”
謝南嘉道:“睡在床上的人會死,我若在這里陪你,你還會把床換給我睡嗎?”
“……”四姨娘使勁吞了吞口水,先前的驚恐變了劫后余生的慶幸,“你說得對,幸虧你和換了。”
謝南嘉不認為沒想到這點,否則就不會把床換給劉婆子睡了。
但謝南嘉并沒有揭穿,只是拍拍的手,扶到桌子那邊坐下,又給倒了杯水。
四姨娘喝了口水,卻反過來問:“袖兒,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今晚會有人來殺我?”
謝南嘉否認:“姨娘想多了,我又不是諸葛亮,我不會未卜先知。”
四姨娘不信,還要再問,忽聽一個侍衛道:“快看,窗戶底下有個墜子。”
侍衛頭領接過墜子看了一眼,神有一訝異,但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墜子遞給了四姨娘。
那是一枚圓形玉墜,下面打著青的绦,一看就是男人的佩飾。
謝南嘉看看墜子,又看看侍衛頭領,試探著問他:“你覺得會是什麼人?”
“這個不好說,須得請府前來定斷。”侍衛頭領道。
“不行,不能報!”四姨娘大聲阻止他,“房里一共就我們兩個,倘若府懷疑人是我殺的怎麼辦,還有,這事傳出去,我的清白就毀了,侯爺會嫌棄我的。”
“四姨娘,人命關天!”侍衛頭領沉聲道。
“我不管,總之不能報,就算要報,也得等我回府見了侯爺再說。”四姨娘厲聲道。
侍衛頭領道:“姨娘說晚了,我已經命人去報了。”
謝南嘉一怔,數了下侍衛的人數,發現果然了一人,方才來得匆忙,沒留意到。
四姨娘怒道:“有你這麼當奴才的嗎,竟敢越過主子自作主張!”
侍衛頭領面不改:“我不是你的奴才,我是侯爺的兵,只聽命于侯爺,侯爺說這一路上發生的事都由我全權置,我無須向姨娘請示。”
“你!”四姨娘氣得倒仰,卻又無可奈何。
謝南嘉不對這個侍衛頭領刮目相看。
這人一路上都默默無聞的,有什麼事也不上前,而是讓其他侍衛和們流,原以為這人就是個應付差事的,沒想到竟是個心思縝又氣的男人。
看來這個人要找機會結一下。
“姨娘聽我說。”附在四姨娘耳邊勸道,“侍衛大哥這麼做是對的,等回頭我再和你細說,眼下你先別鬧,等著差來就是了。”
四姨娘知道鬧也沒什麼用,只得暫且忍了。
差一來,想不驚別人都不行了,所有的住客都被醒,集中到樓下大堂接盤查。
最先審問的自然是謝南嘉一行人,但他們到底是侯府的人,差也不敢太過刁難。
一番折騰下來,時間就到了五更天,伴隨著雄報曉的啼鳴,后院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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